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却不管他听这句话是什么反应,他现在只觉得这兄弟俩烦透了。
但好在,通过姐姐的态度,他察觉到她对他们并不认真,只是玩玩而已,但尽管这样,也依旧令他厌烦。
当格林离开以后,卡洛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格林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他的弟弟上位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卡洛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与罗伊的相处,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罗伊好像总有些事在瞒着他。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对罗伊下手。”
卡洛颤抖着身体,他扶着墙,一步步朝罗伊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的罗伊则耐心的制作着熏香。
自从上次祁秋夸奖过他的手艺以后,他就开始变着花样创新,他不去深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每次看到祁秋舒展的眉眼,他的心也会跟着安定几分。
“罗伊。”卡洛突然的推门而入惊了罗伊一跳。
他慌乱的将面前的材料盖住,然后紧张的站起来挡在这些东西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哥哥时,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心虚。
“哥哥。”罗伊的目光不敢直视他,虚虚的落在门口,因而也没发现卡洛身体上的异样。
“你最近,经常去侍候小姐是吗?”
“啊……”面对卡洛的突然发问,罗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手指揉搓着衣角,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付着这个问题。
而卡洛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自然也就什么明白了,他捏紧了门把手,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和决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没事的,罗伊,别怕,有哥哥在。”
卡洛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没有给罗伊解释的机会,而罗伊也不明白为何哥哥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罗伊有些不放心,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决定还是偷偷跟出去看一眼。
祁秋的房门被敲响时,她正赖在床上思考解决威尔逊的对策。
“谁?”
“是我,小姐,卡洛。”
呦,稀客啊。祁秋坐起身,难得见卡洛居然能够主动来找她。
“进来。”
门被推开,卡洛低垂着头缓步走了进来。祁秋歪歪头,不明白他的来意。她从床上跳下,踱步到他的面前。
“难得见你主动找我,怎么,是有什么事吗?”
卡洛的身体晃了晃,他微微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忽然抬手开始解开自己身上衣服的衣扣。
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祁秋挑了挑眉,没有阻拦,她好笑的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来色诱我吗?”
卡洛闭上眼睛,缓缓朝祁秋跪了下去,他抬起头,脖子上的项圈正安静的挂在上面,解开的衣服下面,露出大片的白皙胸膛。
“祁秋小姐,我卡洛愿意在此起誓,为您献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任您施为,绝不反抗,请您无论如何,放过罗伊吧。”
在听到卡洛的祈求时,祁秋没有说话,她的眸色一寸寸深了下去,指尖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
“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我离罗伊远一些?”
卡洛的喉咙动了动,他艰涩的说道,
“是的,只要您肯放弃罗伊,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秋黑色的眸子浓的像墨水一样,没人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站在门外的罗伊,恰好听到了哥哥和祁秋的最后一句对话,他浑身血液骤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排除在外,为什么要让小姐放弃他?
罗伊的牙齿都在打颤,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要捂住嘴巴,不要出声。
这段时间,他和小姐的相处是如此的和谐。
他的脑海里甚至冒出过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即使小姐最喜欢的人是哥哥则无所谓,他并不介意那个人是哥哥,只要能给他留一角位置,他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他从小姐的身边赶走。
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在罗伊的心里不停的扭曲、放大,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不解和失望再次从心底涌出,而对卡洛的信任和依赖则一点一点崩塌,
罗伊没有勇气去听祁秋接下来的答案,她会答应哥哥吗?自己是不是在她面前又要成透明人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罗伊落荒而逃。
罗伊漫无目的的在庄园里逃跑,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他,他回到房间后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惶恐和不安一点点吞噬着他,自从家族出事以后,他能依靠的只有哥哥,有限的温暖也是从哥哥和祁秋身上得到的,这一刻,他再次觉得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罗伊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双手无助的环抱住身体。
也就在此时,他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冰凉的触感让罗伊回过神来。
罗伊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色牌子,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句话,
“如果感到迷茫的话,会有主会保佑你的。”
卡洛胸口皮肤的温度已经凉了下来,可是祁秋依旧没有任何表态。
“你先回去吧。”祁秋平静的说道。
卡洛脸色一白,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祁秋制止了。
“嘘,我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卡洛绝望的低下头,即便他试图出卖自己的灵魂,可是于祁秋而言却没有任何价值。在她那里,自己永远是一个卑贱的奴隶。
卡洛狼狈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握住门把手,就在他要出去之前,听到身后开口道,
“你身上的伤,是又挨格林欺负了吧,一会我让埃里希给你送点药过去,我说了,你是我的奴隶,下回他再欺负你的话,要主动过来找我,知道吗?”
卡洛心中原本的火苗散落成灰烬,而这句微不足道的关心,却又让他心头一颤。
他咬紧后槽牙,不敢再去细想她话里的含义,他走出房间,如同脱水的鱼一般,虚脱的靠在廊柱上。
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