龟田沉吟片刻,突然拍桌而起:“好!既然是‘九尾狐’,我就让他变成死狐狸!从今天起,所有行动加倍警戒,加密方式全部更换!”
山本和香川齐声应道:“是!”
“你们都出去吧,张桑留下。”龟田挥了挥手。
山本和香川退出办公室时,香川不经意地瞥了张四郎一眼,眼神复杂。张四郎突然想起系统刚才的提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门关上后,龟田从抽屉里拿出——果然是一盒巧克力,递给张四郎:“尝尝,比利时货。”
张四郎恭敬地接过一块,内心吐槽:这明明是偷香川的,现在拿来收买我?
【叮!龟田大佐的隐秘更新:他正在考虑你是否可信,决定用巧克力测试你是否会接受贿赂。】
张四郎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恢复自然,咬了一小口巧克力:“非常美味,多谢大佐阁下。”
龟田仔细观察着张四郎的反应,忽然问道:“张桑,你为什么为皇军工作?”
经典问题来了。张四郎放下巧克力,表情变得严肃而诚恳:
“大佐阁下,我对日本做了很多了解,深知日本文化的博大精深和皇军的威严。中国现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需要强有力的引导者。我认为日本能够帮助中国走向繁荣富强。”
张四郎顿了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亲眼目睹抗日分子的暴行,他们不顾平民安危,肆意破坏,这不是爱国,而是祸国!我选择站在秩序与文明这一边。”
这番话张四郎练习过无数遍,早已滚瓜烂熟,加上恰到好处的情绪表达,简直可以入选“汉奸演讲教科书”。
龟田显然被感动了,小眼睛里甚至闪过一丝泪光:“张桑,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见识的中国人!很好,很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警卫队长大岛健太匆匆进来:“大佐阁下,紧急消息!我们在虹口区发现军统的一个疑似据点!”
龟田立刻起身:“准备行动!张桑,你也一起来,可能需要现场翻译。”
“荣幸之至!”张四郎鞠躬道,内心却暗叫不好。军统在虹口区确实有个备用安全屋,但按理说不应该被发现啊。
车队很快集结完毕,龟田亲自带队,张四郎被安排与龟田同车。这既是信任的表现,也是一种监视。
车上,龟田似乎心情好转了许多,甚至哼起了日本民谣。张四郎借机搭话:
“大佐阁下似乎对音乐很有研究。”
“年轻时学过一阵子三味线。”龟田得意地说,“音乐是文明的精髓啊。”
【叮!隐秘探查:龟田大佐根本不会三味线,他连最基本的音阶都弹不准,老师曾说他“毫无音乐天赋”。】
张四郎强忍笑意,恭维道:“难怪大佐阁下气质如此高雅。”
龟田被捧得心花怒放,拍了拍张四郎的肩膀:“张桑,你很有眼光!以后可以跟在我身边,比做普通翻译有前途多了。”
“多谢大佐阁下栽培!”张四郎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内心却警铃大作——离龟田越近,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车队到达虹口区一栋民居前,日本兵迅速包围了整个区域。大岛健太指挥手下破门而入,但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来不及带走的文件和一部分被砸毁的物品。
“又跑了!”龟田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一脚踢翻椅子,“他们怎么总是快一步!”
张四郎仔细观察现场,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撤离虽然匆忙,但所有可能泄露情报的物品都被妥善处理了,这不像是意外暴露,更像是…
“大佐阁下,”麻田中尉从里屋走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在卧室地板下发现的,上面写着‘龟田亲启’。”
龟田一把夺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张四郎凑近一看,上面用中文写着:
“龟田先生:多谢厚礼,笑纳了。下次设陷阱记得多用点心思,这次的太容易看穿了。——九尾狐留”
龟田的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变成可怕的酱紫色。龟田咆哮着将信纸撕得粉碎:“九尾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突然,龟田猛地转向张四郎,小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张桑,你怎么看?”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四郎感到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张四郎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
“大佐阁下,这说明军统在挑衅您。他们故意选择撤离,却留下这封信,目的就是要激怒您,让您失去判断力。”
张四郎走上前,捡起被撕碎的纸片:“从笔迹来看,书写从容不迫,笔画稳定有力,说明写这封信的人当时很冷静,甚至带着笑意。他们不是仓皇逃窜,而是有计划地撤离。”
龟田的怒气稍缓:“继续说。”
“这意味着什么?”张四郎自问自答,“意味着他们早知道这里会被发现。要么是我们内部有…”
张四郎故意停顿,观察龟田的反应。果然,龟田的眼神又锐利起来。
“要么是军统故意泄露这个地点,试探我们的反应。”张四郎巧妙转折,“我更倾向后者。因为如果是内部有间谍,军统不会用这种方式打草惊蛇。”
龟田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试探我们?”
“我认为他们在找东西,或者找人。”张四郎大胆推测,“通过观察我们的行动模式和反应速度,来判断某些信息的价值。”
实际上,张四郎心里完全没底,这只是张四郎临时编造的推理。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连张四郎自己都快信了。
龟田果然被说服了,拍了拍张四郎的肩膀:“张桑,你的思维很敏锐!从今天起,你兼任我的特别顾问,直接对我负责。”
“荣幸之至!”张四郎鞠躬,内心却叫苦不迭——职位越高,风险越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