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推开车门时，晨雾还没散。项尘抱着装着旧机关鸟的木盒坐在副驾，看着车外成片的老槐树——这里是城郊的废弃农机厂，生锈的拖拉机头歪在墙角，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牵牛花藤，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这儿以前是我师父的工坊，”苏先生拎着工具箱绕到车头，指尖在布满锈迹的铁门把手上擦了擦，露出下面暗银色的金属，“后来师父走了，我就把这儿收拾了下，平时修点机关都来这儿——比学校仓库安全，也方便动火。”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拧开，推开铁门时，门轴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像是老骨头在作响。项尘跟着进去，眼睛瞬间亮了——里面和外面的破败截然不同：靠墙摆着一排铁制工具架，上面整齐地码着锤子、锉刀、扳手，还有几个刻着墨家纹路的青铜模具；中间是个半人高的熔炉，炉壁上积着层黑灰，却擦得干干净净；最里面的桌子上，摊着几张机关图纸，旁边还放着一小堆泛着冷光的玄铁碎块。
“李子昂呢？”项尘放下木盒，环顾四周——昨天说好三人一起过来，这会儿却没见着李子昂的影子。
“他去取龙渊水了，”苏先生把工具箱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露出几支细长的玄铁钻头，“我昨天探路的时候，顺便去了趟龙渊，取了点水回来，让他今天早上把水拿到工坊来——龙渊水得用特殊的陶罐装，他家里正好有他爸留下的老陶罐。”
项尘点点头，走到熔炉边——炉口还残留着上次动火的痕迹，内壁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还藏着余温。他想起父亲以前在家修机关鸟时，用的只是个小煤炉，每次熔铜都弄得满屋子烟，和眼前这个能熔玄铁的熔炉比起来，简直像过家家。
“别愣着了，”苏先生已经把旧机关鸟从木盒里拿了出来，放在工作台上，“先把旧零件拆了，玄铁比铜硬，得重新打零件，翅膀的折叠机关也得改——图纸上的结构比你原来的复杂三倍，得一步步来。”
项尘赶紧走过去，看着桌上的机关鸟——这是他跟着父亲学做的第一只机关鸟，翅膀用的是薄铜片，腹部的机关匣还是木头做的，现在翅膀边缘已经有些变形，爪子上的铜钩也磨钝了，可每次看到它，还是能想起父亲教他拧螺丝的日子。
“舍不得？”苏先生看出了他的心思，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只鸟陪你走过不少路，改成玄甲后，它会陪你走更远的路。”
项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接过苏先生递来的螺丝刀——开始拆机关鸟的翅膀。铜片很薄，螺丝也有些生锈，拧的时候得格外小心，生怕把铜片拧变形。苏先生在旁边拆机关匣，他的动作比项尘熟练多了，指尖翻飞间，一个个小螺丝就被拆了下来，整齐地摆在铺着绒布的托盘里。
“玄铁的熔点比铜高多了，一会儿熔铁的时候，得用玄气控火，”苏先生一边拆，一边跟项尘讲解，“你爸以前教过你玄气的基础用法吧？一会儿你试试，用玄气裹住火焰，别让温度太高，也别太低——玄铁要熔成液状，但不能烧化里面的金属纹理，不然机关就不灵活了。”
“我试试。”项尘应着，手里的动作没停——他想起父亲教他玄气时，让他对着蜡烛吹气，要让火苗保持稳定，不能吹灭，也不能让火苗晃太厉害。那时候他练了半个月才学会，现在要用来控熔炉的火，不知道能不能行。
两人拆了大概一个小时，旧机关鸟终于被拆成了一堆零件——铜片、木片、小齿轮，还有几根细铜丝。苏先生把铜片和木片拨到一边，只留下齿轮和机关轴：“这些齿轮还能用，打磨一下就能装到新机关上；铜片和木片太脆，得换成玄铁的。”
他走到工具架旁，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玄铁——玄铁是暗银色的，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摸起来比铜重不少，还带着股冰凉的触感，就算握在手里，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是我托人从山里采的玄铁，比普通玄铁软点，好锻造，又比铜硬三倍，做成甲片能挡得住匕首，甚至能防住普通的子弹。”
项尘接过玄铁，试着用指甲划了划——连道印子都没留下。他以前听父亲说过，玄铁是打造机关和兵器的好材料，可惜太少见，没想到苏先生手里有这么多。
“吱呀”一声，铁门被推开，李子昂抱着个褐色的陶罐跑了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汗：“可算到了！这陶罐也太重了，我一路抱过来，胳膊都酸了。”他把陶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稀释的血，还冒着淡淡的白气，闻起来有股清冽的山泉味。
