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和钟文平日里经常一起打球,默契十足,甚至不用交流就能明白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
反观陆远星和祁秋这边则忙手忙脚,时不时就撞拍,毫无默契可言。
虽然两个人实力都不错,可组合到一起,却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实力。当球再次落到两人中间而没人接的时候,陆远星终于意识到,钟文那句话的含义了。
当羽毛球再次飞来时,祁秋条件反射的后退去接球,完全忘记看身后陆远星的站位。
两人肩膀相撞,祁秋不小心踩到了陆远星的鞋面,脚下踉跄向后倒去,两个人的手臂缠在一起,双双失去平衡。
“唔!”
刚才那一下祁秋恰好砸到了陆远星的胸口,他闷哼了一声。
在失去重心的那一刻,祁秋试图稳住身子,她别扭的将身体转向陆远星,刚要站稳却被摇摇晃晃往后倒去的陆远星拽住了胳膊,两个人径直朝地面倒去,摔作一团。
祁秋结结实实的压在了陆远星的身上,脸也撞到了他的肩头上。
当她抬起头时,发梢蹭过陆远星的下巴,两人的脸近的只有几寸的距离,这种距离他们彼此甚至能看清对方睫毛有几根。
陆远星的视线恰好落在了祁秋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瞬间失了神。所有思绪都被吸进那双眼底,在澄净透明的眸子里,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微微发红的耳尖。
陆远星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耳边传来“咚咚”的心跳声,连周遭的喧闹声都逐渐褪去。
当祁秋略显急促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时,陆远星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完全忘了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两人的手臂还缠在一起没松开,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也越来越热。
“远星,祁秋,你们没事吧!”
还是跑过来的徐嘉他们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他们拉了一把倒在陆远星身上的祁秋,询问有没有受伤。
祁秋活动了下身体,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看向从地上起来的陆远星,投来关切的目光。
陆远星咽了咽口水,竟然一时间不敢和祁秋对视,他移开视线,有些磕巴的说道,
“我,我也没事。”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脸颊上还晕着红扑扑的颜色,不过大家都当是运动过后的表现,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行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这场娱乐球赛匆匆忙忙结束了。回去的路上,祁秋和陆远星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祁秋是顾虑着晚上的同屋会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而陆远星则还没从刚才的劲里走出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陆远星迷茫的盯着鞋面,搞不清自己这急速的心跳是因为什么,球场上这种情况也挺常见的,自己到底在意个什么劲啊。
陆远星有些抓狂,直到祁秋都进浴室洗澡了,他心里还在不停的回放刚才那一幕。
“我洗完了,你去吧。”
擦头发的祁秋招呼了一声还在发呆的陆远星,她裹挟着水汽从浴室里出来,陆远星终于回过神来,他开口应了一声,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了祁秋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祁秋没有再穿往日里的高领衣服,宽松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露出漂亮的锁骨。
因为热气熏陶,他的脸颊透着粉嫩的红色,湿透的刘海黏在他的脸侧,衬得脸比平时还要小上一圈。
祁秋用手抓了一下刘海,她疑惑的看着傻站在原地的陆远星,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喑哑,
“你不去洗吗?”
看呆了的陆远星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等反应过来自己盯了有多久以后,脸色再次红了一个度,他慌忙移开视线,张了张嘴巴,声音含糊的说道,
“知,知道了。”
慌慌张张的从她身边错身而过。
祁秋看着跟逃一样钻进浴室的陆远星也没多想,吹干头发以后迅速钻进了被窝。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等陆远星收拾完出来以后,就看到一个裹的跟蚕蛹一样的背影。
陆远星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些,哪怕洗完澡,他现在大脑还是一片混乱,他迷迷糊糊的钻进被窝,意识却清醒的厉害。
这是陆远星平生第一次失眠。他侧头望了一眼床对面的祁秋,他的呼吸平缓粗重,想来应该睡着了。
想到这里,失眠的陆远星更痛苦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不停的闪回刚才的场景,
可能是认床吧。陆远星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自欺欺人的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在快要进入梦乡之前,祁秋清晰的模样伴随着他的意识一同沉入梦境。
等到第二天,祁秋神清气爽的从床上起来时,看到的是顶着俩黑眼圈的陆远星,她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这么萎靡不振的?”
陆远星打了个哈欠,困意裹挟着倦意终于让他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他摆了摆手,颓废的说道,
“别提了,失眠了。可能是认床吧。”
祁秋抽了抽嘴角,心里吐槽道,还真是娇气。
第一夜的平安夜,也让祁秋微微放下了心防,陆远星还算是个比较有分寸的人,要是碰上缪清然那种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那才是真的要头大了。
“小星星,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缪清然这几天成功躲掉了缪晓月,又开始恢复原样,嬉皮笑脸的凑到了陆远星和祁秋的中间。
“失眠了。”
陆远星又打了个哈欠。虽然最后他终于睡着了,但总是睡的不踏实,尤其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也梦到了祁秋。
若是缪清然他们,他早就大大方方的当玩笑提起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梦到的是祁秋时,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心虚,根本不敢说出来。
“你还认床啊,”缪清然哂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疏月,悄声说道,
“我这个同桌可真是精致的过分了,出来旅游居然还带了香薰出来,而且,他有时候在宿舍散着头发,好几次我都差点误以为自己进女生宿舍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哀怨,祁秋饶有兴致的朝上官疏月望去,上官疏月也正好回过头来,和祁秋的视线再次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