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哨声刚落，林渊就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嘶吼着扑了上来。他的拳头带着股狠劲，直冲着厉沉舟的面门砸，招式乱得毫无章法，却透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
厉沉舟侧身躲过，顺势伸手扣住他挥拳的手腕。指尖刚触到那层拳套，就觉出不对劲——比普通拳套硬得多，手指处甚至能隐约摸到一块凸起的硬物，像是藏了东西。
“玩阴的？”厉沉舟眼神一冷，没等林渊反应，腾出的右拳已经攥紧，带着风砸向他的肚子。
他刻意收了三成力，想着先给个教训，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拳锋撞上林渊小腹的瞬间，却像打在了一块硬纸板上，只听见“闷”的一声，林渊踉跄了两步，竟很快站稳了，脸上甚至还挂着嘲讽的笑。
“就这？”林渊揉了揉肚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早就在运动服里加了特制的护腹板，寻常力道根本伤不了他。
厉沉舟心头一沉，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林渊的左拳已经带着风声扫了过来。这一拳又快又急，角度刁钻，直冲着他的侧脸。
“小心！”观众席后排的苏晚忍不住低呼出声，肖瑶已经站了起来，手紧紧抓着栏杆。
厉沉舟下意识偏头，却还是慢了半拍。拳套重重砸在他的颧骨上，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钝痛瞬间炸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半边脸麻得失去了知觉。
“砰”的一声，他后背撞上围绳，稳住身形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渊那副拳套——刚才撞击的瞬间，手腕处的凸起似乎更明显了。
台下响起一阵骚动，有人开始吹口哨。林渊得意地晃了晃拳头：“厉沉舟，滋味怎么样？我说过，今天你别想站着出去！”
厉沉舟没说话，抬手抹了把嘴角，指腹触到滚烫的皮肤，半边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盯着林渊，眼神冷得像冰——看来对方不仅藏了护具，拳套里也动了手脚。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留余地了。
他活动了下脖颈，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次摆开架势时，周身的气场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克制的较量，而是带着雷霆之势的反击。
第二回合的哨声响起时，厉沉舟率先冲了出去。这一次，他不再躲闪，拳锋直逼林渊的破绽处，每一击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厉沉舟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砸过来时，林渊还在为刚才得手而窃喜。他想故技重施，抬拳去挡，却没料到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狠了数倍——厉沉舟显然动了真怒，全身的力气都灌在了右拳上。
“砰！”
拳套结结实实砸在林渊的下巴上，像是被重锤击中。林渊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嘴里瞬间充满了铁锈味，两颗带血的牙齿混着唾液从嘴角飞了出去，落在擂台上，格外刺眼。
“操你血娘！”林渊疼得弓起身子，捂着嘴直抽气，眼泪都疼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厉沉舟认真起来，力道会这么恐怖。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呼，肖瑶用力拍了下手：“漂亮！就该这么打！”苏晚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依旧盯着林渊的拳套，不敢松懈。
厉沉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趁他弯腰的瞬间，抬膝就要顶向他的腹部。林渊见状，也顾不上疼了，猛地侧身躲开，同时伸出胳膊死死抱住厉沉舟的大腿，想把他掀翻在地。
两人扭打在一起，身体剧烈碰撞中，林渊戴着手套的左手被压在厉沉舟的膝盖内侧，手腕处的布料突然撕裂，露出一块金属的棱角。
“那是什么？”肖瑶眼尖，指着那处惊呼。
苏晚瞳孔一缩——是指虎！难怪刚才那一拳力道那么沉，拳套里根本藏了这东西！
擂台上，厉沉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大腿被林渊抱住的地方传来刺痛，像是被硬物硌着。他低头一看，正好瞥见林渊拳套裂口处露出的金属光泽，瞬间明白了。
“玩阴的玩到这份上，你也配叫男人？”厉沉舟眼神骤冷，右腿猛地发力，带着林渊的身体往前踉跄，同时弯曲胳膊，肘部狠狠击在他的肋骨上。
“呃！”林渊疼得闷哼一声，抱在厉沉舟大腿上的手松了劲。那副藏了指虎的拳套彻底暴露出来，黑色的布料裂开一道大口子，闪着寒光的金属清晰可见。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拳套里有东西！”
“是指虎！林渊耍诈！”
“太不要脸了吧！”
媒体的闪光灯疯狂闪烁，把林渊那副惊慌失措的嘴脸拍得清清楚楚。林渊看着暴露的指虎，又看了看台下愤怒的目光，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露馅。
“不是的！是他陷害我！”林渊还想狡辩，捂着嘴的手一松，血又涌了出来，说话漏风，听起来格外可笑。
厉沉舟站在他对面，肿着的半边脸在灯光下透着冷意。他活动了下被硌疼的大腿，骨节作响：“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但既然对方撕破了脸，他不介意让这场闹剧，以最难看的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