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似笑非笑道:“我可没有你们发的牌子。”
圆脸男人笑道:“前辈说笑了,这规定只是针对一般人,前辈自然不必遵循。”
将王德请到雅间,让人斟上茶水。
他虽然不知道王德具体的修为,但是王德隐约传来的压迫感只有在宗师的身上才感受过。
所以他即便看不清王德的面貌,在第一时间就赶了出来。
双方坐下后,简单的客套几句后,男人开门见山:
“在下姓丁,忝为这一层的掌柜,前辈有什么需要,直说给我即可。”
“这一层?”王德问道。
丁掌柜点头道:“是的,本店分为三层,上面两层自有他人负责。”
“那不知上两层都卖些什么?”王德有些好奇。
丁掌柜笑了笑:“二层卖的都是与修士有关的东西。”
王德见对方只提到了第二层,看来是三楼只接待特殊人物,自己似乎还不够资格上去?
不过王德对这些倒是无所谓,他品了口茶后说道:“贵店可有金髓液。”
“金髓液?前辈是要用作炼体?”丁掌柜疑惑道。
他见王德没有言语,轻笑道:“是在下多言了,不瞒前辈,店内确实有金髓液,不过......”
“不过?”
丁掌柜略微犹豫:“店中两份金髓液是其他主顾订好的,今天刚刚到。”
王德面色不变:“可否先将此物匀给我,贵店定然有渠道,再弄来两份补给对方就是了。”
“这......主要是敝店已经答应对方了。”
“捷足先登实在不该,但我又着急要用,要不这样吧,我多出些价格算是弥补对方了。”
丁掌柜想了片刻后一咬牙:“罢了,既然前辈需要,那我就先给前辈了。”
王德兜帽下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不知这两份金髓液价值几何?”
丁掌柜笑眯眯地道:“前辈,这种稀有物品本店不收黄白之物。”
他伸出四只手指:“这两份金髓液售价为四百炼妖丹,在下作主给前辈打个九折,总共三百六十个炼妖丹。”
见王德沉默不语,丁掌柜接着说道:
“这金髓液的几种主药如今是越来越稀缺了,为了凑齐这两份本店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前辈若是觉得价格不妥,也可以考虑换成玉髓液。
“虽然炼体效果稍逊一筹,但价格却更为实惠,一份仅需百粒炼妖丹。
“当然,前辈也可以再去其他家逛逛,看看是否有更合适的。”
王德目光紧盯着丁掌柜,心中明白这价格定然是有所虚高的。
然而,其他家确实难寻此物,而书上又明确指明需要金髓液,他自然不敢轻易更换。
他身上的炼妖丹虽然足够,但这东西不仅能在关键时刻补充妖气,还要留给云雯提升境界之用。
自己尚且捉襟见肘,又如何能轻易将其售出?
王德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你们这里可收购法器?”
丁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知前辈所说的是何种法器?”
王德从怀中掏出七把一模一样的飞刀,轻轻放在桌上,正是之前从阴辰手中缴获而来。
丁掌柜目光一亮,伸手将飞刀拿起,仔细端详起来。
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前辈这飞刀是从何而来?”
王德语气不悦:“阁下是否问得太多了,只说你们收不收便是。”
丁掌柜连忙陪笑道:“是在下多嘴了,这套飞刀的价值还需请我们店中的鉴宝大师来估算,前辈您看如何?”
王德自然不惧对方会耍手段:“可以,但要快些,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没问题,前辈稍等片刻。”丁掌柜说着,便招来一名侍女,将飞刀带了出去。
他则陪在王德身边闲聊,不经意间向王德旁敲侧击。
不过王德回答得滴水不漏,让对方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过多久,一位中年人带着飞刀走进房间。
他对丁掌柜说道:“这七把飞刀乃是一套法器,品质上乘,绝对属于上品法器。”
丁掌柜询问道:“不知该以何价收购这套法器合适呢?”
中年人沉吟片刻:“此等宝物,自然不能以凡俗之物来衡量。
“若以炼妖丹为价,我看出价一千五百粒为合适。”
丁掌柜闻言,笑盈盈地看向王德:“前辈,你也听到了,不知这个价格您可还满意?”
王德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丁掌柜见状,笑意更浓,他招呼来一旁的侍女。
不多时,便将两份金髓液以及剩余的炼妖丹一同取了过来。
王德轻轻旋开药瓶,仔细鉴别了一番,确认是金髓液无疑。
他将东西揣进怀里,说道:“丁掌柜,事情已了,那便就此别过了。”
丁掌柜从袖中取出一块牌子,递给王德:
“前辈,这块牌子您收好,今后凭此牌来本店,可享受八折优惠。”
王德扫了一眼那牌子,点了点头,便将其揣进了怀中,转身离去。
此番他没有买到妖魔精血,并非市面上没有,而是所遇皆为中低阶品质。
书中记载的清楚,精血品质越高,炼体效果自然越好。
因此,他心中仍想寻得一份品质上乘的精血。
虽然他曾斩杀过不少高阶妖魔,但几乎都是以幽冥焰将其烧成焦炭,根本无暇取出精血。
不过,他并未因此感到焦急。
先前葬龙谷的那个怪物虽同样被幽冥焰所杀,但其尸体却被带了回来。
怪物气血充盈,他感觉应该有机会从中提取出一些精血。
待自己立下功劳后,再向成主簿提出此要求,想必应能如愿以偿。
王德在人群中转了两圈后,便彻底的消失在人流中。
那块丁掌柜送给他的牌子,不知何时被扔在了无人在意的角落。
一珍斋中,丁掌柜正吩咐伙计将那套飞刀法器小心收好。
身旁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不定。
“怎么,有话要说?”丁掌柜眼皮都不抬,语气平淡地问道。
那管事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此人藏头露尾,连真容都不肯示人,显然身份可疑。
“不如派人暗中跟上,说不定还能...”
“哼!”丁掌柜突然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动动你的脑子,能随手拿出这等品阶法器的人物,岂会是易与之辈?”
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惊得后退半步,额上渗出细汗。
丁掌柜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们虽有些靠山,但要记住,我们一珍斋做的是买卖,不是官府衙门。
“客人什么来路,与我们何干?贸然打探他人底细,说不定哪天就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