“这就是龙渊水？”项尘凑过去看，发现液体里还飘着细小的银色光点，像是把星星揉碎了放进去。
“对，”苏先生拿起一支细玻璃管，伸进陶罐里吸了点水，对着光看了看，“龙渊水在潭里是透明的，装在陶罐里会慢慢变成暗红色，再过几天会凝固成块状，到时候就是‘龙血’了。现在这样正好，一会儿装龙血槽的时候，直接倒进去就行。”
李子昂擦了擦汗，走到工作台旁，看着堆在桌上的旧零件：“我来帮忙吧！我爸以前教过我打磨零件，虽然没打磨过玄铁，但应该差不多。”他拿起一把细锉刀，对着一个齿轮擦了擦，“苏先生，你说的折叠机关，要怎么弄？我在我爸的笔记里好像见过类似的结构。”
“正好，”苏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画的图纸，铺在桌上，“你看，翅膀要改成三层折叠结构，最外层是主甲片，中间是辅助甲片，最里面是连接轴，展开的时候要像扇子一样，能完全覆盖住肩膀和手臂，收起来的时候要能缩成机关鸟的翅膀大小。”他指着图纸上的齿轮组，“这里需要三个大小不一样的齿轮，互相咬合，还要和机关匣里的转轴连起来，得先把齿轮打磨好，再和玄铁甲片焊在一起。”
李子昂点点头，拿起一个齿轮，用锉刀慢慢打磨起来——他的动作很认真，眼睛盯着齿轮的齿牙，锉刀一下一下地磨，连呼吸都放轻了。项尘看着他，想起昨天在仓库里，李子昂翻父亲笔记时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好像都在通过这些机关和齿轮，和自己的父亲对话。
苏先生把玄铁放进熔炉，又往炉里加了几块黑色的煤——那是特制的无烟煤，烧起来没烟，温度却比普通煤高很多。他掏出打火机，点燃煤块，然后伸出右手，掌心对着炉口，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那是玄气的光芒。
“看好了，”苏先生的声音低沉下来，“用玄气控火，关键是要让玄气像一层膜一样裹住火焰，不能让火焰散掉，也不能让玄气太浓，把火压灭。”他的掌心慢慢靠近炉口，原本跳动的火苗突然稳定下来，变成了淡蓝色，炉壁也渐渐红了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热。
项尘屏住呼吸，学着苏先生的样子，伸出右手，掌心对着炉口——他试着调动体内的玄气，指尖也泛起白光，可刚一靠近炉口，火苗就晃了晃，差点灭了。
“别急，”苏先生转过头，看着他，“玄气要稳，像水流一样，慢慢流出来，别太急。你想想，你以前控制机关鸟飞的时候，是怎么用玄气的？一样的道理，都是用玄气引导，不是用玄气去推。”
项尘点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想起上次在古墓外，控制机关鸟躲过黑蝎帮的子弹时，玄气是顺着手臂，慢慢流进机关鸟的机关匣里，像小溪流进大河，平稳又有力。他再次伸出手，掌心对着炉口，玄气慢慢流出来，像一层薄纱裹住火焰——这次，火苗没有晃，反而更稳定了，颜色也变成了淡蓝色。
“成了！”李子昂放下锉刀，凑过来看，眼睛里满是惊喜，“项尘，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上次试了下玄气控火，差点把我爸的笔记烧了。”
项尘笑了笑，手心却出了汗——刚才那一会儿，比他跑五公里还累，玄气消耗得很快，胳膊都有点酸了。
苏先生关掉玄气，炉子里的火苗慢慢弱了下来：“先歇会儿，玄铁还得烧一会儿才能熔。我们先把甲片的模具准备好，一会儿玄铁熔了，直接倒进去铸甲片。”他走到工具架旁，拿出几个青铜模具——模具上刻着龙纹，和青铜龙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有巴掌大的，也有手指宽的，看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些模具是我师父留下的，”苏先生拿着一个模具，用布擦了擦，“以前我师父说，这些模具是用来铸墨家玄甲的，可惜那时候没玄铁，也没龙渊水，一直没派上用场。现在好了，终于能用上了。”
李子昂拿起一个小模具，对着光看：“这龙纹和我爸笔记里画的一样！我爸说，龙纹是用来引导玄气的，甲片上有龙纹，玄气在甲片里流动会更顺畅，还能增强玄气的感知力。”
“没错，”苏先生点点头，把模具摆在桌上，“一会儿铸甲片的时候，要把龙纹的位置对准，不能铸歪了，不然玄气引导不了，甲片就成了普通的铁片子，没用。”
三人歇了会儿，苏先生又去看了看熔炉——玄铁已经熔成了暗红色的液体，在炉子里慢慢流动，像一滩融化的岩浆。“可以铸甲片了！”他拿起一个长柄的铁勺，伸进炉子里，小心地舀出玄铁液——玄铁液很稠，还冒着热气，滴在地上“滋啦”一声，冒起一股白烟。
