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暗叹一声,都怪自己学艺不精,无法让胡三太爷的力量在体内多停留片刻。
那女鬼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她周身的哀怨之气越来越浓郁,像是化不开的墨,浓稠得几乎要滴下来。那气息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悲愤,刺得人眼睛生疼,几乎无法睁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女鬼的绿火眼眶转向胡勇,声音冷森森的,不带一丝感情。
“破坏我的计划,我要你们全都死!”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动,再次朝着胡勇扑了过来。
然而,她还未碰到胡勇,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便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狠狠撞在胡勇身上。
胡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胸口一阵闷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张浪这时候艰难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呼吸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他声音低微,几乎要被狂风吞没。
“胡大哥,这个鬼已经化煞,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胡勇一边剧烈地咳嗽着,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一边喘息着问道。
“张浪,我只听说过化煞…… 可是还从来没见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未落,那个红衣女鬼便再次凶狠地扑了过来。她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怨气如同实质的利刃,刺得胡勇和张浪眼睛生疼,根本无法睁开,身体也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鬼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两人头上的夜空跃下。那是长春子,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发髻一丝不苟,手持一把桃木剑,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凛然正气。
他在空中时,便迅速拧了一个剑诀,手臂稳稳抬起,桃木剑直指女鬼,高声喝道。
“大胆妖孽!竟敢在这里为非作歹,看到爷我今天收了你!”
那声音洪亮如钟,瞬间压过了风声和女鬼的嘶吼,充满了威慑力。
正好这时,女鬼向前一扑,势头正猛。长春子落下的位置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地骑在了女鬼的脖子上。
前一秒还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女鬼,被这么一骑,顿时像是被按住了七寸的蛇,动作一滞,那狰狞可怖的模样配上脖子上骑着人的滑稽场景,形成了极具反差的画面。
长春子道长骑在女鬼脖子上的瞬间,那股威风凛凛的劲儿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泄了个干净。
他先是 “嗷” 一嗓子尖叫冲破夜空,手里的桃木剑 “哐当” 一声扔出去老远,活像扔烫手山芋似的。
两只手跟装了弹簧似的,死死抱住女鬼那颗狰狞的脑袋,指缝里还往外渗着冷汗 —— 巧的是,这双手不偏不倚正捂在女鬼那两团跳着绿火的眼眶上。
女鬼顿时成了睁眼瞎,急得爪子在半空乱挥,一边胡乱扒拉长春子的手,一边跟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一会儿撞翻了墙角的垃圾桶,馊水泼得满地都是;一会儿又一头扎进冬青丛,带起的枯枝败叶粘了满身,活脱脱上演了一出 “女鬼版障碍赛”。
这混乱的场面反倒歪打正着,把胡勇和张浪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张浪和胡勇瞪着眼睛瞅着这出闹剧,下巴都快惊得掉地上了。胡勇先回过神,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浪。
“别瞅那杂毛老道耍活宝了,快说到底啥是化煞?”
张浪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这女鬼死前头指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八成是被关在这精神病院里没跑出去,一肚子冤屈没处撒,就成了这红煞。你瞅她这红衣,那都是怨气熬出来的,法力邪乎着呢,一般法师碰上就得歇菜。要降她,得先把她那口怨气给捋顺了……”
胡勇眯着眼瞅着院子里还在转圈的一人一鬼,女鬼肩上的长春子还在 “哎哟喂” 地叫唤,活像被按在磨盘上的驴。
他咬了咬牙。
“张浪,还能挪窝不?”
张浪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拼了老命也得把她按住!这祖宗要是跑出精神病院,外头指不定乱成啥样!”
话音刚落,那女鬼不知哪来的劲儿,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朝着大楼门口冲。眼瞅着要出大门,愣是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个趔趄。
这一下可坑惨了长春子,他跟炮弹似的往前飞,“砰” 一声结结实实撞在门上方的水泥墙上,整个人都贴成了年画。
只见长春子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跟塞了个锣鼓队似的嗡嗡响,两道鼻血跟小喷泉似的涌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他晃了晃脑袋,软趴趴地从墙上滑下来,直挺挺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估计是把自己撞懵圈了。
眼看着长春子道长跟个被扎漏的沙袋似的倒下去,张浪和胡勇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 “拼了” 的光。
“上!”
胡勇喊得跟敲锣似的,两人跟脱缰的野狗似的扑上去,想趁女鬼没回过神按住她。
可那女鬼跟长了后眼似的,胳膊一甩跟抡鞭子似的,一手一个把他俩拎起来,跟扔垃圾袋似的 “嗖”“嗖” 扔出去老远,两人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没爬起来。
这边正流着鼻血的长春子不知哪来的劲儿,“噌” 地从地上蹦起来,往女鬼面前一站,腰板挺得跟电线杆似的。
“大胆妖孽!”
他嗓门亮得能震碎玻璃。
“今天只要我长春子还站在这儿,就绝不能让你放肆!”
这模样倒是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可鼻子里那两道鼻血跟小瀑布似的往下淌,滴在道袍上晕开俩红点儿,实在是太煞风景,活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长春子话音还飘在半空,手就捏了个花哨的手诀,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词儿,看那样子是要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