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子被张浪抢白了一顿,顿时语塞,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现场的打斗已经逐渐分出了胜负。胡喜妹尽管拥有三尾妖狐的实力,却仍然不是这个蓝衣蓝煞的对手,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口,妖气越来越弱,不得已节节败退。
张浪见状,大吼一声。
“嫂子,到这边来!”
说着,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和胡喜妹一起且战且退,将蓝衣蓝煞逐渐引到了韩洁莹已经画好的阵法当中。
胡喜妹退到阵法边缘,脚步猛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任凭张浪怎么招呼,就是不敢向里踏入一步。
那阵法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
张浪这才恍然大悟,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 胡喜妹也是妖精身份,这阵法本就是用来对付邪祟的,她自然不敢轻易进入。无奈之下,张浪只好转过身,对着蓝衣蓝煞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不知好歹的烂鬼!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就知道祸害人!”
张浪拄着桃木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声音因为愤怒和虚弱而有些嘶哑。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在我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有本事别追着我嫂子不放,来追我啊!”
他越骂越起劲,那些难听话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蹦。
“你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我在骂你吗?你这种货色,活着就是浪费阴曹地府的名额,死了也是个祸害!我看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可那蓝衣蓝煞像是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依旧一味地对着胡喜妹发动攻击,利爪带着刺骨的寒气,招招致命。
张浪心急如焚,骂得更凶了。
“我看你就是个丧门星,走到哪儿克到哪儿的败家女人!这辈子生儿子都没屁眼!你就是个天克地克空气的扫把星,估摸着早就把自己爹妈克死了,不然哪能这么缺德!”
就在这时,蓝衣蓝煞突然停下了攻击,猛地把头转了过来。她那张被蓝光笼罩的脸更加狰狞可怖,原本就没有眼珠的眼窝此刻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冰洞,里面跳动着更加狂暴的绿火。
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的尖牙上还挂着冰碴,脸上的皮肤因为愤怒而扭曲,暴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血管,散发出的寒气比之前更加凛冽。她用那凶狠无比的目光死死盯着张浪,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下一秒,蓝衣蓝煞突然放弃了胡喜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冲着张浪扑了过来。
张浪见状,心里一喜,扭头就跑,拼尽全力朝着阵法中央跑去,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传来阵阵剧痛,那些泛着蓝光的伤口像是在燃烧一样。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还有几笔就画完了!”
韩洁莹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张浪气的大声喊道。
“大姐,这是能坚持一会儿的事吗?你看看我还能坚持吗?”
话音刚落,那股能把人冻僵的寒气就已经贴了上来,张浪只觉得后背像是被无数根冰针同时扎中,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张浪缓缓地转过了头,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几分谄媚和心虚。他非常狗腿地说道。
“这位穿蓝衣服的大姐姐,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干嘛非得这么打打杀杀的?万一吓到路过的小朋友,会给小朋友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就算是没有小朋友,伤害到周围这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蓝衣蓝煞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像是冰块在摩擦,说话的声音仿佛来自九渊地狱,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这个家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侮辱我的父母。我要让你感受最痛苦的滋味,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眼看着蓝衣蓝煞的利爪就要伸过来,那爪子上凝结着厚厚的冰霜,寒气深深浸入爪尖,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等一下!”
张浪急忙大喊一声,偷偷抬眼去看正在布阵的韩洁莹。
只见韩洁莹手里拿着一张黄符,急得不停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嘴里还自言自语道。
“这张黄符该放在哪里?我怎么忘了?”
张浪的心中瞬间像是有十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可还没等他再多说一个字,蓝衣蓝煞强大的力量已经袭来,狠狠将他打翻在地。
幸亏张浪反应快,下意识地侧身躲了一下,这一击才没有打实。即便如此,张浪还是被震得头晕目眩,“哇” 地喷出一口鲜血。
更要命的是,他倒下的方向正好撞到了正在苦苦思索该如何布阵的韩洁莹身上。两人 “哎哟” 一声,一起跌倒在地,还撞散了一堆早已布置好的黄符,那些黄符散落一地,瞬间失去了光泽。
韩洁莹气得脸色发青,冲着张浪吼道。
“遭了!都怪你,这下子我的阵被破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吗?”
张浪嘴里吐着鲜血,虚弱地说道。
“大姐,你看看我的样子,我像是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的样子吗?”
就在这时,蓝衣蓝煞又带着凶狠的气势扑了上来,眼中的绿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张浪和韩洁莹在院子里东躲西藏,一边躲避着蓝衣蓝煞的攻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张浪急得大喊。
“你刚才使的那个符,就是召唤天雷的那个黄符,快点用天雷打她!”
韩洁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张符是我下山的时候师父给我的,凭我现在的能力还画不出来天罡五雷咒。”
张浪听了这话,差点气得当场吐血。
他原本还以为这丫头是个有些修为和道行的高人,没想到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二百五半吊子。
这时,韩洁莹急忙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什么办法?”
她的声音急促,带着哭腔,显然也知道这么躲藏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自己的体力早晚会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