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两个人无所事事，好像很久以来，两人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在房间里待这么久。
大眼瞪“纱布”，不过两人也没觉得有些什么尴尬，看了会儿电影，当然梦瑶看不见，江北就一直给梦瑶描述电影里的男主角有多帅。
而一旁的梦瑶却也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一天的时间，江北都在尝试问这一个问题，只是话到嘴边，又一次次地咽了回来。
又快到睡觉的时间，江北扶着梦瑶回到房间，梦瑶躺下后，江北坐在一旁，轻抚着梦瑶的额头。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终于还是梦瑶打破了沉寂，对着江北询问道。
“嗯……”江北稍稍镇定些后道：“其实，其实是林主任让问的，就是明天我去医院的时候，你眼……眼睛的状态。是依旧没有什么光感么，当然，我说的光感也包括黑暗。”
梦瑶苦笑一下：“你今天一天，好几次的吞吞吐吐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嗯。”江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点过头过后，江北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梦瑶伸出手握住江北，想了想后开口道：“没那么疼了，但是还有点胀胀的，这只好眼睛没什么问题了，也不疼、也不痒，就有些干，可能是纱布包着的原因吧。”
“那……”
梦瑶快速插话道：“哦，你说的光感，好像还是没有，这只眼睛空空的，感觉不到任何的空间存在，好像……江北，别抱太大幻想了，我真的……瞎……”梦瑶说到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随后抱歉道：“对不起啊，我……”
江北继续劝说道：“没事，其实我想跟你说，幻想还是要有的，你不是医生，见的还是少，你永远不知道我们的身体究竟有多强大。还有已经被评定为死亡的病人又复活的案例呢。
再说了，还记得顾洋的手术吧？就那样的手术，跟你说吧，如果能按照我的设定完成这个手术的话，那难度不亚于你现在随便拿把枪，去奥运会的赛场上直接拿个射击冠军。”
“啊？”梦瑶有些吃惊，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江北一直耿耿于怀的手术，难度系数会是这么高。
“很吃惊吗？”江北下意识的问道。
“嗯，我以为……你快，快攻克了”
“攻克？跟你说实话吧，我在临床这么多年，符合这个条件的患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是所有的这个手术，没有一个成功的，好的像是顾洋那样，直接全切。
差一点的，复发了，还要回医院再遭受二茬罪。再差一点的，复发后没多久……”说话间，江北有些落寞。
梦瑶试探的问道：“所以，你的理想就是，小婉？”
“嗯，我一直坚信，终有一天我会真正的攻克这种类型的手术，做成功的那天，我也会去到小婉的墓前，跟她说，让她安心吧，你的手术，我做了，而且还做好了。”
说完后江北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梦瑶：“瑶瑶，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晚了。”
梦瑶些许茫然道：“是你的手术，还是我的眼睛？”
江北握紧梦瑶：“都有，你的眼睛，我的手术，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希望的。”
“嗯。”梦瑶轻轻点了点头。
“好啦，明天苗苗说她一早就过来，等她来了我再走，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让苗苗给我打电话。
梦瑶笑着安慰道：“嗯，没事，你放心吧，有苗苗在我更放心，至少我换衣服的时候不担心大色狼在闯进来吧？”
江北贱贱的开口道：“嘿嘿……哎，我可都看见了……”
“滚啦……我都蹲下了，你肯定没看到。”
江北凑到梦瑶身边：“呦呦呦呦……可白了……”
“滚，讨厌！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梦瑶一边拉着被子，一边娇羞地让江北离开。
江北笑笑，起身后离开。
关好门后，江北继续在餐桌上翻阅起了论文，不觉中，时间又过了十二点，江北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过后，再次轻推开梦瑶卧室门，房间里梦瑶正安静地睡着。
放心下来以后，江北再次拖过来瑜伽垫，去房间里抱出来被褥，横躺在了梦瑶门前。
……
次日一早，江北刚刚收拾好地铺，洗漱过后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江北小跑去开门，门外，苗苗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
江北忙接过来苗苗手里的东西，侧身把苗苗让了进来。
“这两天怎么样啊？”一进门苗苗便开始关心起来。
江北稍稍摇了摇头，一脸的沉闷。
“怎么，还是很颓吗？”苗苗担心道。
“嗯，不只很颓。”说话间，江北举起一只手接着说道：“那天还自残了，我真担心她想不开。”
“自残？瑶瑶？不会吧，怎么回事啊？”苗苗开始担心起来
江北无奈的叙述起来道：“哎……那天不是送你们出去么，然后去买了点无菌棉签，也是巧了，门口那家店没有了，我这就跑另外一条街去买了，那家店那天晚上生意还挺好，一来一回再加上排队的时间就有点长，这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瑶瑶把盘子打碎了，然后用盘子割自己的手。”
“啊？那，那手没事儿吧？”苗苗关心道。
“手没事，我给处理了，有个小口子，估计胆儿小，自残也没舍得使劲儿，还好，手别担心，就是眼睛，千万别让她揉，还有就是劝劝她，让她出去转转，昨天劝了一天都没劝动，一楼那儿我放了个轮椅......”
“好好好，放心吧有我呢，还有，瑶瑶的眼睛......”
江北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光感，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别和她提这个，反正，今天辛苦了哈，瑶瑶要是发脾气多忍着点。”
苗苗挥挥手：“敢，放心吧，我给你说她，小脾气见长啊，还敢自残了，这不修理修理，是不是下一步该跳楼了？多大点事儿啊！哎江北，我问你，你可说实话啊，你俩......那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