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天阶杀机与隐藏试炼
格罗姆那狰狞的笑容和劈落的巨斧，快得超乎想象！
血色冲击波并非直接的能量攻击，而是蕴含着他那SS级天赋【嗜血狂暴】的恐怖战意和杀戮意志，如同实质的血色潮汐，沿着天阶轰然冲刷而下！
这并非要直接杀人，而是要搅乱天阶固有的压力场，将其变得狂暴而混乱，从而干扰、重创甚至将正在攀登的后来者震落深渊！
“小心！”
“快防御！”
下方顿时响起一片惊怒的吼声！
正在攀登的队伍猝不及防，瞬间被那血色潮汐卷入！
噗！噗！
几个实力稍弱、意志不坚的领主当场喷出鲜血，精神遭受重创，身体失去平衡，惨叫着跌入旁边的无尽云雾之中，瞬间被淘汰出局！
更多的人则是如遭重击，身体剧震，攀登节奏被打乱，不得不停下脚步，拼命抵御那附加了狂暴战意的双重压力，脸色煞白，举步维艰。
云深小队也正处于冲击范围之内！
血色潮汐及体的瞬间，云深只觉一股暴戾、疯狂、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志狠狠撞入脑海，试图撕碎他的理智！同时，周身原本相对稳定的压力场瞬间变得混乱而尖锐，如同无数根血色的针，疯狂刺向他的身体和灵魂！
“哼！”云深闷哼一声，眼中寒光爆射！
“强化！精神力屏障！意志固化！”
“强化！环境感知！压力疏导！”
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消耗！一层无形却坚韧的屏障瞬间在他意识海中形成，硬生生扛住了那狂暴战意的冲击！同时，他对周围混乱压力场的感知变得无比清晰，竟能勉强引导部分混乱压力偏转开去，减轻自身负担！
他身后的三名老兵更是怒吼一声，身上腾起沙场百战淬炼出的铁血煞气，虽然不及格罗姆的狂暴，却更加凝练坚韧，三人盾牌相抵，竟硬生生结阵扛住了冲击，只是嘴角溢血，脚步未曾后退！
而墨羽的反应最为奇特。那血色潮汐靠近她时，她指尖那缕融合了生命能量的契约丝线猛地亮起翠绿光芒，形成一个微弱的护盾，竟将大部分狂暴战意悄然“化解”和“抚平”，仿佛她的力量天然克制这种纯粹的狂暴。
格罗姆这阴险的一击，竟然被他们硬生生扛了下来！
但其他队伍就没这么幸运了，一片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格罗姆！你卑鄙！”李响愤怒的吼声从下方传来，他和溪木镇的士兵也勉强扛住了冲击，但显然不好受。
格罗姆站在平台边缘，看到云深等人竟然几乎无损，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暴戾和杀意。他狞笑一声，似乎还想有所动作。
“够了！”
一声冰冷的呵斥如同惊雷般炸响！
那名兽人先祖英灵的巨大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格罗姆身前，透明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他巨大的手掌虚按，格罗姆周身的血煞之气竟被强行压制下去！
【试炼之路，禁止私斗！再犯，剥夺资格，逐出秘境！】兽人英灵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
格罗姆脸色一变，似乎对这位同族先祖颇为忌惮，冷哼一声，收回了巨斧，不再看下方，转身带着卫士走向平台深处。其他几个早已登上平台的强者也冷漠地看了一眼这边，纷纷离开边缘。
危机暂时解除。
下方惊魂未定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边咒骂着格罗姆的卑鄙，一边更加小心地继续攀登。
云深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格罗姆消失的方向，将这份偷袭牢记在心。他加快脚步，带领小队顶着依旧有些混乱的压力，终于踏上了第一平台的实地。
踏上平台的瞬间，周身压力骤然一轻。
平台辽阔无比，地面由某种温润的白玉铺就，远处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数条不同方向的通道，通向未知之处。先一步抵达的格罗姆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平台中央，矗立着三座造型古朴、分别雕刻着不同图案的巨大石门。
第一座石门雕刻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与锻锤图案，门楣上有古老的文字浮现：【力之试炼：熔火之心】。门旁站着那位矮人英灵，抱着双臂，目光审视。
第二座石门雕刻着繁复的星辰与符文图案，【智之试炼：群星回廊】。精灵英灵静立门旁，眼神深邃。
