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干的“小动作”,如同阴沟里的暗流,开始在京城某些角落里悄然涌动。
他派出的死士,开始像幽灵一样,日夜潜伏在三皇子府邸和贾府周围,试图捕捉任何可能被利用的把柄。
他们跟踪韩滔、周猛出入军营酒肆,窥探他们是否言行有失;
他们甚至试图接近贾环在城外慈幼局暗中培养的那些少年,想找出些“聚众滋事”或“非议朝政”的蛛丝马迹。
同时,一些关于三皇子赵泓“表面淡泊,实则暗中结党营私”、“与边将过从甚密,其心叵测”的流言蜚语,也开始在特定的酒肆茶楼间,由一些身份暧昧的说书人或闲汉,若有若无地散播。
更有甚者,一些陈年旧事被翻出,比如多年前某位与贾政不和的御史曾弹劾过贾府,或是一些与扬州盐案有牵连、已被清算的官员家属的怨怼之词,被精心包装后,试图通过某些渠道递往都察院。
然而,这些动作,在皇帝布下的天罗地网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而可笑。
养心殿内,戴权几乎每日都会将最新的密报呈送御前。
“陛下,东宫的人,昨日试图接触韩滔将军的一名亲兵,以重金利诱其构陷韩将军克扣军饷,被那亲兵当场呵斥,并报予上官知晓。”
“陛下,有人在城南赌坊散播谣言,称三殿下在江西平叛时曾私放宁王府库银,已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暗中控制,顺藤摸瓜,查到了东宫一个外围管事的身上。”
“陛下,都察院收到一份匿名帖,罗列贾环在扬州时‘滥用职权、株连过甚’的所谓罪证,经查,笔迹与东宫一名抄经太监相似…”
皇帝听着这些汇报,面色平静,偶尔端起茶杯啜一口,眼神深邃难测。他既不震怒,也不下令制止,仿佛只是在听一些无关紧要的市井传闻。
直到戴权禀报,东宫的人竟试图收买贾环收养的一个少年,许以重利,让其诬告贾环“收养孤儿,实为培养死士,图谋不轨”时,皇帝的眼皮才微微抬了一下,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
“培养死士?”皇帝轻轻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却让戴权感到一股寒意,“朕看…是有人…自己想做困兽之斗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起的秋风,吹落几片枯叶。
“戴权。”
“老奴在。”
“把这些…都记下来。人证、物证、线索引向何处…一件件,一桩桩,都给朕…整理清楚。”皇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老奴明白!”戴权心中一凛,知道陛下这是要准备…清算旧账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内。
赵泓自然也听到了些风声。幕僚忧心忡忡地向他禀报,建议他及早向陛下澄清,或采取些反制措施。
赵泓却只是安静地听完,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贾环前日送来的,说是南边寻得的暖玉,有安神之效。
他沉默片刻,方淡淡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父皇…圣心烛照。此时妄动,反落人口实。一切…但凭父皇圣裁。”
他依旧每日读书、习字、去工部观政,仿佛外界风雨与他无关。这份超出年龄的沉稳,让幕僚们既佩服又担忧。
而贾环那边,若烟也将市面上的流言和某些可疑人物的窥探报给了他。
贾环闻言,只是冷笑一声:“跳梁小丑,何足挂齿。”他吩咐若烟,加强对慈幼局那些孩子的保护,其余一切照旧。
他如今圣眷正隆,又即将尚主,深知只要自己不行差踏错,这些宵小手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甚至有几分期待,想看太子还能演出什么丑态。
太子的这些行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激起些许涟漪,却未能改变潭水的深邃。反而,他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像一根绳索,正在慢慢地…套回他自己的脖子上。
毅亲王府中,二皇子赵毅通过自己的渠道,冷眼旁观着大哥的“表演”,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
“真是…自寻死路。”他轻蔑地低语,“也好…省得本王…再多费手脚。”
他依旧按兵不动,甚至暗中约束自己的人,绝不掺和太子的任何行动。
京城上空,风云汇聚。一场由太子亲手点燃的、注定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叮!剧情推进!太子‘作死行动’具体化!皇帝‘冷眼记录’‘准备清算’!三皇子‘以静制动’!贾环‘不屑一顾’!二皇子‘隔岸观火’!所有矛盾指向‘太子废黜’这一重大转折!紧张氛围达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