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间阿茹娜和敖日格勒就已经十五岁了。
颜欢照着镜子开始“顾影自怜”,然后故作哀叹,“夫君,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策棱巴图都不带犹豫的,“怎么会呢,你和我们初见时一样貌美,从来没有变过。”
其实这是实话,这些年颜欢一点没见老,还是像双十少女,只是看起来更加有韵味了。
颜欢一下子就被哄好了,“我只是一想敖日格勒和阿茹娜已经十五了,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策棱巴图点头,“是啊,放在以前,敖日格勒都要娶妻了,不过现在不急了,等他自己什么时候想成婚了,再说。但是阿茹娜要嫁的人可得好好挑挑了。”
夫妻俩在房间里说着话,另一边阿茹娜在房间里给琴调音,屋子里兰香萦绕,好闻极了。
屋子外,敖日格勒不徐不疾的走进来,皮靴上还沾着草屑:“妹妹,你还记得那个宝音其木格吗?我今天遇到他了,他说有匹小马驹想要送你!”
少年说到这里,脖颈上的狼牙坠子跟着晃动。
阿茹娜思考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这个宝音其木格是土谢图汗部最俊朗的骑手,上个月赛马时,他就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那张脸确实很不错。
阿茹娜指尖顿在琴弦上,清脆的余音在兰香氤氲的屋子里打着旋。
她垂眸望着膝头散落的琴弦,语气平淡:“平白无故,送什么马驹?”
敖日格勒倚着雕花门框,狼牙坠子晃得更欢:“他说是去年那达慕上,他的马冲撞了你的马,如今特意赔礼的。”
敖日格勒眼神一变,忽然压低声音,凑到阿茹娜耳边:“妹妹,我看他眼神可不像赔礼,以后离他远些。”
阿茹娜含混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接着弹自己的琴,只是脑海里到底还是浮现了宝音其木格的脸。
颜欢和策棱巴图丝毫不知自己女儿已经有些看上一个长的不错的“小白脸”了。
次日,宝音其木格还真的牵着马驹来了。
枣红色的小马驹脖颈系着银铃铛,在阳光下撒开蹄子跑起来,清脆声响惊飞了小鸟。
策棱巴图原本在处理公务,结果就听到土谢图汗部的宝音其木格来了,而且还是来给女儿送小马驹的,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阿茹娜才十五,还小呢,怎么这么快就有不安好心的野小子上门了。
于是颜欢本来正在安静写字,一下子被策棱巴图的突然推门惊的写错了一笔。
“夫君,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还不是土谢图汗部的那个小子,居然牵着一匹小马驹来找阿茹娜,给阿茹娜送小马驹,怎么,我这么大的赛音诺颜部,缺一匹小马驹吗?一看就不安好心。”
颜欢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搁下笔起身抚平策棱巴图紧皱的眉:“瞧你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宝音其木格是土谢图汗部最出色的小辈,长的也不错,说来也配得上我们的阿茹娜。而且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叛逆,你越是干涉,她越是一身反骨,不如静观其变。”
策棱巴图被安抚好了,但是还是嘴硬,“我一定会让人盯好这个小子的。”
另一边,宝音其木格正耐心地给小马驹系上缀着松石的缰绳。
他抬头时眼尾微弯,如同草原上最澄澈的湖泊:“宁安公主,这小家伙性子最烈,旁人都降不住,可今日它见了你却温顺得像团红云,看来它真的很喜欢你。”
话音未落,枣红马驹打了个响鼻,仰头时脖颈的银铃撞出欢快的节奏。
少男少女对视的一瞬间,感觉空气都是甜的,当然这只是错觉。
宝音其木格离开之后,已经升级成为姑姑的茯苓走了过来,“小公主,主子想和您谈谈心,在小花园等您呢。”
“茯苓姑姑,我这就去找额吉。”阿茹娜愉快的朝着小花园的方向跑去。
颜欢坐在树下喝着茶,看到阿茹娜时,稍微扬声,“慢点,别跑那么快,额吉又不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