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的巨大喜悦如同最醇美的酒，让两人都有些微醺。他们在江边的长椅上又依偎着坐了许久，看着江上的游船划过霓虹倒映的水面，低声说着甜蜜的情话，指尖缠绕，享受着这份刚刚被正式命名的亲密。
夜渐深，晚风带上了些许凉意。
顾衡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轻轻瑟缩了一下，便将她更紧地搂了搂，低头柔声问：“冷了？我们回去吧？”
苏妩在他怀里点点头，虽然舍不得这美好的夜晚，但也确实有点凉了：“嗯。”
顾衡站起身，很自然地向她伸出手。苏妩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拉起来。他没有松开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的手紧紧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两人十指相扣，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往苏妩公寓的方向走去。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夜晚的街道比白天安静许多，偶尔有车辆驶过，更衬得这份宁静弥足珍贵。
他们走得很慢，仿佛想将这段路无限延长。一路上并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偶尔相视一笑，或者顾衡侧过头，在她发顶或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无声的甜蜜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包裹着他们。
快到公寓楼下时，苏妩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着路边一家还亮着灯的小甜品店：“顾老师，我想吃那个冰淇淋甜筒！”
刚刚转正的顾男朋友自然无有不应。他给她买了一个香草巧克力双拼的甜筒，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舔着，嘴角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
他笑着，用手指轻轻帮她擦掉。动作自然又宠溺。
走到公寓楼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似乎都有些不舍就这样结束这完美的一天。
楼道口的灯光温暖而朦胧。
苏妩转过身，面对顾衡，小口小口地吃着最后的甜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衡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得有些微乱的发丝，目光温柔地能溺死人：“今天开心吗？”
“开心！”苏妩用力点头，嘴角还沾着冰淇淋渍，“特别特别开心！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一天。”顾衡承诺道，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每一天，都会让你开心。”
苏妩心里甜得像是化开的冰淇淋。她吃完最后一口甜筒，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香草甜味的吻：“这是给满分男友的奖励！”
顾衡眸色一深，显然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奖励。他搂住她的腰，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细细品尝着她唇齿间残留的冰淇淋的甜香和独属于她的气息。
这个吻缠绵而温柔，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都有些微乱。
“好了，快上去吧，外面凉。”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克制。
“嗯。”苏妩脸颊绯红，乖巧地点点头，“那你回去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苏妩拿出钥匙，打开楼道门。她走进去，又转过身，朝他挥挥手：“晚安，顾衡。”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他的名字，而不是“顾教授”或“顾老师”。
顾衡的心因这声呼唤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站在门外，温柔地注视着她：“晚安，妩妩。好好休息。”
苏妩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上楼梯。
顾衡一直站在原地，听着她轻快的脚步声上了楼，听到楼上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属于她公寓的那扇窗户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他仰头看着那扇窗，想象着她此刻或许正在窗边对他挥手，嘴角忍不住上扬。
又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那扇窗户的灯光熄灭，想必她是准备洗漱休息了，顾衡才终于转身，朝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空气微凉，但他的心却无比滚烫和充实。口袋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小手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已送达。我的女朋友安全到家。」 「晚安，好梦。明天见。」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是她回复的消息： 「收到啦！男朋友也早点休息！明天见！(づ￣3￣)づ」
顾衡看着那个可爱的颜文字，忍不住笑出声，将手机贴心收好。
脚步轻快，归途也变成了甜蜜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