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风跟刀子似的刮过窗棂,“混味铺” 的灶台却冒着腾腾热气。李掌柜正往大铁锅里扔东西,秦国的腊肉、赵国的丸子、楚国的鱼块噼里啪啦掉进去,溅起的油花在汤面上开出朵金黄的花。
“公孙先生,您尝尝这新熬的杂烩汤!” 李掌柜用大铁勺舀了一勺,汤里的食材在勺里打转,“昨儿个王二愣子媳妇送来只老母鸡,说是列国的鸡混着养的,秦国的肉鸡、鲁国的蛋鸡、楚国的乌鸡,炖出来的汤香得能勾魂。”
公孙矩刚把 “华夏” 剑靠在灶台边,剑鞘上的 “欢” 字纹旁,新长出的 “味纹” 像圈涟漪,把之前的纹路都漾在里面。“这汤得炖够三个时辰,” 他往灶里添了块魏国的煤,“阿柴刚从杂院取了列国的调料,齐国的海盐、燕国的花椒、韩国的酱,少一样都不对味。”
说话间,王二愣子抱着娃掀帘进来,娃的小手攥着块混纺布做的帕子,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汤碗。“俺媳妇说,这帕子沾了汤气,能治娃的哭闹,” 他把帕子往锅沿上蹭了蹭,“您看这剑,新纹咋跟锅里的汤纹一个样?”
小石头挣开爹的手,颠颠地跑到剑旁边,小手在味纹上摸了摸。剑穗突然晃了晃,掉下来颗干枣,滚进灶台边的调料碗里,正好落在列国香料的正中间。
一、汤锅里的巧思
备菜的时候最热闹,列国的食材在案板上排开,秦国的萝卜切得方方正正,赵国的豆腐码得整整齐齐,楚国的莲藕片薄如纸片,切菜的刀声叮叮当当,像在奏乐。
“这杂烩汤得掺着列国的食材才够味,” 李掌柜挥着菜刀,“秦国的肉耐炖,楚国的鱼鲜灵,鲁国的白菜甜润,轮着往锅里放,煮着煮着就成了一家子。”
公孙矩帮着剥蒜,蒜瓣是列国凑的 —— 齐国的大瓣蒜、燕国的紫皮蒜、韩国的独头蒜,堆在盘子里像座小山。“您看这蒜,” 他指着蒜瓣,“秦国的辣得冲,楚国的辣得绵,鲁国的辣得香,捣在一块儿才够劲。”
阿柴在旁边择菜,突然指着菜板上的纹路:“师父,这菜汁的印子跟剑上的味纹对上了!”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见不同蔬菜的汁液在木板上连成圈,秦国的肉汁里裹着赵国的豆腥,楚国的鱼露缠着齐国的盐粒,像把列国的味都织成了网。
“昨儿个炖《全家福》那锅汤,” 跑堂的小伙计拎着水壶进来,“秦国的老丈要放辣椒,楚国的媳妇想加酸梅,最后各放了点,喝着竟比单放一种还舒坦,桌上的老头老太太都笑了。”
王二愣子媳妇端着筐野菜进来,野菜是列国的山货,秦国的荠菜、鲁国的苦菜、楚国的马齿苋堆得冒尖。“这是给汤添鲜的,” 她往锅里撒了把,“洗的时候用了列国的水,秦国的井水、赵国的河水、楚国的泉水,混着泡才去土腥味。”
小石头突然指着汤锅的蒸汽,众人抬头,见白雾在房梁上凝成个 “暖” 字,正好把剑的影子罩在中间。
二、调料里的名堂
配调料的时候总有人支招,列国的瓶瓶罐罐摆在台上,秦国的辣酱、赵国的豆豉、楚国的糖稀挤在一块儿,像群挤热炕的娃娃,掌柜的勺舀一下这个,倒一点那个,转眼间,一碗料汁就有了列国的颜色。
“这调料得混着配才提味,” 老厨师用筷子搅着料汁,“秦国的辣配楚国的甜,赵国的咸搭齐国的鲜,看着花哨,其实藏着列国的性子。”
公孙矩帮着碾花椒,把燕国的青花椒和韩国的红花椒混在一起,碾出的粉末撒在汤里,竟带出种说不出的麻香,像走在春风里的舒坦。
“您看这汤色,” 他指着刚滚开的锅,“秦国的红油漂着亮,楚国的白汤透着净,鲁国的清汤含着醇,烩在一块儿才像样。”
货郎背着布包路过铺子,见里面热闹,掀帘进来:“俺从南边带了些桂皮,能给汤增香,要不要试试?”
