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棚屋时,凌慧和张婶已经起来了。凌慧正在用昨天买的细棉布给念儿缝新夹袄,手里的针线飞快地穿梭着;张婶则坐在门口,借着清晨的光线,缝补着凌风之前穿破的粗布衫;凌萍正在整理昨天买的粮食,把粟米、糙米和面粉分别装在不同的布袋里,整齐地堆在棚屋的角落。
“你们回来啦!快趁热喝粥吧,我还在灶上煮了点野菜,配着粥吃更爽口。”凌慧放下手里的针线,从灶上端起一盘炒野菜,递给凌风。
大家围坐在火堆旁,手里端着热乎的粥,一边喝一边吃着野菜。念儿吃得格外香,小嘴“吧唧吧唧”的,没一会儿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娘,粥真好喝,野菜也好吃,我还想再喝一碗。”
“慢点喝,别噎着,锅里还有很多,娘再给你盛一碗。”凌慧笑着给念儿又盛了小半碗粥,还特意给她夹了些鲜嫩的野菜。
吃完早饭,凌风擦了擦嘴,对大家说:“我打算去镇里的粮店再买点粮食,咱们之前买的虽然够吃一阵,但多囤点总没错。另外,念儿好久没吃她想的红烧肉了,我顺便去看看有没有肉卖,给她改善改善伙食。”
“好,你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要是遇到什么事,记得找镇上的差役帮忙。”凌慧叮嘱道,“要是粮店有小米,也买一点回来,小米熬粥养胃,给张婶和念儿喝正好。”
凌萍也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针线,昨天买的针线好像不太够给念儿做衣服。”
凌风点点头:“好,那你跟我一起去。”他又摸了摸趴在门口的灰灰的头,“灰灰,你留在家里,保护慧姐、张婶和念儿,别让陌生人靠近棚屋,知道吗?”灰灰蹭了蹭他的手,摇了摇尾巴,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两人锁好棚屋门,朝着镇中心走去。刚走到粮店门口,凌风就觉得不对劲——粮店旁边的巷子里,站着三个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手里虽然提着扁担,却不像其他挑夫那样忙着装卸粮食,反而一直站在巷子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进出粮店的人,尤其是那些手里提着粮食袋的流民,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贪婪。
“风哥哥,那些人看起来好奇怪,不像是干活的挑夫。”凌萍也注意到了不对劲,拉了拉凌风的胳膊,小声说。
凌风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别惊动他们,咱们先去旁边的布店假装看布,仔细观察一下。”两人转身走进旁边的布店,店主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凌风随意应付着,目光却透过布店的窗户,紧紧盯着巷子里的三个汉子。
没一会儿,一个提着粮食袋的老汉从粮店走出来,看样子是刚买完粮食,准备回棚屋。他刚走进巷子,三个汉子就立马围了上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汉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把手里的粮食袋递给他们,然后捂着脸,灰溜溜地跑出了巷子,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显然是被打了。
“是抢粮食的匪徒!”凌风心里冷笑,这三个汉子看着面熟,仔细一想,正是当初清风镇王保长手下的余党——当初王保长被他杀死后,这些人就逃了,没想到居然跑到太平镇来,假扮成挑夫抢流民的粮食。
“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喊差役来抓他们?”凌萍小声问,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不用,他们人不多,就三个,咱们自己就能解决,省得惊动差役,还得解释半天。”凌风眼神坚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去前面的肉铺等我,买两斤猪肉,我解决完他们就去找你。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过来,就在肉铺等着。”
凌萍点点头,虽然担心,但还是听话地接过凌风递来的铜钱,往肉铺的方向走去。凌风则从空间里摸出一把之前削好的木刺,木刺一端削得锋利无比,藏在袖子里,然后假装成刚买完粮食的流民,手里提着一个空麻袋,慢悠悠地走进巷子。
果然,刚走进巷子没几步,三个汉子就立马围了上来。为首的汉子脸上只有一只眼睛,正是当初王保长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他伸手拦住凌风,语气嚣张:“小子,站住!这巷子是我们罩着的,想从这儿过,就得留下买路钱,或者把你手里的粮食留下!”
“买路钱?”凌风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紧紧攥着空麻袋,“我……我没多少钱,粮食也只有这么一点,是给我家孩子买的,家里还有老人等着吃饭,你们能不能行行好,放我过去?”
独眼汉子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伸手就去抢凌风手里的麻袋:“少废话!别跟老子装可怜!要么交钱,要么交粮,不然今天别想从这儿走出去!”
就在独眼的手快要碰到麻袋时,凌风突然从袖子里摸出木刺,对着独眼的肚子狠狠刺了过去。独眼完全没料到凌风会突然动手,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鲜血瞬间从伤口涌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石板。
另外两个汉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们怒吼一声,举起手里的扁担就朝着凌风打过来。凌风侧身轻松躲过,同时把手里的空麻袋扔了出去,正好砸中一个汉子的脸。汉子疼得“哎哟”一声,眼睛被麻袋蒙住,看不清方向。凌风趁机冲上去,对着他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凌风又对着他的后脑勺补了一拳,汉子瞬间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最后一个汉子吓得魂都没了,哪里还敢上前,转身就想跑出巷子。凌风从空间里摸出短矛,对着他的后背狠狠扔了过去,短矛精准地扎穿了他的肩膀。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继续跑,凌风几步追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说!你们还有多少同伙?都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镇上抢过其他人的粮食?”凌风的声音冷得像冰,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汉子龇牙咧嘴。
汉子疼得满头大汗,眼泪都流了出来,赶紧求饶:“没……没有同伙了!就我们三个!我们是从清风镇逃过来的,王保长死后,我们没地方去,就跑到这里想抢点粮食活命,没想到会遇到你!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抢东西了!”
“饶了你?”凌风冷笑一声,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你们抢了那么多流民的粮食,害了那么多人,让多少老人和孩子饿肚子,现在说一句‘不敢了’就想让我饶了你?不可能!”说着,凌风从怀里摸出短刀,对着汉子的喉咙狠狠划了一刀。汉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息。
解决完三个匪徒,凌风把他们的尸体拖到巷子深处的杂草堆里,用干草和碎石把尸体盖好——等巡夜差役发现的时候,早就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确认没有留下痕迹,才走出巷子,朝着肉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