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大晴天,昨晚下雨留下的痕迹仍停留在窗前,被阳光照晒,起床洗漱过后,我给自己煮了一碗稀饭配着小菜吃,吃完以后便出了门,不是去忙工作,而是有心想去找何娴谈谈。
她突然的转变让人感到陌生,可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日积月垒才开始的吗,我们之前就有过几次不愉快的沟通,只是何娴逐渐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放大了……
我想念以前的她了,那个小店员何娴,我们还能跟啸哥一块喝酒。
……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何娴住的小区,她没有再保留以前住出租房的习惯,有钱之后便立马给自己在南京买了一套房,她说,有房才能够说归属感,事业有成……没房的人只能算是漂泊。
此时已经是早上的十点,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上上下下陆续经过了十几台车,我坐在自己的车内抽了几乎一支烟的时间,可还是没看到何娴的那辆宝马出来。
我按耐不住的给她拨打过去了电话,可许久都没有人接通,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给拉黑了,这样一想,我又是气愤……饶是好性格都能被磨成坏脾气!
我失神的目视前方,眼前清晰可见的建筑仿佛逐渐在我眼里模糊不清,像是眼睛不能够聚焦一样,只能静静的望着动态流逝。
这个时候,老陈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心里很是诧异,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这让我内心那种不安的感觉也变得越发强烈……
隔了很久,我才接通电话。
“小江,出大事了……你赶快回来一趟!我这才刚睡醒就看到翠姨(老旧小区的老住户)跑过来跟我说,不知道哪来的狗死在她门前了,哎呦我就想……这小区也你跟杨丫头养狗,我赶紧跑过去看了看,真是你那条狗……”
老陈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什么,可我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回到了老旧小屋,翠姨的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邻居在讨论,我静静的看着,火腿静静地躺在那里,正如我们第一次接触那样,它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怕生,也怕被我们再次丢掉。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一个大晴天,将它冲刷的那么惨不忍睹。
找了个大袋,我正上前去准备将火腿装进去,可却被人粗糙着推搡……我看清了来人,是翠姨,她抹着眼泪拍打着我,咒骂着火腿的死给他们家带来了霉运,旁边也有人起哄,说要把火腿卖给狗肉店换钱。
我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平时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的懒汉,他见我盯着他,顿时有些心慌的躲进了人群中,我随即抄起旁边放着的扫把棍便朝他走过去……
在此时;我真的厌恶极了人性,它就像一把被故意磨钝了的匕首,平常时藏在身后,对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一旦出什么事或者落难的时候,它就会跳出来第一个扎你刀子。
人群一拥而散,我在其中还没等找到那个懒汉,就被匆匆赶来的民警给拦住了,他们之所以会来;很大可能是因为翠姨报了警……
……
因为没造成实际伤害,只是起到恐吓,这达不到立案程度,所以两个民警并没有带我去派出所,只是严厉批评了我一顿后便离开了,临走之前,他们让我别忘了将火腿的尸体给处理掉。
……
用袋子包裹着火腿,它如今明明是只大狗,可体重却轻的不像样。我带着它来到了一处阳光能够直照地草坪上,费力挖了个坑位,将火腿轻轻放在里面;它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玩具,最大的爱好就是能够趴在一个刚刚好容纳自己的桌底下睡觉,所以就算离开,也像来时那样一无所有。
处理好以后,我坐在还潮湿的泥土上,用不知怎样的心情点着了一支烟,杨意的电话也在这时打了过来……
“江安,火腿死了,对吗?”
“嗯,在在一个阳光很充足的地方休息,不会再被人打扰了。”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感受着天上灼热的阳光跟周围寒冷潮湿的空气,大晴天,却充满灾难,这真是够可笑。
“江安,你告诉我……火腿它为什么会死在楼下,我昨天叮嘱过你很多次了,带它走。”
我一愣,问道:“你认为是我害死了火腿?”
杨意没有说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疼楚万分,如果说跟火腿的相遇就代表了我跟杨意的开始,那是否它的离开,就代表我们结束了……我不愿这么去想,可命运就是爱这么卖弄人心!
……
这个早上,我没有去市场,给自己短暂的放了半天假期后,便回到住处躺着,在昏睡中清醒;清醒中昏睡的状态中持续了很久,才察觉到自己着凉发烧了。
下床烧了点开水喝,熊宇也发信息问我在哪,得知我生病了以后,他表示理解,并且让我好好休养。
喝完开水,正回房间继续休息的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了,我只好走过去打开。
来人是程烟。
程烟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没有开口,我倒是疑惑了,于是主动向她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了?”
她给了个看上去很合理的解释:“没有什么工作,过来看看彩瑶……顺道见见你。”
“是这样吗?”
“嗯。”
……
客厅里,我给坐在沙发上的程烟倒了杯热水,然后拉来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我有心想聊点什么,不想彼此沉默下去,可发烧真是折磨的我痛不欲生。
程烟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放下水杯没有说话就将自己手朝我伸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她笃定地看着我说道:“你发烧了。”
“嗯,不过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她又问:“为什么不让小意来照顾你?”
我稍稍沉默,接着很勉强的笑:“她有她的事要忙,再说,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不能够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