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面带笑意地说:“这次任务,得靠提篮桥里这位。他想提前出来,就得跟我们配合。”
管春秋和司南听后心头一震,情绪如潮水般翻涌。
这里是提篮桥,早就超出了汉东省布政使的权限范围。赵瑞龙提到的这个人正在服刑,赵立春根本动不了他。
能让这个人出狱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不只是他们自己的事,背后还有更高层的力量在推动。
刹那间,两人便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那种使命感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安南战场。
这一次,他们似乎正参与一场非同寻常的大事。
两人不再多问,对赵瑞龙的话完全服从,纪律早已深植于心。
三人抽完一支烟,没多久,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找到赵瑞龙:“赵瑞龙同志,欧洋就交给你了。”
“他会配合你完成任务。”
赵瑞龙连忙道谢。
那人又对站在一旁神情紧张的欧洋说:“你想减刑,就必须听赵瑞龙同志的安排,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得好,减刑。”
“做得不好,加刑。”
欧洋眼神一紧,连忙表态:“政府放心,我一定办好差事。”
那人冲赵瑞龙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提篮桥。
赵瑞龙拍了拍手:“欧洋?这是你的姓?”
欧洋连忙解释:“我姓欧,名洋,就是‘殴打’的欧,‘洋人’的洋。”
“不是复姓欧阳。不过你要是这么叫也行,我们祖上原是欧阳氏,后来为了避祸才改姓欧。”
赵瑞龙笑了笑:“好了,上车吧,先换身行头。”
大家上了车,欧洋忍不住惊叹:“这车真高级!”
赵瑞龙颇为自豪地说:“这当然不是普通车。”
“全球仅此两辆。”
“想看第三辆?至少得等一年。”
欧洋满脸惊讶:“你在开玩笑吧?”
赵瑞龙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这辆车是全手工打造的,我老哥专门做的。”
“一共就两辆,一辆给我嫂子,另一辆就是我的。”
欧洋疑惑地问:“那你怎么说一年后还能看到?”
赵瑞龙耸耸肩:“西汉斯的戴勒姆看中了这车,我老哥把设计图卖了。但他估计,戴勒姆要真投产,最快也得一年以后。”
“毕竟生产流程都得重新布置。”
“不过有我老哥帮忙,也许能快点。”
欧洋忍不住打量起车厢,摸了摸内饰,目光又落在前排的中控台上,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这是只坐了两年牢?”
“不是被关了二十年?”
众人一阵哄笑。
赵瑞龙笑着安慰道:“放松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现在这状态,跟戴勒姆亚洲总裁俾斯麦差不多。”
欧洋一脸困惑:“俾斯麦是谁?”
赵瑞龙随口解释:“戴勒姆亚洲的总裁,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因为这笔交易他立了大功,估计很快就能升为集团常务副总裁。”
欧洋一脸不可置信:“就因为卖这份设计图?”
赵瑞龙点点头:“没错,我老哥开的条件是两亿美元,加上三分之一的车型在松江制造。”
“你知道最后谈下来是多少吗?”
“三亿美元,再加四分之一的车型在松江生产。”
欧洋若有所思。
赵瑞龙问:“你有疑问吗?”
欧洋摇头:“我听说冈本的凌志在美利坚市场攻城略地,让西方大为震惊。”
“戴勒姆买下这辆车,应该也是为了跟凌志竞争吧?”
“就算戴勒姆不买,迟早也会被凌志买走。”
“这辆车可真是顶级豪华车。”
“我以前从没见过比它做工更好的车。”
赵瑞龙竖起大拇指:“说得没错。”
“我老哥当时把底线告诉了俾斯麦,要是他们不买,我们就直接卖给曰本人。”
欧洋直摇头:“可惜咱们工业实力还不够,否则这么一辆好车,应该归我们国家所有才对。”赵瑞龙拍手称快:“有眼光!咱们先去商场,给你置办几套衣服,再好好歇一歇,然后正式启程。”“毕竟,接下来要忙的事情不少!”
第二天,一行人乘飞机前往粤东。
安顿好人后,赵瑞龙便直奔鹏城的一个小渔村。
路上,管春秋问道:“龙哥,我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任务吗?”
赵瑞龙轻轻摇头:“任务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什么大任务,是伟哥托我办的私事。”
管春秋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我们要去干掉谁?”
赵瑞龙无奈地看着他:“我们是走正道的人,哪来那么多打打杀杀?”
