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邪恶祭司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却驱不散那股子寒意。
张浪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偏偏说中这些诡异的细节。
邹阳见张浪低着头不说话，急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咚咚”响。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按在张浪肩膀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还犹豫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焦虑而嘶哑。
“尸检报告刚出来，那孩子……那孩子是活着的时候被挖掉眼睛的！钉子也是活着的时候钉进去的！你知道那得多疼吗？一个十岁的娃娃，就这么被活活折磨死！”
邹阳的眼睛红了，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现在手里还攥着另外两个女孩！多拖一分钟，那两个孩子就多一分危险！
你昨天能说出那些细节，肯定知道什么，是不是？就算是猜的，也得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知道这事儿邪乎，可现在不是你藏着掖着的时候！那是两条人命啊！再晚一步，可能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绝望的语气，让张浪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里发慌。
张浪看着邹阳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想起那个惨死的女孩，又想起可能还在凶手手里的另外两个孩子，嘴唇动了动，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不是猜的。”
张浪刚要张开嘴，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还没看清屏幕上的名字，邹阳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啪！”随着一声脆响，手机被狠狠摔在水泥地上，屏幕瞬间裂成蛛网，电池都弹了出来，彻底没了声息。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接电话！”
邹阳冲着张浪大吼，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声音因为急切而嘶哑。
“快说！那三个细节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手机我给你买新的，买十个都行！你现在就说！”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已经急到了极点。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张浪看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又看了看邹阳近乎失控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堵了回去，心里又急又乱，却莫名地平静了几分。
他知道，邹阳这股疯劲，全是为了那两个还没找到的孩子。
张浪盯着地上的手机碎片，迟疑着开口：“二姐夫……刚才那电话，好像是我二姐打来的。”
邹阳猛地一愣，脸上的急躁褪去几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刚才光顾着催张浪，压根没顾上想电话是谁打的。
二姐张薇那脾气，要是知道他把弟弟的手机摔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但他很快定了定神，反手掏出自己的手机，“咔哒”一声按了关机键，往桌上一扔，强装镇定地抬下巴。
“管她谁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正事。别分心，你接着说。”
话虽这么说，他眼神却有点飘，刚才那股子理直气壮的劲儿弱了不少。
张浪看在眼里，心里暗叹一声——二姐夫这心虚的样子，等回去免不了要跪榴莲皮。
但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定了定神，缓缓开口。
张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凶杀，像是一种邪门的祭祀仪式。我以前听一个老头提过，是个很古老的邪教法子。”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下心头的寒意。
“他们要找三个‘至阴’的生命——一般就是未成年的女娃。挖掉双目，是为了摄取她们的魂魄；胸口钉钉子，而且必须成品字形，是要钉死她们的三魂七魄，让她们永世不得超生，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邹阳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
“最邪门的是这个仪式的目的。”
张浪的声音更低了。
“是为了给某个人续命。那老头说，只要连续三天，每天午夜十二点杀一个女娃，按照这个法子做全了仪式，杀人的那个人就能借走这三个女娃的阳寿，凭空多活几十年，甚至……他们说能长生。”
“长生？”
邹阳猛地拔高声音，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为了这种狗屁说法，就残害三个孩子的性命？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浪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老头还说，这仪式讲究时辰和顺序，第一天杀的是‘引魂’，第二天是‘固魂’，第三天是‘合魂’。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剩下两个……今天午夜之前，肯定还会出事。”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了，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邹阳猛地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
“各单位注意！立刻排查所有符合‘至阴’特征的失踪女童信息，重点盯防午夜十二点前后的可疑人员和地点！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找到剩下两个孩子！”
邹阳猛地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下午两点，距离午夜十二点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抓住张浪的胳膊。
“那你能算出凶手下次动手的地点吗？哪怕有个大致范围也行！”
张浪皱着眉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为难。
“这仪式的地点讲究阴时阴地，得结合方位和气场，我哪能凭空看出来……”
话没说完，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我师傅或许知道！他老人家研究这些东西几十年了，说不定能算出点门道！”
邹阳眼里瞬间燃起希望。
“你师傅在哪？现在能联系上吗？”
“他住在青阳观，是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道士。”
张浪语速飞快。
“平时不见外人，但这时候去找他，他肯定愿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