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烬乾纲独断,直接驳回了和亲之议,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前朝后宫。林潇潇得知后,自然是心花怒放,连着好几天走路都带风,连带着看长春宫里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老板威武!】
【老板霸气!】
【这波操作,】
【我给满分!】
【看以后谁还敢随便塞人!】
【哼!】
【什么西凉明珠,】
【在咱们老板的铁腕面前,】
【还不是得黯然失色!】
她美滋滋地想着,觉得自己这“福星”的地位算是稳了,连带着处理宫务都更有干劲了,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搞个“后宫绩效考核”试点,进一步提升管理效率(虽然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掐灭了,觉得太超前容易挨揍)。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一位心高气傲的异国公主在被当众拒绝后,所能产生的怨气和……破坏力。
赫连明珠公主并没有如林潇潇暗自期待的那样,灰溜溜地收拾包袱回国。相反,她留了下来,美其名曰【仰慕中原文化,欲多盘桓些时日,深入学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公主殿下,憋着一股劲呢。
而这股劲,很快就精准地找到了发泄目标——林潇潇。
第一次正面交锋,发生在一场赏花宴上。皇后慕容清月为了彰显大度,也为了安抚西凉使团,特意举办了这场宴会,邀请了后宫高位妃嫔和赫连公主。
宴席上,赫连公主依旧是一身惹眼的红衣,只是神色间少了之前的张扬,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郁。她坐在客位,目光却时不时地扫过主位下首的林潇潇,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敌意。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赫连公主忽然端起酒杯,朝着林潇潇的方向,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这位便是锦妃娘娘吧?早就听闻娘娘深得陛下宠爱,更是为陛下诞下了健康的皇子公主,真是好福气。明珠敬娘娘一杯,愿娘娘……福泽绵长。”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但那语气和眼神,却分明是在说:你不过是运气好,生了孩子而已。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林潇潇身上。
林潇潇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来了!】
【找茬的来了!】
【这话里有话啊!】
【讽刺我靠生孩子固宠?】
【哼!】
【有本事你也生啊!】
【哦对了,】
【你没机会了。】
【略略略!】
心里吐槽归吐槽,面上却不能露怯。林潇潇端起酒杯,露出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声音柔和:“公主殿下谬赞了。能为陛下绵延子嗣,是臣妾的本分,不敢称福。倒是公主殿下远道而来,风采照人,才是真正的福星高照。这杯酒,该臣妾敬公主才是,愿公主在我大魏京都,诸事顺遂。”
她四两拨千斤,把“福气”推了回去,还暗戳戳地点了下对方“客居”的身份。
赫连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掩去,笑着饮了酒。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几日,林潇潇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有时是她负责采办的宫中用物,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小的瑕疵或延误,查起来却线索模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有时是她手下的小宫女或太监,会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其他宫的人刁难,虽不严重,却烦人得很。甚至有一次,她带着孩子在御花园散步,赫连公主“恰好”也路过,那眼神扫过两个孩子时,带着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冷意,让林潇潇瞬间寒毛直竖。
【这个赫连明珠!】
【阴魂不散啊!】
【正面刚不过老板,】
【就来给我使绊子?】
【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真是烦死了!】
【像只苍蝇似的,】
【嗡嗡嗡的!】
【关键是还不好抓她把柄!】
【人家是‘客人’!】
【动不动就上升到两国邦交!】
【憋屈!】
林潇潇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反击。她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约束手下人,处理宫务时也更加细致,力求不给人留下任何话柄。同时,她也暗中让小禄子多留意赫连公主那边的动静。
这日,林潇潇正在核对内务府送来的份例清单,赫连公主竟带着几个侍女,直接来到了长春宫,说是【听闻锦妃娘娘协理宫务,有条不紊,特来请教学习】。
看着不请自来的赫连明珠,林潇潇头皮一阵发麻。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请教?】
【学习?】
【我看是来踢馆的吧!】
【怎么办?】
【直接赶人?】
【不行,太失礼了。】
【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压下心中的烦躁,挤出一脸假笑,将赫连公主请进殿内看茶。
赫连公主打量着殿内的陈设,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赞叹:“锦妃娘娘这里真是雅致,可见陛下对娘娘的用心。不像明珠,客居驿馆,甚是冷清。”
林潇潇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来!拐着弯说老板偏心!】 面上却笑道:“公主说笑了,驿馆乃接待国宾之所,一应物什皆是上乘,岂会冷清?公主若觉不适,本宫可禀明皇后娘娘,为公主另行安排。”
赫连公主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微沉,转而拿起桌上的一份账册,随手翻看,故作惊讶道:“咦?这采买丝绸的账目,似乎比市价高了些许?娘娘协理宫务,可要仔细些,莫要被底下人糊弄了才好。” 她指尖点着一处,眼神意味深长。
林潇潇心中警铃大作!那处账目她核对过,是因今年江南丝绸品质上乘,进价本就偏高,且有详细备注。这赫连公主分明是断章取义,想给她扣个“管理不善”或“纵容贪墨”的帽子!
【好家伙!】
【在这儿等着我呢!】
【想搞职场污蔑?】
【门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容不变,从容地解释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此乃今年新到的云锦,织造工艺复杂,产量稀少,故价格高于寻常绸缎。账目后附有采买说明和样品记录,公主若感兴趣,可仔细查阅。”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赫连公主没想到她应对得如此滴水不漏,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她冷哼一声,放下账册:“看来是明珠多虑了。娘娘果然……精明能干。”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次不愉快的“拜访”最终不欢而散。但林潇潇知道,赫连公主绝不会就此罢休。这位被拂了面子的异国公主,已经将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的麻烦,只怕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棘手。
【唉,】
【这日子,】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刚搞定一个想抢业务的(和亲),】
【又来个砸场子的(找茬)。】
【我这锦妃当得,】
【也太难了!】
【系统爸爸,】
【快给我来个【反挑衅秘籍】或者【麻烦驱散光环】吧!】
【急需!】
【非常急!】
看着赫连公主离去的背影,林潇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刚刚轻松了没几天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这后宫的“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