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万的确不多，但这只是我们能掌握的数字。”阿方索没理解陆方为啥惊讶，继续说道，“表世界没有前哨地球进驻，我们的力量很难渗透进那里。据我们估计，永恒生命会的信徒数量至少十倍于此。”
“我靠……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陆方忽然觉得自己草率了，不该这么轻易答应调查局去当卧底。这根本就不是去黑社会当卧底那么简单啊！这压根就是对抗一整个国家！
“你说呢。”阿方索做了个划开肚皮的动作，这让陆方想起了活体解剖。
“哎，跟我说说更多情报吧。”陆方欲哭无泪。
“据我们所知，净世会和永恒生命会有一些联系。净世会崇拜的一些神秘属于永恒生命会信仰的那位存在的下级投影。如果永恒生命会出事，那些信仰其下级投影的净世会成员也跑不了。你去调查一下在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恒生命会信仰的是个什么玩意？”陆方问道。
“那位存在代号为：繁衍之黑山羊，是一位拥有深渊领主位格的存在。”阿方索解释道，“哦对了，深渊领主就是天人晋升的下一个位格，咱们这边叫做神话级。这位黑山羊投射到永恒生命会的诸多投影中，有几位就具备天人级的实力。”
“我靠，天人啊……”陆方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已经知道天人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能掌控一整个世界的牛逼存在啊。这么一个拥有数位天人投影的永恒生命会说没就没了，这水也太深了吧！是我这么一个没天赋没法术也不能修真的小卡拉米能涉足的吗！？
“不过……繁衍之黑山羊？还在一周之前出的事？”陆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道，“说的不会是那只羊头大吊怪吧？当时我还以为那本人皮书烧掉是个意外，但现在看来，应该在那时羊头大吊怪就出事了。”
陆方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本尼古托斯改了真名，进而引起了一系列变故。这种变故映射到秩序世界，便产生了所有崇拜本尼古托斯的教派失去力量的后果。
对于借助神秘力量的邪教徒来说，失去力量就意味着源力失控，所以也就造成了一夜之间永恒生命会所有教徒全都被烧成灰的后果。
仅从陆方一句话就能覆灭一整个教派来看，亨德利说的的确没错，他真的很牛逼！只不过当事人并不知道这牛逼体现在哪里。
“好了，大体情况就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更多情报了。”说着，阿方索把车停在了铁屑山不远处，“尽快打入净世会，有进展直接来调查局分部找我们。”
陆方懵逼的下了车，懵逼的看着阿方索把车开走，懵逼的抽了抽嘴角，“我特么这是越陷越深了啊。别到时候真来个九年义务卧底！”
之前还好，卧底只是放养。现在有了明确的任务目标，以后再想抽身可就难喽。
一连三天，陆方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净世会。他现在已经明白那个塞巴斯蒂安之所以对自己毕恭毕敬，是因为自己完全不惧污染的特性，对方一定是把自己错认为某位强大的深渊投影了。
“这个牛皮绝对不能穿帮。”陆方最终找出了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那就继续装！把牛皮吹的更大！只要牛皮足够大，对面也就不敢轻易拆穿！”
第三天，塞巴斯蒂安来了。一见面，中年绅士便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气场与以往不同了。
之前的陆方虽然诡异，但表面上看起来却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言谈举止透露着一种浓浓的屌丝味。外加他脑袋上的那只鹦鹉，简直就是屌丝中的屌丝。但现在，这家伙却看起来高深莫测，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了某种转变。
“我得到了深渊中本体的启示。”一见面，陆方便故作高深的说道，“繁衍之黑山羊已经陨落，深渊，即将产生巨变。”
一句话惊得塞巴斯蒂安亡魂大冒。虽然净世会的祈祷对象不唯一，且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神秘，但繁衍之黑山羊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他们都尊称那位存在为生命之主，那可是深渊领主级别的恐怖存在啊，牠竟然真的陨落了！？
联想到自己教派中一些崇拜生命之主的教徒近日突然失踪，塞巴斯蒂安更加确信了眼前这位青年真的是来自深渊的伟大投影。
