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瞬间老脸一红,连忙干咳两声:“咳咳,刚刚的话你们就当没听见。”
他一边说一边往屋里挪,突然“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逃也似的往里面跑。
几秒钟后,几人哈哈大笑,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猴子笑得直拍大腿,应雪反应过来,也低下头忍不住笑。
几分钟后,门再次被推开,秦伯重新换上了他那套浅蓝色的长布衫,我注意到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就见他背着手走过来,连忙干咳两声:“咳咳,看到你们有一颗好学的心,老夫倍感欣慰。”
他又夸我们年轻人就是好,精力旺盛,却只字不提几分钟之前的事。
应雪突然跑过去递给秦伯早餐:“秦伯,这是给您的,豆浆和馒头还有包子,快吃吧,还是热的。”
看见应雪,秦伯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干咳两声:“谢……谢谢。”
应雪微微一笑:“不客气。”
他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往稻草人那边靠:“小牛用掌,猴子用腿。”
他站在稻草人中间:“别客气,往狠里打。”
我盯着绑木棍的稻草人,想起秦伯说的“甩鞭劲”,上去就是一掌。稻草人被打得晃了晃,绑木棍的绳子断了。
“好!”
秦伯喊:“再来!”
猴子绕到挂沙袋的稻草人后面,突然一个滚翻,伸腿就踹。沙袋被踹得飞起来,他自己却因为用力太猛,滚到了草垛里。
“这叫出其不意。”他从草里爬出来,满身草屑还得意洋洋。
秦伯突然喊:“换我当靶子。”我和猴子对视一眼,都有点犹豫。
秦伯摆摆手:“来!别怂!”
我深吸一口气,冲上去就用掌拍他肩膀。他身子一歪就躲开了,反手抓住我胳膊:“太慢!”
猴子趁机从后面扑过来,想把他绊倒。秦伯抬脚一勾,猴子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知道差哪了吧?”
他松开我:“小牛掌法够劲,但太慢,猴子步法灵活,却没力气。”
他捡起根木棍:“试试这个,我攻你们防。”
木棍带着风声扫过来,我下意识用手掌去挡,震得我手发麻。猴子就地一滚,躲开了扫向腿的棍,却没躲过秦伯踹过来的脚,又摔在地上。
十几分钟后,我胳膊被敲得青一块紫一块,猴子更惨,浑身都是草屑,脸上还蹭了道灰。
秦伯让我们停下:“可以,进步不小,休息十分钟继续。”
十分钟一到,秦伯往中间一站:“猴子先来。”
猴子咽了口唾沫,往小院中间走,手里还攥着那根短棍:“咋练?”
“我用棍扫你,你用灵蛇步躲,躲不过就用地躺功卸力。”
秦伯掂了掂竹棍:“别紧张,我不用劲。”
猴子点点头,摆出个姿势,两腿分开,膝盖微弯。
秦伯喊了声“开始”,竹棍“呼”地扫向猴子的腿。猴子赶紧往后一仰,腰弯得跟虾米似的,棍从他肚子底下过去,没打着。
“不错。”秦伯点头。
“再来!”
这次他专扫上半身,竹棍“嗖嗖”地挥着。猴子左躲右闪,有时候贴着地面滑,有时候就地一滚,还真没被打着。就是滚的时候没注意,屁股撞在沙袋上,疼得他“哎哟”一声。
“注意力集中!”
秦伯喊:“实战时哪有功夫喊疼。”
猴子咬咬牙,继续躲。又过了几分钟,秦伯突然变招,竹棍直戳他胸口。猴子来不及躲,猛地往地上一躺,顺势一滚,从秦伯腿边溜过去,手里的短棍还顺带扫了下秦伯的脚踝。
“好!”我忍不住喊了声。
秦伯笑了:“还行,有点意思了。”
他转向我:“该你了。”
我走到小院中间,活动了下手腕:“咋练?”
“我用铁板挡,你用掌拍。”
秦伯从旁边拿起块铁板:“什么时候能把我拍得后退一步,就算过。”
我深吸一口气,摆好姿势。秦伯把铁板举在胸前:“来。”
我腰一拧,掌根拍在铁板上。“咚”的一声,铁板纹丝不动,秦伯站在那儿跟扎了根似的。
“没劲。”
他皱皱眉:“昨天拍铁板那股劲呢?”
我咬咬牙,脑子里想着李三炮踩碎我玉佩的样子,一股火直往上冒。腰猛地一沉,掌根带着风声砸下去。“砰”的一声,秦伯往后退了半步。
“这才对。”他点点头。
“再来!”
我接着拍,一下比一下狠,手掌震得发麻,秦伯也退得越来越远。
拍了十几下,他突然喊停:“行了,有点样子了。”
他突然朝里屋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亮闪闪的东西。待他来到近前,我们才看清,竟然是一把匕首!