项尘和李子昂赶紧拿起模具，摆在苏先生面前。苏先生拿着铁勺，慢慢把玄铁液倒进模具里——玄铁液倒进模具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音，还冒出淡淡的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加热后的味道。
“小心点，别靠太近，”苏先生一边倒，一边提醒，“玄铁液温度高，溅到身上会烫伤。”他倒得很稳，每个模具都倒得满满的，没有一滴玄铁液溅出来。
倒完最后一个模具，苏先生放下铁勺，长长地舒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汗，连后背的衣服都湿了。李子昂赶紧递过去一瓶水：“苏先生，你歇会儿，我和项尘看着模具，等玄铁凉了，我们就把甲片取出来。”
苏先生接过水，喝了一口：“也行，玄铁凉得慢，大概要一个小时。你们趁着这会儿，把折叠机关的齿轮打磨好，一会儿甲片好了，就能组装了。”
项尘和李子昂点点头，拿起锉刀和齿轮，坐在工作台旁打磨起来。工坊里很安静，只有锉刀打磨齿轮的“沙沙”声，还有熔炉里偶尔传来的“噼啪”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工作台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工具的地面上。
“项尘，你说我们组装好玄甲后，能不能挡住黑蝎帮的枪？”李子昂一边打磨，一边小声问。他上次在古墓外，亲眼看到黑蝎帮的人用枪，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应该能吧，”项尘看着手里的齿轮，“苏先生说玄铁比铜硬三倍，能防普通子弹。而且玄甲还有玄气加持，就算挡不住，也能减轻伤害。”他顿了顿，“等我们准备好了，就去古墓，找到里面的东西，就能彻底摆脱黑蝎帮和逆时盟了。”
李子昂点点头，手里的动作快了些：“我爸的笔记里说，古墓里有墨家的机关阵，还有很多宝贝，说不定还有其他机关的图纸。到时候我们找到图纸，再做几个厉害的机关，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两人聊着天，打磨齿轮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一个小时后，苏先生走过来，摸了摸模具——已经凉透了。“可以取甲片了！”他拿起一个模具，轻轻敲了敲——“咔嗒”一声，模具裂开，一片银亮的甲片掉了出来。
项尘和李子昂赶紧凑过去——甲片是暗银色的，表面刻着清晰的龙纹，边缘很光滑，没有一点毛刺，摸起来冰凉冰凉的，还泛着淡淡的光泽。“太好看了！”李子昂拿起甲片，对着光看，龙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活过来一样。
苏先生笑了笑，把其他模具里的甲片都取了出来——一共十二片甲片，有大有小，正好能组成一套覆盖胸口和手臂的轻甲。“现在开始组装，”他把甲片摆在桌上，又拿出之前打磨好的齿轮和机关轴，“先装翅膀的折叠机关，把甲片和齿轮焊在一起，再连接到机关匣上。”
组装比拆和铸甲片难多了——折叠机关的齿轮很小，还得和甲片上的孔对齐，稍微有点偏差，就装不上去。苏先生拿着焊枪，小心翼翼地把甲片和齿轮焊在一起，焊枪的火花在甲片上溅起，像小小的星星，很快又消失了。
项尘和李子昂在旁边帮忙递工具，偶尔也帮着扶一下甲片——他们不敢碰焊枪，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苏先生的动作很熟练，每一个焊点都很精准，没有一点多余的焊痕。他一边焊，一边跟两人讲解：“折叠机关的关键是齿轮的咬合度，必须严丝合缝，不然展开和收缩的时候会卡住。甲片之间也要留一点缝隙，方便活动，不然穿在身上会很僵。”
组装一直持续到下午——太阳都偏西了，工坊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苏先生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工作台上的机关鸟零件。终于，在黄昏时分，升级后的机关鸟组装好了。
项尘看着桌上的机关鸟，眼睛都直了——它比原来大了一圈，通体银亮，翅膀是用玄铁甲片做的，上面刻着龙纹，腹部的机关匣也换成了玄铁的，上面还装着一个小凹槽，那是龙血槽。机关鸟的爪子是用玄铁打造成的弯钩，看起来锋利无比，连眼睛都是用红色的玛瑙做的，透着股凌厉的气息。
“太帅了！”李子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机关鸟的翅膀——甲片很光滑，还带着点余温，“比原来的机关鸟厉害多了，看起来就像个小战神。”
苏先生擦了擦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激活玄甲。项尘，你过来，把龙渊水倒进龙血槽里，然后滴一滴你的血进去。”
