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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训的校场像被点燃的熔炉,长戈碰撞的 “锵锵” 声脆如裂玉,箭矢破空的 “咻咻” 声锐似惊雷,两股声响交织在一起,震得空气都在微微发颤,裹着肃杀之气,漫过每一寸夯实的土地。

刘青远握着林月萱的刀鞘,指尖能触到粗布包裹下的铁凉意,他轻轻将人拉到靶场边缘的空地 ——

这里避开了操练的人群,只有几株枯木斜立,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

他指着她的手腕,语气带着老兵的认真:

“你这握刀姿势偏了,虎口得再收紧点,不然劈砍时力道卸得快,容易脱力。”

说着,他抬手就要去调整她的手腕,指腹带着常年握兵器的厚茧,刚要碰到她的袖口,却被林月萱猛地往后一撤,硬生生避开。

林月萱的动作又快又急,像受惊的鹿,连带着腰间的短刀都晃了晃,刀鞘撞击着髋骨,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刻意避开刘青远的目光,声音比之前更冷了些,像淬了晨露的冰:

“我自己来。”

心底早已警铃大作,密密麻麻的慌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

左手腕内侧有块细小的疤痕,是小时候学绣花时被银针扎的,虽不明显,可若是被人仔细打量,总能看出几分女儿家的细腻痕迹;

更别说左肩的旧伤,是上次被护国军追兵的长刀划的,伤口虽浅,却最怕用力触碰,稍一牵扯就疼得钻心,一旦露馅,她女扮男装潜伏军营的事,怕是立刻就要败露。

她攥着刀柄的指尖微微泛白,刻意将左手往身后藏了藏,借着转身的动作调整姿势,后背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混着晨训的热气,黏在粗布军装上,透着说不出的紧绷。

刘青远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空气的凉意,像刚碰过晨露未散的草叶。

他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挠了挠头,玄甲的冷硬在这动作里柔和了几分,讪讪地收回手,笑着打圆场:

“也行,你慢慢琢磨,力道得自己悟才顺手。要是握累了,或者劈不准,随时喊我,别硬扛。”

说完,他没再多停留,转头看向靶场另一侧的曲祎辰。

那小子缩在角落,像只被风吹得蜷缩的枯叶,怀里抱着弓箭,箭杆歪歪扭扭,连弓弦都没搭稳。

刘青远大步走过去,脚步声踩在碎石地上,带着老兵的沉稳。

“曲兄弟,别缩在那儿呀,我教你搭箭。”

他拿起一支箭,指尖捏着箭尾的羽毛,语气放得格外柔和。

“你看,手指得扣在弓弦三分之一处,这样发力才匀,箭才飞得稳……”

说着,他伸手想把箭递到曲祎辰手里。

可曲祎辰见他走近,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往后缩了缩,后背几乎贴紧了靶位的木柱。

怀里的弓箭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箭支滚落一地,有的滚进了草窝,有的撞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慌忙蹲下去捡,手指抖得厉害,指尖碰倒了好几支箭,好不容易才抓牢一支,掌心的汗把箭杆浸得发潮。

费劲地把箭搭在弓上,他咬着牙拉弦,胳膊抖得像筛糠,弓弦只拉开一半就再也扯不动。

“咻” 的一声,箭矢歪歪扭扭地飞出去,擦着靶边掠过,带着一股无力的弧度,“噗” 地扎进了旁边的草堆里,连靶纸都没碰到。

曲祎辰的头埋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脸,肩膀微微耸动,像做错事的孩子,连捡箭的勇气都没了,只死死攥着手里的弓,指节泛得青白。

刘青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弯腰帮曲祎辰捡箭,眼角的余光却被不远处的身影勾住。

陆云许正站在十步外的箭靶前,左手稳持长弓,手肘微微下沉,右手三指轻扣弓弦,指尖贴着箭尾的白羽,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滞涩,仿佛他与手中的粗制弓矢本就浑然一体。

“咻 ——”