他把桂皮扔进锅里,秦国的肉汤立刻香了三分,飘在空气里,像给铺子挂了道无形的帘子,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里瞅。“这叫‘一锅香’,” 货郎吸着鼻子笑,“去年在魏国的集市,用这桂皮炖杂烩,列国的商贩排着队买,连乞丐都讨了半碗。”
公孙矩把剑放在调料台旁,剑鞘上的水珠滴在料汁里,竟让散开的味道慢慢聚成个圆,圆心处正好是碗半秦半楚的料汁。
“这剑是真懂吃的,” 老厨师指着新纹,“知道咱今儿炖的是《团圆锅》。”
正说着,教书先生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拿着本《列国食谱》,里面夹着列国的汤方,秦国的酸辣汤、鲁国的高汤、楚国的鱼汤都有,页边记满了批注。“这是给掌柜找灵感的,” 先生指着汤方,“得让他们知道,汤里的学问,跟列国的相处是一个理。”
三、饭桌上的新鲜事
开饭的时候,铺子里挤得转不开身,列国的食客围着桌子坐,秦国的壮汉捧着海碗喝,楚国的书生用小勺舀,赵国的妇人给孩子喂,汤勺碰着碗边叮当响,像在唱小曲。
“今儿头锅炖的《列国福》,” 李掌柜端着汤碗喊,“秦国的肘子、鲁国的丸子、楚国的海参,最后烩在一块儿,香得能咬掉舌头。”
公孙矩坐在角落,旁边的小石头捧着个小碗,正用勺子捞汤里的豆腐。“慢点吃,” 公孙矩帮孩子擦了擦嘴,“锅里还有呢,这汤越炖越香,就像日子越过越甜。”
汤锅刚一开,香味就漫了整条街。秦国的辣香刚钻进鼻子,楚国的鲜甜味就跟了上来,列国的味道在空气里打着转,引得人肚子咕咕叫。
“您看这配菜,” 旁边的老汉咂着嘴,“菜是秦国的萝卜,可炖的是楚国的汤,盛在齐国的陶碗里,吃着吃着就忘了哪是哪国的。”
演到列国食客共添汤那场,桌上的秦国汉子给楚国姑娘舀了勺辣汤,楚国姑娘往赵国妇人碗里夹了块鱼,赵国妇人给齐国小伙拨了些丸子,动作自然得像一家人。旁观的列国路人看直了眼,忍不住也进店坐下。
“这汤喝的是咱心里的热乎劲,” 王二愣子端着碗汤说,“就像上次俺家盖房,列国的人都来搭手,谁家有难处,大家都帮衬一把。”
汤快喝完时,小石头举着个鱼丸跑向剑,刚跑到旁边,手里的鱼丸突然和剑同时冒了点热气,鱼丸上的酱汁和剑鞘上的味纹在灯光下连成串,像条看不见的线。
“这俩是一伙儿的吧?” 有人笑着喊。
四、雪夜里的汤锅
大寒那天特别冷,铺子里的人却越聚越多,列国的人围着汤锅坐成圈,秦国的炭火烧得旺,楚国的米酒烫得热,赵国的毯子盖在腿上,雪花在窗外飘,屋里却暖得像春天。
“这汤锅真抗冻,” 李掌柜往灶里添着炭,“去年最冷的时候,也是这锅汤,让列国的人挤在一块儿取暖,喝着喝着就不冷了。”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锅边,剑鞘上的雪化成水,顺着纹路汇成个圆,把所有食客都圈在里面。
“您看这热气,” 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跟《礼记》里说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个理,有口热汤喝,啥坎儿都能过。”
雪下得最大的时候,汤锅的底突然漏了个小洞,众人赶紧用列国的东西堵 —— 秦国的铁皮、鲁国的木塞、楚国的棉絮缠在一起,漏洞处竟冒出更香的热气,像特意设计的。
“这补丁比原来的还严实,” 铁匠师傅用锤子敲着铁皮笑,“就像这杂烩汤,缺了哪国的料都不行,凑在一起才热乎。”
雪停时,众人发现铺子的门槛边,融雪的水洼里映出个小小的 “香” 字,是用列国的调料渣拼的,秦国的辣椒籽做笔画,楚国的糖渣当点缀,正好在剑的影子里。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 李掌柜擦着手上的油笑,“知道咱爱喝热汤。”
公孙矩摸着剑上的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在汤里融在了一块儿,连雪花都跟着暖和。”
五、岁月里的汤锅
过年的时候,杂院要砌个大灶台,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石匠打灶基,赵国的泥匠抹灶面,楚国的瓦匠砌烟囱,连小石头都搬着块小砖头,往灶膛里塞。
“这灶台得叫‘共暖灶’,” 李掌柜在灶上贴福字,“不管哪国的汤,到这儿炖,都能让列国的人暖到心里,热热闹闹的才叫年。”
新灶台落成那天,列国的厨子都来掌勺,秦国的炖肉、楚国的熬鱼、鲁国的煮汤凑在一起,炖了锅《天下香》,香味飘出三里地,引得全村的人都来了。
“这叫同锅共饮,” 教书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河里的水,流到一块儿,就分不清哪是山泉哪是雨水了,看着就亲。”
孩子们在灶台边学煮汤,秦国的娃放辣椒,楚国的娃加糖,燕国的小石头往锅里扔菜叶,笑声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 “嘻嘻哈哈” 的调子在院里飘。
晚上收拾时,王二愣子发现灶台的砖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列国的厨具都刻在上面,秦国的铁锅、楚国的汤勺、鲁国的菜板凑成个圆,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厨子刻的,” 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暖” 字旁边又多了道 “和”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汤汁的黏腻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灶台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灶台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添柴,有人在掌勺,有人在端汤,列国的香味混在一起,像灶膛里的火苗。“因为日子就是口大锅啊,” 他说,“你添把柴,我掌勺,你放盐,我加糖,炖着炖着就忘了谁是哪国的了。”
后来,那座灶台成了全村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食材来下锅,灶台上的刻痕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附页里写:“所谓团圆,不过是把各家的食材烩在一口锅,你添菜,我加汤,你盛一碗,我分一勺,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暖。”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靠在灶台边,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汤锅图。有人说这剑吸了汤的灵气,摸上去总带着点温乎气;只有公孙矩知道,那温乎气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口汤暖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热乎,在木头里生了根,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