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程度反应快如闪电!
他猛地侧身,避开可能的射击线路,同时左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向上一抬!
“噗!”一声轻微的闷响,子弹打穿了天花板。
程度右手手肘带着全身力量,狠狠砸向对方咽喉!暗哨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双眼翻白,软软倒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确保了行动的突然性。
“破门!”程度没有丝毫犹豫,低喝下令。
“砰——!”
特制的破门锤瞬间撞开了加固的防盗门。木屑飞溅,突击队员如潮水般涌入。
房间内,“黑狐”和他的三名手下显然被惊醒,但长期的亡命生涯让他们反应极快!其中一人赤着上身,直接从枕下抽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猎枪!
“小心!”程度瞳孔一缩,猛地将身边一名队员推开,同时身体向前扑倒!
“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密闭空间内炸响,无数钢珠擦着程度的后背呼啸而过,将他身后的墙壁打得如同蜂窝!
“压制!”程度怒吼,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瞬间喷出火舌,精准的点射打在持猎枪歹徒的臂膀和肩胛处,那人惨叫着倒地。
另外两名手下也各自掏出手枪和砍刀,疯狂地向门口射击和扑来。屋内空间狭小,桌椅杂物众多,一时间子弹横飞,场面极度混乱。
程度临危不乱,依托门框作为掩体,冷静地指挥:“一组左,二组右,交叉火力!注意人质(指可能存在的其他无辜者,后经查无)!”
他本人更是身先士卒,一个翻滚避开射来的子弹,起身的瞬间,步枪托猛地砸在一名持刀冲来的歹徒面门,对方鼻梁瞬间塌陷,鲜血迸流,倒地不起。
另一名持枪歹徒刚调转枪口,程度已经如猎豹般贴近,一记凶狠的擒拿,卸掉了他的关节,手枪“哐当”落地。
而此时,为首的“黑狐”并未参与混战,他极其狡猾,在破门的瞬间就意识到硬拼不行,竟然后退到阳台,企图从预留的逃生绳索滑下!
程度眼角余光瞥见,岂能让他逃脱!
他无视了耳边呼啸的子弹(另一名已被队员控制),一个箭步冲向阳台!
“黑狐”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手抓住了绳索。程度猛地探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给老子下来!”程度怒吼,手臂肌肉贲张,巨大的力量将“黑狐”硬生生从窗外拽了回来,重重摔在阳台地板上!
“黑狐”反应极快,倒地瞬间一记扫堂腿攻向这下盘。程度敏捷跃起避开,落地时膝盖如同重锤,狠狠跪压在“黑狐”的后腰!
“呃啊——!”“黑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感觉脊椎都要断裂。
他手中寒光一闪,竟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反手向程度的肋部刺来!
程度眼神冰冷,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扣住他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腕骨应声而断!匕首当啷落地。同时,他的右拳如同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黑狐”的太阳穴上!
“黑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球上翻,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整个抓捕过程,从破门到彻底控制四名嫌疑人,耗时不到三分钟。
程度以卓越的指挥、过人的胆识和强悍的个人战力,主导了这场惊险的突袭,自身仅被飞溅的木屑划伤了脸颊,而突击队无一人重伤。
他站起身,抹去脸上的血痕,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被铐起来的“黑狐”,对着耳麦沉声汇报:
“指挥中心,‘猎狐’一号目标及核心成员共四人,已全部落网!我方无人重伤,任务完成!”
消息传回省厅,祁同伟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冷厉笑容。
拿下“黑狐”,意味着指向姚卫东最直接、最血腥的一条证据链,被牢牢握在了手中。
吕州的盖子,即将被彻底掀开。
程度的英勇表现,也通过战报迅速传开,让他在省厅本就显赫的威名之上,更增添了一抹实战派的硬核光彩。
……
“黑狐”及其核心手下被精准控制后,专案组旋即展开了连日的心理攻坚。
在确凿的证据与持续的审讯压力下,其中一名心理防线较为薄弱的成员态度率先松动,其供词动摇了其他人的心理根基。
审讯人员抓住时机,扩大战果,使得团伙成员的心理防线从内部开始瓦解,最终逐一放弃抵抗。
最终,“黑狐”的心理防线也被彻底击溃,陆续交代了受姚卫东指使,制造三起“意外”死亡的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秦施正带领团队,沿着口供提供的线索,全力追溯涉案资金的完整流向,以期构建无可辩驳的证据链。
当省厅里“黑狐”落网的消息引发的振奋渐渐沉淀,祁同伟站在办公室窗前,
望着窗外渐密的雨丝,白日里指挥若定的锐气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内心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这感受里,有案件突破后的释然,更有一种只有在这秋雨之夜才会悄然浮现的、淡淡的悸动与苦涩。
又是一个共处的深夜。工作暂告段落后,他与秦施默契地走向停车场。
他依旧理所当然地“顺路”送她。
雨丝在路灯的光晕中缠绕,湿透的梧桐叶紧贴地面,仿佛也懂得这份只敢在夜色中流露的心事。
车厢内,暖气低声吟唱,与窗外的清冷恍若两个世界。雨刷规律地摆动,像是在为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默契打着节拍。
车停稳在她公寓楼下。她轻声道谢,指尖刚触到门把,他低沉的声音便响起:“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在她侧脸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有欣赏,有关切,还有一种被理智牢牢压制,却仍在雨声催化下悄然溢出的温柔。
雨幕中昏黄的灯光,仿佛独为映照她此刻的容颜而生。秦施感到心尖被无声地叩动,一股交织着微涩的暖意随之涌上。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长睫在颊上投下柔和的影,试图遮掩那浮上双颊的绯红。“您也是。”她的应答轻如梦呓,仿佛怕惊扰了这车厢内过于旖旎的空气。
未敢再多停留一秒,她转身推开车门,那抹纤柔的身影旋即融入了门外迷蒙的雨帘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香。
车门关上,祁同伟却没有立刻离开。
车窗缓缓升起,隔开了雨声,却让心底那份微涩的牵挂更加清晰。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步履轻盈地拾级而上。声控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晕如水墨般在雨幕中洇开,将她的身影衬得愈发清雅。
那渐行渐远的轮廓,在光影交错间绘出一幅无需笔墨的写意画。
当那扇熟悉的窗户被灯光点亮时,一片被雨水浸透的梧桐叶恰好飘落,不偏不倚地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湿漉漉的叶片在玻璃上微微颤抖,那欲言又止的姿态,像极了他此刻在心底翻涌却终未出口的话语。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片颤抖的叶子,仿佛在与自己未尽的心事对望。
许久,他终于启动引擎。轮胎缓缓碾过铺满湿滑落叶的路面,载着这份注定要随秋雨一同沉淀的心动,无声地驶向夜色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