项尘点点头，走到工作台旁。李子昂拿起陶罐，小心地把龙渊水倒进龙血槽里——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凹槽流进去，正好装满，还冒着淡淡的白气。苏先生递过来一根细针：“用针在指尖扎一下，滴一滴血进去就行。龙渊水需要人的玄气引导，你的血里有你的玄气，能激活龙渊水，让机关鸟变成玄甲。”
项尘接过针，深吸一口气，在指尖扎了一下——一点血珠冒了出来。他把指尖凑到龙血槽上方，血珠滴进龙渊水里，瞬间融入液体中。
就在血珠融入的瞬间，机关鸟突然发出“咔嗒”一声响——翅膀开始展开，甲片一片接一片地打开，像孔雀开屏一样，很快就变成了一套覆盖胸口和手臂的轻甲。玄甲是银亮的，龙纹在甲片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和青铜龙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甲片之间连接得很紧密，却一点也不影响活动，穿在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暖意，像是有玄气在甲片里流动。
项尘惊呆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玄甲和他的身体像是连在了一起，他的玄气能顺着甲片上的龙纹流动，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玄气波动，比以前敏锐了好几倍。
“这就是玄甲术，”苏先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欣慰，“玄甲能挡刀剑，甚至能防普通子弹，还能增强你的玄气感知，让你更容易察觉到周围的危险。以后你再遇到黑蝎帮的人，就不用怕他们的武器了。”
李子昂绕着项尘转了一圈，眼睛里满是羡慕：“太酷了！项尘，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古代的将军！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套啊？”
项尘笑了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玄甲很轻，一点也不重，活动起来很灵活，就像穿了件薄外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不仅是防御力，连玄气的操控也比以前顺畅了。
“好了，把玄甲收起来吧，”苏先生说，“试着用玄气引导，让玄甲变回机关鸟。和控制机关鸟飞一样，用玄气顺着龙纹流动，引导甲片收缩。”
项尘点点头，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玄气——玄气顺着手臂流进玄甲，沿着龙纹流动。很快，玄甲开始收缩，甲片一片接一片地合拢，又变成了机关鸟的样子，落在工作台上。
“成了！”李子昂欢呼起来，“我们终于有玄甲了！以后再也不怕黑蝎帮了！”
苏先生也笑了，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玄甲刚激活，项尘你回去多练练，熟悉一下玄甲的操控，还有玄气的消耗。明天我们再过来，试试玄甲的防御力，顺便准备一下去古墓的东西——过两天，我们就去古墓。”
项尘点点头，把机关鸟放进木盒里——他抱着木盒，心里满是激动。他知道，有了玄甲，他们离古墓又近了一步，离找到父亲留下的秘密也更近了一步。
走出工坊时，夜幕已经降临，星星在天空中闪烁。苏先生开车，项尘和李子昂坐在后座，怀里抱着装着机关鸟的木盒。车窗外，路灯的光一闪一闪地掠过，像一串流动的珍珠。
“项尘，你说古墓里会不会有更厉害的机关？”李子昂靠在车窗上，小声问。
“肯定有，”项尘看着怀里的木盒，“不过我们有玄甲，还有苏先生，肯定能应付。”他顿了顿，想起父亲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我爸肯定也希望我能找到古墓里的东西，完成他没完成的事。”
李子昂点点头，看着窗外：“我爸也一样。他留下的笔记和古籍，都是为了帮我们。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些东西，不能让逆时盟和黑蝎帮得逞。”
苏先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人，脸上露出微笑——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想起了师父教他机关术的日子。他知道，老一辈的责任，终究要传到年轻人的肩上，而项尘和李子昂，已经做好了准备。
车继续往前开，消失在夜色中。工坊里的灯还亮着，照亮了桌上的玄铁甲片模具，也照亮了传承下来的墨家机关术——那是跨越千年的智慧，也是一代代人守护的秘密。而现在，这个秘密，正被两个少年，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