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蹲在废弃数据室的金属桌前，指尖的冷汗顺着螺丝刀柄滑进掌心。桌上摊开的驱动器核心部件泛着冷光——用偷换的稀有金属打造的能量舱呈环形，内侧刻着他根据骑士研究报告改良的能量传导纹路，中央预留的凹槽恰好能嵌入符咒。旁边散落着缠满绝缘胶带的导线和从现役设备上“借”来的微型电容，这些拼凑的零件，是他对抗大修卡的唯一希望。
“再检查一遍纹路衔接。”他咬着牙，用放大镜对准能量舱内侧。前两次绘制草图时，他特意将符咒能量的传导路径设计成螺旋状，理论上能缓冲能量冲击，但没有精密仪器校准，只能靠肉眼确认纹路是否连贯。当指尖划过最后一道衔接处时，金属表面的冷意让他想起三天前的惊险——为了偷取这块稀有金属，他在金属库的重量核对系统里植入了临时干扰程序，若不是后勤运输人员提前十分钟推车离开，他根本没机会用假货替换掉真品。
深吸一口气，林辰拿起羊符咒。这张刻着羊首纹路的符咒是他目前最敢尝试的——之前测试时，它的能量波动最平缓，即便出问题，也大概率不会引发剧烈爆炸。他小心地将符咒嵌入能量舱凹槽，指尖刚离开金属表面，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符咒与凹槽完美契合，边缘泛起微弱的淡蓝色光晕。
“成了第一步。”他按住胸口，试图平复加速的心跳，随即拿起导线，将能量舱与临时拼接的启动装置连接。为了避免触发实验室的能量监控，他特意拆掉了启动装置的信号发射器，只保留最基础的电流传导功能。当他按下启动按钮的瞬间，淡蓝色光晕顺着传导纹路蔓延，像水流般铺满整个能量舱，环形的金属表面瞬间亮起柔和的光。
就在林辰以为首装成功时，变故突然发生。
能量舱内侧的纹路突然开始闪烁，淡蓝色光晕猛地变成刺眼的红色，一股灼热的气流从缝隙中窜出，烫得他手指一缩。更糟糕的是，启动装置的显示屏上，代表能量泄露的警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色的数字“05:00”在屏幕上跳动——这是他之前为了安全设置的紧急倒计时，一旦能量泄露超过阈值，装置会自动切断电源，但在此之前，泄露的能量很可能已经被实验室的监控捕捉到。
“该死！纹路衔接处还是有问题！”林辰抓起螺丝刀，试图撬开能量舱取出符咒，但此时的能量舱已经变得滚烫，指尖刚碰到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只能用绝缘胶带裹住手掌，咬牙将螺丝刀插进能量舱与符咒的缝隙，猛地发力——“滋啦”一声，电流击穿空气的声音响起，红色光晕瞬间黯淡了几分，但警报灯的闪烁频率却更快了。
实验室走廊的方向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安保人员的对讲机声音：“b区检测到低阶能量异常，各巡逻队前往排查！”
林辰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低阶能量警报虽然不会触发全员封锁，但安保人员的排查范围必然包括废弃数据室。他瞥了眼启动装置上的倒计时——还有两分钟，若是等装置自动断电，泄露的能量痕迹足够安保人员锁定这里；若是现在强行拆解，滚烫的能量舱很可能会烫伤他的手，甚至引发小规模爆炸。
“赌一把。”他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应急冷却喷雾——这是他借口“处理实验废液”从后勤处领来的，原本是为了应对设备过热，现在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对着能量舱的缝隙按下喷头，白色的雾气瞬间笼罩金属表面，伴随着“嗤嗤”的降温声，红色光晕终于稳定下来，警报灯的闪烁频率也慢了些。
趁这个间隙，林辰再次将螺丝刀插进缝隙，这次他调整了角度，避开传导纹路的关键节点，猛地一撬——“啪”的一声，符咒从能量舱中弹出，滚落在金属桌上。失去能量源的能量舱瞬间暗了下去，启动装置的倒计时也随之停止，只剩下显示屏上残留的红色警报痕迹。
他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数据室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巡逻的安保人员来了。林辰手忙脚乱地将能量舱、符咒和启动装置塞进桌下的暗格，又用抹布擦去桌上的冷却喷雾痕迹，刚把抹布塞进抽屉，数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里面有人？”安保人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落在林辰身上。他赶紧摆出慌乱的样子，手里抓着一本旧数据册，像是被突然打断工作的研究员。
“是、是我，林辰。”他故意压低声音，装作紧张的样子，“我……我在这里整理旧数据，补贴绩效，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想看看……”
安保人员皱了皱眉，手电筒的光束在数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桌上的旧数据册上：“低阶能量异常就在这附近，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比如设备发热、奇怪的光？”
林辰赶紧摇头，同时悄悄将手放在桌下，挡住暗格的缝隙：“没有啊，我一直在看数据，可能是外面的设备出问题了吧？这里的旧设备造就断电了，怎么会有能量异常……”
安保人员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林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能感觉到暗格里的能量舱还残留着温度，若是安保人员再靠近一步，很可能会发现异常。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新的指令：“b区异常能量消失，各队返回原岗位，注意后续监控。”
安保人员应了一声，又瞥了林辰一眼：“整整理数据可以，但别在这里待太晚，废弃区域不安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数据室，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林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拉开暗格。能量舱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但表面的传导纹路却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这意味着他之前的设计存在致命缺陷，若不解决这个问题，下次组装很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能量暴走。
他拿起符咒，指尖抚摸着上面的羊首纹路，刚才的惊险还在脑海里回荡。低阶能量警报虽然暂时解除，但实验室的监控系统必然已经记录下这次异常，用不了多久，负责监控数据的人员就会将报告交给佐藤。那个多疑的主管，绝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异常，下次的排查，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应付了。
就在林辰思考如何掩盖这次异常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一行字：“能量异常的源头，我知道在哪里。”
林辰猛地抬头，看向数据室的门。外面一片寂静，只有走廊里的应急灯透过门缝，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是谁发来的短信？是实验室里的同事，还是……佐藤的眼线？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一种被窥视的寒意，顺着脊椎慢慢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