箭矢破空的锐响清脆利落,带着一股暗藏的劲道,稳稳钉在靶心的红圈中央,箭尾兀自微微颤动,带动靶纸泛起细碎的涟漪。

周围几个新兵见状,下意识停下动作,眼神里透着几分惊讶 ——

这距离对新兵来说不算近,能如此精准射中靶心的,实属少见。

旁边一个矮壮的新兵急于表现,拉弦时太过用力,身子猛地一晃,差点往前栽倒,手里的弓也歪了方向。

陆云许眼疾手快,伸右手轻轻扶住他的弓臂,指尖发力恰到好处,既稳住了对方的身形,又没有显露半分灵力波动,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

“慢慢来,别用蛮力,弓弦要顺着臂力走。”

那新兵愣了愣,顺着他的力道调整姿势,果然觉得稳妥了许多,连忙点头道谢。

刘青远挑了挑眉,虬结的眉峰微微扬起,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这陆尘平日里话少得像块闷石头,没想到箭术竟这么扎实,连待人都透着股沉稳细心,哪像是他自己说的 “散修而已”?

他心里暗自嘀咕:

这小子怕不是藏了拙,说是散修,可这准头、这发力的分寸,倒像是练了多年的老手,比营里好些老兵都稳。

但转念一想,军营里本就藏龙卧虎,说不定真是人家天赋异禀,天生就吃当兵这碗饭。

这么想着,他便没再多深究,只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重新看向蹲在地上捡箭的曲祎辰,语气依旧温和:

“来,我帮你,咱们一步步来,不急。”

日头渐渐爬高,将晨雾彻底驱散,阳光透过校场边的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带着灼人的暖意。

……

晨训休息的号角终于吹响,像一根松脱的弦,瞬间卸去了校场的肃杀,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或瘫坐休息,或取水擦汗,喧闹声渐渐漫开。

林月萱避开人群,寻了处枝叶茂密的老槐树下,靠着粗糙的树干坐下。

槐树的浓荫像一把撑开的伞,隔绝了大半烈日,风穿过枝叶,带来细碎的凉意。

她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包,布料磨得发旧,上面绣着一朵早已褪色的小雏菊 ——

那是她母亲留的遗物。打开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蒲公英和艾草,叶片蜷缩着,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是她之前逃到破庙时,在山边趁着夜色采的,晒干后藏在怀里,比军营发的苦楝叶好用得多,既能消炎,又能镇痛。

她警惕地扫了眼四周,见没人留意这边,才悄悄撩起左边的袖口。

半截浅灰色的绷带露了出来,边缘已经被暗红的血渍浸透,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 ——

是刚才握刀训练时,牵扯到背后左肩胛骨下方的旧伤,那道被护国军追兵长刀划下的伤口,虽已结痂,却经不住剧烈动作的牵扯,又渗出血来。

她指尖捏起几片草药,刚要用力碾碎,手腕却微微一颤,碎草药 “簌簌” 落在地上,散在泥土和枯草间。

林月萱皱紧眉头,刚弯腰想去捡,一双穿着粗布靴的脚突然停在了她眼前,鞋面上还沾着点晨露打湿的泥点。

她猛地抬头,撞进陆云许平静无波的眼眸里。

他手里端着个陶碗,碗沿有些磕碰的缺口,里面盛着半碗凉水,水面泛着细碎的热气,显然是刚从伙房打来的。

陆云许没说话,只是微微俯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指尖捏起散落在地的碎草药,刻意避开沾着泥土的部分,只捡那些干净的叶片,指腹带着微凉的触感,将草药拢在一起,轻轻递到她面前。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背后的伤,自己不好敷吧?”

林月萱的手猛地一顿,捏着草药的指尖瞬间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猫,眼底瞬间涌起浓重的警惕,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你怎么知道?”