“吾主！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杀死了生命之主？”塞巴斯蒂安惶恐不安的问道。
“不能说。”陆方神秘兮兮的说道。谁特么知道羊头大吊怪咋死的，而且祂到底死没死自己怎么知道，口嗨而已，忽悠人谁不会。有本事你去深渊确认啊。
“深渊中的战斗不可描述。所谓陨落也不是你所能理解的死亡。对于黑山羊来说，那只是一次不起眼的经历，一次新旅程的起点罢了。”
不得不说，陆方的这个逼装的很够味，让塞巴斯蒂安觉得眼前这位更加神秘。
“那……您说的深渊巨变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现世大战将起。而对于你们，这是一次契机。一次登临至高无上位格的契机。”陆方信口开河，说了一句引人遐想的话。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至高无上”这四个字，让塞巴斯蒂安浑身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至高与无上在神秘学中有着特殊的含义，它们代表着深渊中的最高位格。
自深渊领主之上，还有深渊巨头，而深渊巨头存在的意义便是晋升至高与无上。本尼古托斯，哦，现在叫羊头大吊怪，祂只是深渊领主。当祂取代了自己的上位投影后，祂便可以号称深渊巨头。在那时，羊头大吊怪才有资格参与到至高与无上权柄的争夺中。
陆方虽然经过亨德利的建议，准备在研究神秘学上发展，但现在他可是一点理论知识都没有，哪里知道自己信口胡诌出来的至高无上歪打正着了。
“吾主！我们真有资格登临……哦不，陪伴于至高与无上左右吗？”塞巴斯蒂安难掩激动的问道。
“为什么不？”陆方笑了笑，“跟着我，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偿所愿。”
听闻，塞巴斯蒂安直接跪了下来，虔诚的说道，“主！请赐予吾等诵您真名的权利！净世会必将追随您的左右！”既然都说能带自己见识一下至高与无上了，那这位至少也是深渊巨头啊！
“我的真名？”陆方笑了笑，“你们不够格。我会把我的下位投影之名告知汝等。把你们的人召集起来，我将当众宣布祂的名讳。”
“是！”塞巴斯蒂安连忙道，“净世会所有高层，包括会长都已齐聚密库，我这就打开传送门恭迎您的降临！”
说完，塞巴斯蒂安起身，开始在空地上勾勒法阵，并从戒指中取出一块块布满神秘纹路的黑色砖石摆放在特殊的位置上。
“这是……黑曜石？不像，质地好像是玉，哎呀呀，看起来好值钱的样子。抠两块卖钱？”陆方眼馋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摆弄仪式，脑子有点开小差。
“方砸，装逼遭雷劈。”这时，路德鸟在陆方耳边小声道。
“嘘！别瞎吵吵，你忘了李德恒说的吗？我很牛逼！老老实实一边看着去。” 陆方瞪了一眼鹦鹉道。他忘了小屁孩还说过，别嘚瑟。
一人一鸟嘀嘀咕咕，塞巴斯蒂安也没注意，不多时，传送仪式准备完毕。在他吟唱出咒语后，地上那些黑石砖飘了起来，最终垒成了一扇黑色的石门。
“吾主，请。”塞巴斯蒂安在门旁躬身道。
陆方背着手，做高人状走入门内，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大厅中。再然后，就当着已聚集在此的十来号人的面吐了个稀里哗啦。
“呕……”陆方差点把肝儿都吐出来了，这该死的传送门怎么跟上次不一样啊！上回在厕所只是直接迈过来就行啊，这回咋感觉上天入地翻了无数个跟头啊！
他哪里知道，上回只是空间位移，这回却是跨了个位面！净世会秘库并不在九号世界主位面上，而是位于主位面的背影中。
任何世界都有主位面和背影位面，可以将背影位面想象成主位面的影子，因此也叫影界。
在同一位面中传送，最多只是跨越空间，但要想跨越位面则复杂的多。位面与位面之间，距离，方向和速度这些常规概念都是失效的，所以在跨位面时就会产生上下颠倒，左右错乱，速度变化无常的感觉。没经过训练的人直接跨位面，脑子都给你晃成浆糊！
“真遭雷劈了吧。”陆方的耳边传来鹦鹉幸灾乐祸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十多个明显气场不凡的人正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吾……吾主……您没事吧？”塞巴斯蒂安额头冷汗直冒。这画风不对啊，说好的深渊巨头呢？咋跨个传送门就能吐成这样？
“这具身体太弱了。”擦擦嘴，陆方挺了挺身子，继续装，“若不是用这样的身体降临于现世，你觉得你还能直视我吗？”
这个借口妙啊，连名儿都不能提，更别说什么直视巨头真身了！
塞巴斯蒂安和一众净世会高层心中了然，并带着无比的感激。
“这是吾主对我们的恩赐啊！为了不让我们疯狂，吾主才屈尊以凡人之躯降临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