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日,沐恩节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
五个胆小又好奇的“包袱商”,混迹于各处赛场和换货会边缘,看似漫无目的,实则不断向王庭核心区域靠近。
他们不敢显眼,行动有序而谨慎。
期间,倒也发生了一些意外。
牛爱花和驴大宝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吸引了几个蛮族姑娘。
蛮女大胆豪放,摸着腱子肉爱不释手。
按事先计划,牛爱花立刻进入“角色”,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配上连连摆手和一脸“我是哑巴,不会说话”的窘迫表情,劝退了不少热情。
驴大宝则本色发挥,装傻子。
他咧着大嘴,一味憨憨傻笑,口水差点滴到人家手上。
有姑娘给他食物,他接过来就啃,弄的满手满脸油,末了还用人家袍子擦手。
那些女子见状,惋惜的离开,嘴里嘀咕着:“真可惜。”
“如此雄壮的勇士,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傻子...”
只有陈大全、大耳朵和一营长,由于“平平无奇”,并未享受到这等“甜蜜的烦恼”。
陈大全对此愤愤不平。
暗骂蛮女没眼光,看不见他这棵“北地帅草”。
无视也就罢了,咋还朝老子翻白眼?是装的过于猥琐了?
......
波澜不惊,三日匆匆而过。
第五日夜晚,草原上的篝火比前几日烧的更炽烈,狂欢的气氛有增无减。
空气中弥漫着期待。
无数人开始向一片开阔的场地汇聚。
刺杀小队混在人潮中,如五片树叶,被裹挟着向前涌动。
陈大全被挤的喘不过气,吭哧吭哧的不敢出声。
好在驴大宝看到了,忙把他护到身前,隔开一块空间。
“艹,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要是挤死了,这乐子可就大了!”
想想盛会结束,人群散去,北地共主陈霸天鼻青脸肿、浑身脚印的死在草地上。
那...那他娘多丢脸啊!
后来牛爱花开路,在人海中趟出一条缝,几人跟在后边终于到了人群前方。
此时,场地中央,那口传说中的巨大玉缸已安置妥当。
玉缸呈淡青色,半人高,不是什么稀罕玉料,胜在大!
在周围火光映照下,其泛着温润光泽,缸体上雕刻着草原河流与狼纹。
陈大全有点眼馋,想着这玩意洗澡也蛮好。
终于,在一阵雄浑的号角声中,王帐方向的人群分开一条通道。
在王庭勇士护卫下,蛮国大汗率领一众贵族、官员阔步走来。
人群爆发出震耳的欢呼。
蛮汗身着狼王袍,头戴镶宝石的金狼冠,虽已年过五旬,鬓角微霜,但依旧面容硬朗,步伐沉稳。
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老派勇士的剽悍气息。
陈大全忍不住在心里竖大拇哥:啧啧!老爷子真有范,长的挺敞亮!
据说他年轻时,是先大汗麾下最勇猛的王子。
曾多次亲率铁骑南下,深入大渊境内“打草谷”,杀人掠货,凶名赫赫。
正是凭借这实打实的军功与凶威,才最终压服众兄弟,登上大汗宝座。
他是蛮人心中的荣耀英雄,也是大渊无数百姓的血泪噩梦。
“史那·咄吉!”是他的名字。
大汗显然兴致很高,他走出贵族人群,目光扫过四周。
随后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尽管声浪嘈杂,但他那强大的气场还是让周遭迅速安静下来。
“长生天的子民们!额尔纳河的儿女们!”
大汗的声音洪亮,带着草原特有的浑厚,“今日,我们聚于此,万酿同饮,感念长生天与额尔纳河的恩赐,更见证我草原各部的团结...”
简短的讲话,再次引燃全场气氛。
“大汗万岁!”“草原永昌!”
紧接着,仪式正式开始。
在吟唱和鼓乐声中,来自不同部落、不同身份的蛮人,排着不算整齐的队伍,从一侧走到玉缸前,将手中的酒倒入玉缸之中。
清澈的、浑浊的、奶白色的、略带青色的...
各种酒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奇异而浓烈的香气。
陈大全看的啧啧称奇。
玉缸中的酒水迅速上涨,眼看就要溢出。
这时,咄吉大汗从侍从捧着的金盘中,取过一只红宝石金杯。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缓步走向场地中间的玉缸。
在无数狂热目光注视下,大汗微微俯身,探入玉缸之中,舀起满满一杯。
金杯举到唇边,即将饮下象征权力与团结的第一口酒。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人群前沿,一个被牛爱花、驴大宝、大耳朵和陈大全用身体遮挡出的空间里。
狙击手一营长,终于等来了机会。
他半蹲着,身体被高大的牛爱花、驴大宝护住,陈大全也尽了力。
前面是比他矮一头的大耳朵。
兽皮包裹的狙击枪,悄悄搭在大耳朵肩上,瞄向百步之外那个目标。
“噗!”
一营长目中寒光一闪,扣动了扳机。
微不可闻的轻响,被淹没在喧嚣中。
作为全军数一数二的狙击手,一营长没叫人失望。
击发后,他冷静手枪,揣入怀中,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子弹精准没入咄吉大汗的眉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咄吉大汗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茫然,举到唇边的金杯停在半空。
他那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随即轰然倒地。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着眼,张大嘴,看着大汗毫无征兆倒了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个将领。
“大汗!!!”
“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
护卫们发疯般扑向倒地的大汗,随后一众贵族、官员也跟着跑上前。
有人试图搀扶,有人拔刀四顾,场面瞬间失控!
人群也炸了锅,开始哭喊嚎叫,四散奔逃。
士兵试图维持秩序,却被冲的七零八落,无力控制局面。
刺杀小队五人,在牛驴开路下,低着头,顺着混乱的人流奋力往外挤去。
同时暗中起哄,推波助澜:
“大汗头上开了洞!死了!”
“快跑啊!打仗了!”
“......”
大耳朵这缺德货,一边挤还一边掐周围人的屁股。
陈大全看着,有样学样。
恰好旁边一个穿开档皮裙的小蛮孩,骑在阿布头上,屁股瓣正对着他。
陈大全毫不犹豫,出手狠狠拧了一把。
“呜哇!疼!阿布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