猴子咽了咽口水:“终于要用刀了吗?”
秦伯把匕首扔给猴子,猴子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一脸无辜:“秦……秦伯,您这……我也不敢接啊……”
他仰头灌了口烧酒:“放心,没开刃的。”闻言,猴子捡起来一看,果然没开刃。
他走到院子中间:“猴子,你先来,用你学的灵蛇步,试试能不能绕到我身后,然后再用匕首反击。”
猴子活动活动胳膊,弓着腰像只猫似的,脚步轻点着往秦伯身后绕。刚走两步,秦伯突然转身,手一伸就抓住了他胳膊。
“再快点!”
秦伯松手:“灵蛇步讲究的是突然性,别跟逛街似的,瞅准机会就窜。”
猴子试了好几次,要么被抓住,要么没绕过去就自己绊一跤。最后他急了,猛地往旁边一扑,借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半圈,还真绕到秦伯身后了,匕首跟着刺出,在秦伯后腰轻轻点了一下。
“这招不错。”
秦伯笑:“懂得用滚的,算你机灵。”
轮到我时,秦伯扔给我个木牌:“用你学的插法和拍法,打我手里的牌,别手软。”
他举着木牌,我瞅准了,手指成锥猛地插过去。他手腕一转,木牌就躲开了,还敲了我手背一下。
“再快点。”
他皱眉:“实战中谁给你瞄准的时间?眼睛看,脑子想,手直接动,要快!”
我又试了几次,要么打空,要么被木牌挡住。最后急了,想起摔沙袋的劲儿,抡起胳膊用掌拍过去,“啪”的一声,还真拍中了,木牌被我拍得飞出去老远。
“这就对了!”
秦伯捡回木牌:“实战就得有这股狠劲,别瞻前顾后。”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小牛,我还要教你最后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你学会了,你的铁砂掌就算是练成了,往后只需要多加练习,必能发挥其恐怖威力!”
我眼睛一亮:“秦伯,是什么东西?”
“气!”
“气?是不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气功?”
秦伯点点头:“正是!”
“我靠!”
我一下子蹦起来:“太帅了!我看电视里面有人能用气功打碎巨石!”
秦伯摇摇头:“没那么夸张,但是也不是毫无可能!比如你的铁砂掌,修炼到第七层的时候,也许能做到!”
我咽了咽口水,手都在抖:“学!我学!”
他捋了捋胡子:“别激动,你以为那么简单?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能练到什么境界,全凭你的本事了。”
他席地而坐:“你要先明白什么是‘气’?‘气’是‘活劲’,你光把手练硬,那是死力,是蛮牛!‘气’就是你身体里那股子活泛的、能听你使唤的劲!就像你憋着一口狠劲要推开千斤闸,那股从脚底板窜到头顶,再灌到胳膊上的劲儿,那就是‘气’的影子!”
他抽了口旱烟:“你练掌时,药力钻进骨头缝里那股子又热又麻像蚂蚁爬的感觉,或者在一个寒冷潮湿的地方待久了,手脚冰凉,但活动开了又有一股暖烘烘的东西在身体里跑……那就是‘气’的苗头!铁砂掌要大成,就得把这股‘气’找出来、养壮了、再像铁水一样灌到你的手掌里去!你想着一巴掌拍碎那块砖,光靠手硬不够,你得把‘拍碎它’这个狠念头,顺着胳膊‘送’到手掌上!这个‘送’的过程,就是‘运气’!”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要找到身体里面那股气,并且要学会怎么去运用它?”
秦伯点点头:“对咯!等你掌握了‘气’,你就会知道,铁砂掌不仅有‘外劲’,还有‘内劲’!”
我挠头:“秦伯,‘外劲’和‘内劲’是什么?”
他解释:“‘外劲’也叫‘明劲’,这是基础,也是铁砂掌最容易达到的。是将全身筋骨肌肉爆发力,即‘活劲’,通过特定的发力方式,如蹬地、拧腰、送肩、贯掌,高度凝聚于手掌一点瞬间爆发。其效果是刚猛无俦,开碑裂石,中掌者立毙,骨骼尽碎,外伤明显。‘内劲’也叫‘暗劲’,这是高阶境界,也是铁砂掌真正恐怖之处。这是在强大的‘外劲’基础上,融入对‘气’的精妙操控。掌力击中目标瞬间,并非完全爆发出去,而是将一股极具穿透性和破坏性的‘气’如同钢针、毒蛇般‘透’入对方体内,直伤脏腑经络。外表可能只有个红印或轻微淤青,但内里已被震碎、绞烂、或阴毒侵蚀。效果是延迟致命,比如几秒钟、几分钟、几十分钟、几小时、甚至几天不等,死状多为内脏破裂大出血、七窍流血、经脉寸断、或阴寒入髓冻毙。其核心在于‘透’和‘蕴’,而非‘崩’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