第三座石门则雕刻着模糊的、彼此交织的身影与契约卷轴图案，【心之试炼：无名之契】。人类英灵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却目光锐利。
【选择你的试炼。】三位英灵的声音同时响起，【通过试炼，方能获得先祖的馈赠，前往更深层。】
三选一。
力、智、心。
后续的冒险者陆续登上平台，看着三座石门，纷纷议论起来，根据自己的天赋和队伍构成做出选择。
大多数兽人和体格强壮的种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力之试炼】。一些法系职业和学者模样的则走向【智之试炼】。而【心之试炼】门前则相对冷清，似乎很少有人专精于此。
“我们选哪个？”墨羽看向云深。
云深目光扫过三座石门。力之试炼，考验武力，他们小队战力不弱，但格罗姆肯定在里面，冲突难免。智之试炼，考验知识和智慧，未知因素太多。心之试炼，听起来最虚无缥缈，但墨羽的契约天赋或许能派上用场。
“心之试炼。”云深做出了决定。避开格罗姆的锋芒，发挥墨羽的特长，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两人走向第三座石门。三名老兵紧随其后。
人类英灵看了他们一眼，特别是多看了墨羽和她指尖的能量丝线一眼，微微颔首：【契约者？有趣。进去吧，记住，真正的契约，源于心，而非纸面。】
石门无声滑开，后面是一片柔和的、仿佛由无数流动光符构成的光幕。
云深小队一步踏入。
光幕之后，并非预想中的房间或通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不断变幻的混沌虚空。脚下是唯一实在的、仅容一人站立的光符平台。
虚空中，漂浮着无数大大小小、残缺不全的光影画面和声音碎片，如同破碎的梦境。
【试炼开始。】人类英灵的声音在虚空回荡，【在此万载契约碎片之海中，寻找并补完那份最初的‘无名之契’。时限：一个时辰。失败，或心神迷失于碎片之中，则试炼失败。】
寻找并补完最初的“无名之契”？
这试炼内容太过抽象！在这浩如烟海的碎片中，如何寻找？又如何补完？
墨羽却仿佛回到了主场，她闭上双眼，指尖的能量丝线如同活物般探出，轻轻触碰着那些流淌而过的契约碎片。
“这些碎片……是无数古老契约的残留……买卖、雇佣、盟约、甚至……奴役……”她喃喃自语，快速分辨着，“它们在哭泣、在欢笑、在愤怒……我们需要找到最古老、最核心的那一份……那份‘源头’……”
云深闻言，也静下心来，尝试感知。但他的天赋更倾向于强化而非感知和解析，在这片契约之海中，效果甚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墨羽额头渐渐渗出细汗，显然这种高强度的感知和分辨对她消耗极大。她尝试捕捉了几份感觉古老的碎片，但都不是目标。
云深看着焦急，却帮不上忙。他尝试强化墨羽的感知，但效果不明显，这片空间似乎对直接的力量干预很排斥。
就在时间过去大半，墨羽脸色越来越苍白时，云深怀中的那份系统契约，再次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恐惧或愤怒，而是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的……渴望？
它似乎对这片契约之海中的某个碎片，产生了反应？
云深心中一动，立刻将精神力沉入系统契约，顺着那丝微弱的吸引力指引方向“看”去。
只见在无数流淌的碎片深处，有一片极其黯淡、几乎要消散的、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和纯粹气息的细小碎片，正在缓缓飘过。
系统契约的躁动源头，就是它！
难道这片不起眼的碎片，就是所谓的“无名之契”的一部分？
“墨羽！九点钟方向！那片最暗的！”云深立刻低喝道。
墨羽精神一振，能量丝线瞬间缠绕过去，轻轻触碰那片碎片。
嗡！
就在触碰的瞬间，墨羽浑身剧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这是……”她声音都在颤抖，“平等……互助……共生……没有强制……没有奴役……只有最原始的承诺和信任……这……这根本不是契约……这是……‘约定’！”
那片黯淡的碎片在墨羽的能量丝线缠绕下，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微微亮起，散发出温暖、平和的光芒。
而随着它的亮起，周围虚空中，开始有更多类似属性的、细微的碎片受到吸引，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百川归海，融入其中。
一份残缺的、却散发着至真至纯气息的古老“约定”，缓缓在虚空中凝聚、补完。
