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看似势不可挡的铁掌竟被狠狠的撩开。
飞贼突如其来的一招,让云念和尚也不由得面色一凝。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云溪剑阁的霓裳剑?”
云念的话落入了耳中,王德心中一动:霓裳剑?
这个飞贼刚刚所用的招数,他不久之前就曾亲眼见过。
去葬龙谷,和他分为一组,出自云溪剑阁的孔妙真对付怪物时似乎就用过同样的招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孔妙真似乎就是出身自云溪剑阁。
王德小心翼翼地放出一丝神念,窥探外面的战况。
此刻,云念和尚与飞贼再次激战在一起。
飞贼虽屡屡试图脱身,但云念和尚却如影随形,将她牢牢困在院中。
两人都未曾察觉到,一道隐蔽的神念正在一旁悄然观察着他们。
观察了片刻后,王德面色变得愈发古怪。
尽管飞贼身穿的夜行衣对神念有一定的干扰作用,但从一些细微的习惯来看,这个飞贼应该就是孔妙真。
就在王德暗中观察的时候,孔妙真已被云念和尚逼入下风。
她眼神一厉,假装朝外逃窜,却在刹那间身形一转,施展出了“白蛇吐信”的绝技。
这一招与回马枪颇为相似,都是先佯装败退,诱敌追击,再突然反击。
然而,云念和尚似是早有预料。
在长剑刺来的刹那,他双手如电,将长剑死死夹在双掌之间。
孔妙真见状,猛催法力,长剑之上光芒乍起,就要挣脱云念和尚的控制。
但云念和尚冷哼一声,一张口,一股浑厚的气息喷在长剑之上。
那原本耀眼的光芒,瞬间被压制得黯淡下来。
他那磨盘般的大手轻轻一搓,长剑之上的光芒便明灭不定。
显然,再有几下,这长剑的灵性便要受损。
孔妙真心中焦急,这柄剑对她而言珍如生命,绝不愿见其受到伤害。
她肩头一动,空出的单掌瞬间劈出,直取云念和尚的光头。
云念和尚嘴角勾起冷笑,面对劈来的手掌,他竟不闪不避。
他夹住长剑的手掌分出一只,直拍孔妙真胸口。
孔妙真心知大事不妙,此时的招式已老,无法变招。
只能咬紧牙关,在劈出的掌上又加了三分力道,期望能将云念和尚劈退。
然而,她的手掌拍在云念和尚的光头上,却发出了金铁相交般的声响。
孔妙真只觉得自己拍到的不似人头,反倒像是拍在了一块生铁上。
紧接着,云念和尚的大手如狂风般拍在了她的胸前。
孔妙真只觉一股暴虐的力量汹涌而入,她的身体仿佛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瞬间抛飞了出去。
长剑也脱了手,被云念和尚趁机一把夺下。
云念和尚看着手中的长剑,冷哼一声:“就凭这点本事,也敢来这里撒野?”
他正要再说,却忽然脸色一变。
只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一爪抓向他的面门,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他也是功力深厚,身子瞬间向后平移了一尺,躲过了这一爪,但手中的长剑却已被新出现的人夺走。
来人长剑在手,更显锋芒毕露。
剑招连绵不绝,犹如狂风骤雨般罩住云念和尚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连连后撤。
这道身影自然就是王德,他见孔妙真的长剑被困住时,便决定不再隐藏,暴起出手。
并非他与孔妙真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只是自己也被困在这屋子之中。
即便此时不出手,等云念和尚处理完孔妙真后,也定会返回屋中查看。
到那时,被发现只是迟早之事。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此时主动出击。
然而,王德也未曾料到,孔妙真竟会在转瞬之间被云念和尚打伤。
面对王德的突然出手,云念和尚虽惊不乱。
他双手舞动,将长剑的杀招一一化解。
若从远处观望,只见云念和尚那壮硕的身躯,竟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在他壮硕的身体竟显得轻盈而灵动,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不过片刻功夫,云念和尚便已认出王德使用的碧海潮生剑。
他低吼一声,一掌凶狠地拍出,正正拍在重重剑影的中心。
剑影瞬间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于无形。
在剑影被破的刹那,王德同样闪电般一掌拍出。
两只手掌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波,狂风将地上的尘灰卷起。
云念和尚只觉一股巨力如潮水般涌来,竟站立不稳,朝后面连续退了几步。
每一步落下,都将地面踩出一个深坑。
他一挥僧袍将卷起的尘灰压下,却发现对面的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听到声音的僧众才匆匆赶来,只见到面色铁青的云念和尚独自站在院中。
王德此刻已带着孔妙真远离了寺院,来到了林中一僻静处。
孔妙真受了一掌,神色萎靡不振,她警惕地盯着王德:
“你是何人,为何要出手救我?”
王德的兜帽下发出沙哑的声音: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莫要再趟这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说罢,他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林中。
孔妙真见状,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喉头却一阵甜腻,刚刚强行压下的鲜血猛地涌上喉间,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吐出血后,虽然她的精神更加萎靡,但脸色却好转了些许。
她咬了咬舌尖,强打起精神,辨认清方向后,捡起长剑,踉跄着向林外走去。
孔妙真并未直奔目的地,而是在城中兜转了两圈。
确认身后无人跟踪后,才悄然从一间宅子的后门溜入。
而就在她进入宅子不久,王德的身影在巷口悄然浮现。
他绕到宅子正面,看了看上面挂着“李府”的牌匾后,身形又悄悄地消失了。
王德重新回到了与钟影约定的地点,钟影与云雯的确在这里。
一番交谈后,王德得知,刚才明心寺派出了不少僧众四处搜寻。
王德知道这只是装装样子罢了,连云念和尚都无法留下的人,这些僧众又怎能有所收获呢?
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