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
谢尔盖先生立刻指着跟在何雨水身后进来的李怀德和李主任,通过何雨水抱怨道:
“何,你来得正好,你们厂的领导,他们竟然找了一个人冒充你的哥哥。
他的厨艺根本不行,完全没有你昨天形容的那么神奇,味道还行,跟丰泽园的差不多,这让我们非常失望,感觉受到了欺骗。”
何雨水听完,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歉意,她没有翻译给两位领导听,反正一旁有翻译的。
而是直接用俄语对谢尔盖先生解释道:“谢尔盖先生,你误会了,今天中午为你们做饭的那位厨师,他昨天确实是我的亲哥哥,这一点千真万确,厂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这话让谢尔盖和其他专家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可是何……既然他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他的厨艺……”安德烈专家忍不住插话,用手势比划着,表示很差。
何雨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伤感,她用清晰而诚恳的语调继续用俄语解释:
“各位朋友,请听我说完,他昨天是我的哥哥,但今天……我们已经不再是兄妹了。”
她顿了顿,在专家们更加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就在今天早上,他为了维护一位带着婆婆和三个孩子的寡妇邻居,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用非常难听的话语指责和伤害了我。
我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兄妹之情…可以说已经彻底破裂了。
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的心情,以至于在做菜时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让各位失望了。”
何雨水这番解释,既说明了傻柱的身份真实性,又巧妙地将菜品不佳的原因归结为家庭矛盾影响心情导致发挥失常。
而不是看不起他们,故意为之。
同时透露了自己的委屈,瞬间激起了苏联专家们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原来是这样。”
谢尔盖先生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同情和愤慨的表情,“因为家庭纠纷,就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甚至影响了如此重要的接待任务,这太不应该了,太不专业了。”
“没错,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还为了一个外人欺负自己的亲妹妹,这种人真是Fuck……”另一位专家也摇头表示不满。
他们自动脑补了一场傻柱因家庭矛盾心绪不宁、导致厨艺发挥失常的戏码。
反而觉得厂领导可能也是被蒙蔽,错怪了他们,心里的不满也消失不见。
何雨水见时机成熟,微微躬身,语气诚挚地说道:“不管怎样,让各位朋友乘兴而来,却没有品尝到预期的美食,甚至产生了不愉快的误会,这都是我的过错。
是我没有处理好家庭关系,间接影响了各位的体验,我在此,郑重向各位朋友赔罪。”
她这番主动揽责、诚恳道歉的态度,更是让苏联专家们觉得她通情达理、心胸宽广。
“不,何,这不是你的错!”谢尔盖先生连忙摆手,“是那个厨师的错,他不应该这样。”
何雨水直起身,脸上重新绽放出自信而明亮的笑容,话锋一转:“虽然我哥哥的菜,各位暂时是尝不到了。
但是,我们何家是厨艺世家,我的手艺,可是从小跟在我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哦!”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既然是因为相信我何雨水而来,却没能尽兴。
那么,不知各位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自下厨,为朋友们做几道地道的家常菜,以示赔罪。
也让大家尝尝真正华夏美食的味道,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一次小聚,如何?”
朋友?
亲自下厨?
真正的华夏美食?
这几个词深深打动了苏联专家们,在他们看来,让一位女士,尤其是他们欣赏的、视为朋友的何雨水亲自下厨款待,这是一种极高的尊重和亲近的表示。
远比在高级餐厅吃一顿公式化的宴席更有意义。
谢尔盖先生和几位专家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和期待。
“何!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亲自为我们做菜?”谢尔盖先生激动地问道。
“当然!”何雨水自信地点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做的不合胃口。”
“太好了!我们非常期待!”
谢尔盖先生大声说道,其他专家也纷纷高兴地表示赞同。
之前所有的不快和误会,此刻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何雨水手艺的强烈好奇和期待。
李主任和李怀德虽然听不懂俄语,翻译的也是磕巴,但看到苏联专家们从阴转晴、甚至变得兴奋热烈的表情,就知道何雨水已经成功搞定了。
两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对何雨水的能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怀德赶紧上前,用中文激动地说:“雨水同志,你需要什么食材、什么帮手,尽管说,我立刻让食堂准备,全力配合你。”
何雨水微笑着点头:“那就麻烦李厂长了,请带我去厨房吧。”
何雨水跟着李怀德来到二食堂后厨。
此刻的后厨,气氛异常微妙。
帮厨们都在默默收拾着中午招待宴的残局,看到李副厂长带着何雨水进来,都好奇地投来目光。
而傻柱,则抱着胳膊,黑着一张脸靠在灶台边,显然是在等消息。
他一看到何雨水,立刻不屑地撇过头,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何雨水直接无视了他,仿佛他只是空气。
李怀德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朗声说道:“大家都先停一下,苏联专家那边的气呢。
暂时是消了,多亏了何雨水同志及时赶到,解释清楚了误会。”
后厨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心放进肚子里。
但随即李怀德的话,又让他们把心提到嗓子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