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祈求的神情。
在听到祁秋不用他舔干净地面时,他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眼睛也发涩的厉害,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和感激从心底冒出。
祁秋靠了回去,她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他朝自己的方向跪过来。
而面对这个无理的请求,卡洛心里甚至已经隐隐能够接受。
他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小心地挪动着膝盖,一点点朝祁秋的方向跪了过去。
看着老老实实跪在自己身前的卡洛,祁秋知道,他身上的刺正在慢慢的被自己磨平。
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清水,晃了晃杯子,水面剧烈地起伏。
看着任由人宰割的卡洛,祁秋毫不手软。她抬起手,将水杯置于他的头顶上方,手腕轻转,水流从杯口流出,一股脑径直浇到了卡洛的头发上。
卡洛闭上眼睛,任由凉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流,凉水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他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紧紧贴在脸上。
水流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又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深处,精致的锁骨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胸口处的衣服被大片的浸湿,被打湿的衣服彻底紧紧黏在他的身上,那件衣服本来就轻薄透明,日常穿着倒也看不分明,而当沾了水以后,衣服下的风光无处藏匿。
他身体的轮廓尽现眼前,每一处肌肤,每一处肌肉的起伏,祁秋都能看的仔仔细细,像是一幅人体素描,毫无保留的展示在她的眼前。
卡洛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在睁开眼睛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神里透着几分发懵的狼狈。
在注意到祁秋的视线不停的在自己身体上徘徊时,卡洛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呼吸一窒,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胳膊挡在身前,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窘迫和羞赧渐渐占了上风,他原本惨白的脸色漫上红晕,视线慌乱的落在屋内各处,嘴唇咬的死紧。
祁秋弯了弯眼角,她伸出手轻轻拨开他额前黏住的头发,在察觉到手下的身体轻轻颤动时,她安抚道,
“别害怕,惩罚已经结束了,现在是乖孩子的奖励时间。”
什么?
卡洛一愣,那双澄净的蓝色眸子不含一点杂质,他眼中坦荡的澄澈让祁秋心中的破坏欲更加强盛。
她不禁好奇,这样的人动情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祁秋的手指慢慢来到他的唇上,她轻轻捻着唇肉。
卡洛不适的蹙起眉头,嘴巴下意识的微微张开,她的指尖逐渐感受到温热的气息。祁秋垂下睫毛,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姐,你在哪里——”
有事汇报的的埃里希,正四处寻找祁秋的身影,他见书房没有关门下意识的推门进去,而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房间内奇怪的氛围。
埃里希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祁秋很少见到他如此慌乱的模样。
当埃里希看到面前的一幕时,想说的话突然忘了个干净,他的目光落在祁秋的指尖,那毫无边界感的动作,让灰色的双眸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祁秋见有人打扰,便也知道进行不下去了,她收回手,重新坐了回去,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
“怎么了?”
埃里希回过神来,他微微低头,将自己的来意告知。
“塞西尔夫人已经邀请到了那名大师,并准备在半个月后举办宴会,邀请众人一同交流剑术。”
祁秋想起了前几天埃里希提到的那人,没想到塞西尔夫人本事还真大,把人给请了过来。
“行,我知道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埃里希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祁秋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这种大场合我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
得到了祁秋保证的埃里希这才微微躬身。他在握住门把手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依旧跪在祁秋身前的卡洛,忽然发问道,
“小姐,是否需要我派人来收拾一下地面的狼藉?”
祁秋看了看墨迹的地面,嫌弃的皱起眉头,她点了点头说道,
“嗯,你招呼人过来收拾吧,对了,”祁秋想起来什么,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埃里希带卡洛出去,
“他手上的伤口给他处理一下,要不然就伺候不了本小姐了。”
“遵命,小姐。”
埃里希看了一眼呆愣坐在原地的卡洛,轻咳一声,卡洛这才回过神来,他从地上起身,向祁秋行礼以后,跟在埃里希的身后离开房间。
卡洛的手掌心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的思绪却仿佛陷入了泥潭,对外界的一切反应显得格外迟钝。
“卡洛。”埃里希突然出声。
“嗯?啊!”
闷头往前走的卡洛差点撞到埃里希的后背上,他急忙刹住脚步,等站稳身子后,又后退了几步。
埃里希转过身,看着面前微微低头的卡洛,神色莫名。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他身上的这件衣服,他知道,这又是小姐新的恶作剧,可是,今天的恶作剧,会不会未免太超过了呢?
埃里希心头难得生出一丝烦躁,连带着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些许不客气,
“自己去前面的房间找人处理伤口,我还有事,没空带路了。”
“行。”
卡洛敏锐察觉到面前人情绪的波动,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大管家平时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温文尔雅,甚至有时候在大小姐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平易近人。
只要不做错事,很少有机会看到他发火的样子。
而这一次,一种不强烈,但是很尖锐的攻击感从他身上传递出来。
卡洛对敌意向来敏感,尽管这位管家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是卡洛的直觉告诉他,
面前的人产生了动怒的情绪。
卡洛不明白自己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但是他并不在乎,比起眼前这位莫名其妙的大管家,他更担心那位大小姐的折磨手段到底还有多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