没有复杂的条款，没有强制的约束，只有简简单单的意念：彼此尊重，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以心为证，以魂为契……此约……无名……】
虚空震动，人类英灵的身影缓缓浮现，看着那份补完的“无名之契”，眼中充满了欣慰和……一丝悲伤。
【很好。你们找到了它，最古老，也最被遗忘的‘约定’。】英灵缓缓道，【可惜，如今的世间，早已充满了强制与背叛的‘契约’。】
他手一挥，那份“无名之契”化作一道暖流，一分为二，分别没入云深和墨羽的眉心。
【通过试炼。奖励：『初心之证』。持有此证，你们在心之试炼相关的区域将获得一定便利，并能一定程度上辨别契约的真伪与善意。】
一股明悟涌入两人心间，同时感觉灵魂似乎被洗涤了一遍，变得更加通透坚韧。
三名老兵虽然没直接获得奖励，但也仿佛经历了一次洗礼，眼神更加坚定。
【选择你们的道路吧。】英灵指向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三条新的光门，【前往下一层，或者离开秘境。】
显然，通过试炼后有了更多选择权。
“去下一层。”云深毫不犹豫。秘境的核心，肯定在更深的地方。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光门时，人类英灵忽然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
【年轻的契约者，还有那位……拥有奇特力量的年轻人。小心那些……披着‘契约’外衣的枷锁。真正的自由，在于打破既定的‘规则’。】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消散。
云深和墨羽对视一眼，心中凛然。这位英灵，似乎意有所指。
没有犹豫，两人选择了中间那条光门，一步踏入。
光芒闪过，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幻。
他们出现在了一条狭窄、幽深、墙壁上刻满了无数哭泣、哀嚎灵魂浮雕的黑暗长廊之中。
长廊前方，隐约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兽人的怒吼声，以及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格罗姆的队伍，似乎就在前面，而且……遇到了麻烦？
云深小队立刻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拐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云深瞳孔一缩！
只见格罗姆和他的兽人卫士，正在与数十具造型诡异、仿佛由生锈金属和惨白骸骨拼接而成的傀儡守卫激战！
这些傀儡守卫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而且似乎对物理攻击有很高的抗性，兽人的战斧砍上去只能迸溅出火星，难以造成有效伤害。反而傀儡的攻击带着某种腐蚀性能量，让兽人战士们颇为狼狈。
格罗姆怒吼连连，巨斧狂舞，虽然能劈碎傀儡，但效率不高，被大量傀儡团团围住，一时难以脱身。
而在战场的最后方，长廊的尽头，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黑曜石打造的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具身穿残破皇袍、头戴腐朽冠冕的骷髅！骷髅的眼眶中，跳动着两簇幽蓝色的灵魂之火！
它的手中，捧着一卷散发着暗金色光芒、却缠绕着无数黑色锁链的——卷轴！
那卷轴散发出的气息，强大、诱人，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束缚感！
几乎在看到那卷轴的瞬间，云深怀中的系统契约前所未有地疯狂躁动起来，传递出极度渴望、甚至是一丝……贪婪的情绪！
而墨羽也是脸色一变，低声道：“那卷轴……好强的契约力量！但……感觉很不舒服！充满了强制和奴役！”
就在这时，那王座上的骷髅，似乎察觉到了新的闯入者，它那幽蓝的灵魂之火猛地跳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眶缓缓转向了云深等人所在的方向！
它那白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暗金卷轴。
下一刻，一股冰冷、强制、不容抗拒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巨网，猛地罩向云深小队！
【签订它！奉献你们的忠诚与力量！可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