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墙腾起的瞬间，陈凡手腕一抖，紫电鞭贴着地面甩出。
雷光炸在地砖上，引动地下残留的符纹能量。轰的一声，火墙被震开一道缺口，他纵身跃过，衣角都没烧着。
琉璃在后面喊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看见三道黑影正往院墙方向退。其中一人背起受伤的叔父，另一人拖着恶霸，动作干脆利落。断后的那个死士猛地将燃烧符拍在地上，又一道火墙升起，试图封锁追击路线。
陈凡冷笑，鞭子往地上一点，雷劲顺着地缝窜出去，直接把第二道火墙的符文节点给炸了。
“想跑？”他几步冲到断后死士面前，紫电鞭缠上对方脚踝，雷光灌入经脉，那人当场抽搐倒地。
他蹲下来，一把揪住死士衣领：“谁指使你们的？刚才你说‘仙’什么？”
死士嘴角溢血，眼神发直，却咧嘴笑了：“是……仙……”
话没说完，丹田突然爆开。
气浪掀得陈凡后退半步，他反应极快，反手一鞭抽向空中，雷光化作屏障，把飞溅的碎肉和血块全挡了下来。转身时手臂一伸，正好把冲上来的琉璃拦在身后。
“别往前。”他说。
琉璃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那具残破的尸体上，声音有点发紧：“他们宁死不说，还提到仙……莫非真有仙界的人插手？”
陈凡甩了甩鞭子上的血迹，随手扔到一边。他抬起手，轻轻捏住琉璃的脸颊，笑嘻嘻地说：“现在没事了，亲一个压压惊？”
琉璃抬手就打掉他的手，耳尖有点红：“别闹，你脸上都是灰！”
【脸皮比雷还厚，建议拿去炼法宝。】系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闭嘴。”陈凡低声回了一句，转头看向院墙方向。那边已经没人了，只有烧焦的符纸还在冒烟。
他站在原地没动，左臂的裂纹还在隐隐作痛，但比之前轻了些。刚才那一连串动作耗了不少力气，经脉里空得慌，好在还能撑住。
琉璃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按在他胸口：“你心跳太快了。”
“紧张呗。”他耸肩，“刚被人围攻，差点没命，换谁不慌？”
“你哪像慌的样子？”她翻白眼，“刚才抽鞭子比打游戏还顺手。”
“那是因为我练习过。”他一本正经，“小时候在家偷用我爸的雷符练手，炸了半个花园。”
琉璃忍不住笑出声：“你就吹吧。”
“我说真的。”他摸着心口，“要不是系统给力，我现在早躺地上装死去了。”
【宿主当前状态：灵力剩余31%，左臂经脉损伤度67%，建议立刻休息。】
“听见没？”他对琉璃说，“系统让我歇会儿。”
“你还听系统的？”她挑眉，“它不是天天骂你？”
“再骂也是自家系统。”他嘿嘿一笑，“不孝有三，断更为大。”
琉璃摇头，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裂纹又蔓延了一点，从手腕爬到了小臂。
“你伤还没好。”她说，“刚才强行用雷劲，是不是又加重了？”
“小问题。”他摆手，“等会儿找苏清瑶要点药就行。她最近新配了瓶‘续脉膏’，据说抹上去凉飕飕的，特别舒服。”
“你跟她也这么说话？”琉璃斜眼看他。
“当然。”他眨眨眼，“我说‘师姐，帮我涂药’，她脸都红了。”
“你少得意。”琉璃哼了一声，“等瑶光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瑶光啊……”他挠头，“她上次说我练功姿势不对，非让我重来十遍。”
“那你练了吗？”
“练了。”他叹气，“我还加练了二十遍抱树桩，她说我态度不诚恳。”
琉璃笑出声，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
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陈家护卫赶来了。但她没动，还是站在这片废墟中间，看着他弯腰捡起紫电鞭，随手甩了两下。
“你说……刚才那人临死前提到‘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
陈凡停下动作，沉默两秒。
“不知道。”他说，“但敢动我的人，不管他是人是仙，我都得让他知道——惹我，代价不小。”
“你就逞能。”琉璃小声嘀咕。
“我不逞能，谁替你们扛事？”他转头看她，“你要真担心我，下次别冲那么前，多危险。”
“你不也一样？”她瞪他，“明知道自己受伤还硬撑。”
“这不是有你在嘛。”他咧嘴一笑，“你一来，我就觉得能打十个。”
“油嘴滑舌。”她扭头不看他，可嘴角没忍住翘了一下。
【情感回馈检测中……琉璃圣女动情值上升至89%，触发隐藏奖励提示：可解锁‘共修双修阵’体验卡一张，是否立即使用？】
“闭嘴。”陈凡心里默念。
“你说什么？”琉璃回头。
“我说——”他抬头看了看天，“雷云快散了。”
头顶上，最后一缕雷光在云层间闪过，像一道未划完的线。风卷着灰烬打转，地上全是炸裂的石块和烧毁的符纸。
他站着没动，鞭子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微微发麻。战斗结束了，但他知道，事情才刚开始。
琉璃走近一步，伸手拍掉他肩上的灰尘。
“回去洗个澡。”她说，“脏死了。”
“那你陪我去？”他嬉皮笑脸。
“滚。”
他笑着后退一步，脚踩在一块碎裂的玉牌上。低头一看，是叔父身上掉下来的，上面刻着半个残印，像是某种联络标记。
他没捡，只是用脚尖把它推进了裂缝里。
“走吧。”他说，“烤串还等着呢。”
琉璃哼了一声，转身先走。
他跟在后面，脚步有点虚，但挺直了背。
风刮过废墟，卷起一片焦黑的符纸，打着旋儿飞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