管春秋不好意思地挠头:“抱歉啊龙哥,我理解错了。”
赵瑞龙耸耸肩:“真要到了那一步,我会让你动手的。”
管春秋眼里顿时放了光。
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坐不住的人。
他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不然也不会一直在街头打滚。
他内心也一直向往那种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生活。
可问题是,两次险些送命的经历,他都是吃亏的那个。
第一次是碰上地痞老五,好歹还能过两招。
第二次遇上宁家那些亡命徒就惨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以后,赵瑞龙就暗暗发誓,这样的情况绝不让它再发生第三次!
“我们这次来鹏城,是要找一对姐妹。”
管春秋疑惑地问:“鹏城的小姑娘?”
赵瑞龙耸耸肩:“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叫高小琴,妹妹叫高小凤。”
“我们要把她们带回二王村。”
管春秋不解:“为什么?”
赵瑞龙叹口气:“你问我,我也说不清,这是伟哥交代的,你要不打个电话问他?”
管春秋连忙摇头:“我可不敢问。”
赵瑞龙笑着骂道:“伟哥又不是吃人的。”
管春秋辩解道:“我知道老板不吃人,但一见到他,我就紧张,就像……见到我以前的团长一样。”
赵瑞龙来了兴趣:“真的?”
管春秋一脸认真:“我上过战场,杀过人。可伟哥身上那股气,比一般杀过人的人还重。他一定经历过不少事。”
“他的气场太强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服气。”
赵瑞龙笑着摇头:“你这话说得,怎么听着像在说黑帮老大?伟哥那是领导气质,懂不懂?”
管春秋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赵瑞龙这时才明白,当初他们干完事回县医院时,管春秋为何那样激动。
人家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对这种事自然敏感。
他也终于理解,管春秋口中的“同类”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瑞龙叮嘱道:“这些话你可别随便往外说,容易惹麻烦。”
管春秋咧嘴一笑:“我吹牛都不会扯这些。”
赵瑞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向当地人一打听,果然很快有了消息。
这事儿不难打听。
双胞胎本就少见。
“高小琴和高小凤?那是两个苦命的孩子。”
“父亲是个赌徒,母亲早年受不了家暴跑了。”
“姐妹俩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现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那个不争气的父亲,隔三差五回来要钱,家都被他败光了!”
赵瑞龙谢过路人,按照他们的指引找到了姐妹俩的家。
不巧,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堵在门口闹事。
一打听才知道,姐妹俩的父亲又去赌博,把她们当成赌注输了,债主找上门来了。高小琴和高小凤吓得躲在爷爷奶奶身后,不敢露头。
两位老人年事已高,哪里敌得过这些壮汉,竟被推倒在地。
赵瑞龙怒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带头的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赵瑞龙岂能忍气吞声?他摆摆手,管春秋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哪有这么欺负老人和小孩的?
他一拳一个,几下就把那群人揍得哭爹喊娘。
赵瑞龙冷笑着再问:“你们还敢动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打人?”
“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伙人赶紧解释:“高山欠了赌债,我们只是来讨债的。”
高爷爷怒吼:“我们早就不认这个畜生了,你们去找他要钱去。”
赵公子冷声质问:“如果高山真欠了赌债,那他写的欠条呢?”
“连个凭据都没有,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还可以说你输给我一条命呢!”
那人急忙改口:“有有有!”
赵公子冷笑:“有?拿来给我看看!”
那人犹豫不决,管春秋立刻冲上前,狠狠扇了几记耳光。那人赶紧求饶:“给你们看就是了,别打了!”
赵瑞龙一把抢过那张纸,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用两个女儿抵一万块的赌债。
赵公子愤怒至极:“老管,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然后报警!”
管春秋领命,下手毫不留情。几人痛叫连连,其中一人喊道:“你这样不公平!”
赵公子嗤之以鼻,挥了挥手里的字条:“你们赌博本来就不合法,打你们也活该!”
“更何况,居然拿人当筹码,知道这算什么吗?”
“这是拐卖儿童,属于人口贩卖!”
“把你们打一顿都算是轻的!”
围观群众纷纷附和:“打死这群人贩子!”
见众怒难犯,那几人顿时慌了神,连忙改口:“我们搞错了,高山没跟我们赌女儿的事。”
但围观的人哪里肯听!
这些人平日里横行霸道,谁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