她背后的伤藏得极深,绷带特意绕到身前系紧,穿衣时也刻意往左侧倾斜,走路尽量放轻左肩的力道,平日里更是绝少让人靠近,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人察觉了。

“走路时左肩微沉,每次转身都先动右肩,像是在刻意避开牵扯;而且你左边袖口的绷带,刚才渗血的位置偏上,顺着衣料的纹路往上晕,绝不是手腕的伤能渗到的。”

陆云许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草药上,没有刻意去看她的伤口,也没有追问伤的来历,语气依旧平静。

“军营发的草药是晒干的苦楝叶,性烈味苦,更适合跌打淤青,你这是刀伤,皮肉破损,用蒲公英和艾草更温和,消炎止痛也不刺激伤口。但得先用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渍,硬撑着不处理,一旦发炎化脓,会留隐患。”

说完,他将手里的陶碗轻轻递过去,碗沿的温度微凉:

“先喝点水,别中暑了。”

话音落下,他没等林月萱回应,便转身离开,步伐沉稳,没有半分拖沓,像从未停留过一样。

他看得出来,林月萱的警惕心重得像裹了层硬壳,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不如点到即止,留足分寸。

林月萱坐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把带着微凉触感的草药,指尖还残留着陆云许递过来时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陶碗,碗里的凉水冒着细碎的热气,缓缓消散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烟火气。

眼底翻涌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涟漪。

在这军营里,她步步为营,连呼吸都怕暴露女儿家的破绽,却没想到,这个始终沉默寡言、看似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陆尘,竟能留意到如此细微的痕迹。

他没有追问伤的来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只是平静地提醒,甚至弯腰帮她捡草药、递上凉水,这份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紧绷的防线,却又没让她觉得被冒犯。

她端起陶碗,喝了一口凉水,清凉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几分燥热,却压不住心底的疑惑:

这个陆尘,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细心,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所图?

槐树叶在头顶轻轻晃动,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像她此刻纷乱难辨的心思。

远处的空地上,刘青远正握着长戈演示招式,手臂挥出的弧度沉稳有力,长戈与空气摩擦发出 “呼呼” 声响。

他时不时侧头叮嘱身边的新兵,眼神专注,只是余光会不经意地往老槐树这边瞥 ——

见林月萱和陆云许没什么交流,一个低头摆弄袖口,一个早已走远,只当是普通新兵的短暂交集,便收回目光,继续讲解长戈的劈刺技巧,爽朗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兵器碰撞声,散在阳光下。

另一棵稀疏的槐树下,曲祎辰正低着头,反复擦拭着手里的弓箭。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攥着粗糙的布片,一遍遍摩挲着箭杆,连上面细微的木纹都要擦得发亮。

眼角的余光偶尔扫过林月萱的方向,却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头埋得更低,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他只想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安安稳稳地熬过训练,不被任何人注意到,更怕卷入旁人的是非里。

林月萱指尖捏着碎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渗血的绷带上。

草药的微凉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带着淡淡的清香,稍微缓解了伤口的灼痛。

她动作轻柔地重新系好袖口,将绷带藏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痕迹都不露。

做完这一切,她端起面前的陶碗,又喝了一口凉水,清凉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浇灭了几分晨训带来的燥热,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波澜。

这护国军的军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处处是需要警惕的敌人 ——

统领的眼线、刁难新兵的老兵、心怀叵测的文书,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可她没想到,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威胁,还有像陆尘这样的人。

他看似沉默寡言,置身事外,却能敏锐地捕捉到她刻意隐藏的破绽,甚至看透她背后的旧伤。

她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腹摩挲着布料上褪色的雏菊纹路,心里默默记下:

往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尤其是在陆尘面前。

无论是走路的姿态、握刀的力道,还是伤口的处理,都不能再露出半分破绽。

可念头刚落,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这个陆尘,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说自己是散修,可箭术精准,心思缜密,连草药的用法都了如指掌,绝非普通散修能比。

他的细心,是无意为之的善意,还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潜伏在这军营里?

阳光透过老槐树浓密的枝叶,落下细碎的光斑,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晃动,像无数跳动的小星点。

那些光斑忽明忽暗,就像她此刻的心思,一半是警惕的冰冷,一半是疑惑的茫然,复杂得难以分辨。

她望着陶碗里剩余的凉水,水面映着树叶的影子,微微晃动,像极了这军营里暗藏的汹涌,而陆尘这颗突然出现的 “石子”,到底会激起怎样的涟漪,她无从知晓,只能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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