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刚把洗好的水果摆进盘子,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来的陌生号码让她愣了一下,接起来一听,听筒里先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接着就是肖瑶带着酒气的冷笑:“苏小姐,好久不见啊。”
“肖瑶?”苏晚捏着手机的手指头紧了紧,“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唠唠?”肖瑶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听着有点怪里怪气的,“我知道你跟厉沉舟快成了,特意来送份‘贺礼’。”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刚想问是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愣,窗外太阳明明挺暖和,后脖子却莫名冒了层冷汗。
厉沉舟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站在窗边发呆,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她:“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苏晚转过身,把手机揣进兜里,不想让他操心,“汤热好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她转身的时候,没瞧见厉沉舟往她口袋上瞟的眼神。他刚才隐约听见了“肖瑶”俩字,眉头悄悄皱了皱。
下午苏晚去医院楼下拿药,刚走出电梯,就被俩陌生男人拦住了。其中一个戴鸭舌帽的往她手里塞了个信封:“肖姐让给你的。”
苏晚打开信封,掉出来一沓照片。照片上是她跟个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背景是几年前她出差去过的城市。可她压根不认识那男的,照片角度却拍得跟真的似的。
“肖姐说,这些要是让厉总看见了,你说他会怎么想?”鸭舌帽笑得不怀好意,“她还说,想让这些照片彻底消失,就按她说的做——明天下午三点,带厉沉舟去城西那废弃仓库。”
苏晚捏着照片的手直抖,手指头都白了。她知道这是肖瑶设的套,可看着照片上那能以假乱真的画面,心还是像被攥住了似的疼。
回到病房,厉沉舟正靠在床头看文件。苏晚把照片塞包里,强装没事给他削苹果,刀刃好几次差点划到手。
“到底怎么了?”厉沉舟放下文件,抓住她的手腕,“从刚才就不对劲。”
苏晚咬着嘴唇,抬头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沉舟,要是……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会……”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厉沉舟捧着她的脸,眼神认真得不行:“不管出什么事儿,我都信你。”
他这话像颗定心丸,可没完全赶走苏晚心里的慌。她瞅着他后背上还没好利索的伤口,想起肖瑶那阴沉沉的笑,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她不能让厉沉舟再出事。
第二天下午,苏晚找了个借口,说去仓库拿之前落在那儿的旧东西,让厉沉舟陪她一起去。厉沉舟虽然觉得有点怪,但看她坚持,还是披上外套跟她出了门。
车子开到城西工业区,周围越来越荒。厉沉舟看着窗外闪过的废弃厂房,眉头越皱越紧:“你确定东西落这儿了?”
苏晚没说话,手心全是汗。就在车子快拐进仓库那条路时,厉沉舟突然按住她的手:“停车。”
他盯着后视镜里跟着的那辆黑轿车,眼神沉下来:“咱被人跟了。”
苏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没等她反应过来,厉沉舟已经推开车门:“你在车里待着别出来。”
他刚关上车门,仓库的铁门“哐当”一声就被拉开了。肖瑶站在门后头,身后跟着几个拿棍子的壮汉,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厉沉舟,你还真来了。”
厉沉舟挡在车门前,眼神冷得像冰:“你想干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肖瑶往前走了两步,手里晃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苏晚那张合成照片,“我偏要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好女人,背地里是什么样!”
她抬手把手机扔过去,厉沉舟接住的时候,苏晚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脸色煞白地看着他:“沉舟,那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了。”肖瑶突然抬手,“给我打!出了事我担着!”
壮汉们一拥而上,厉沉舟把苏晚护在身后,抬手格挡的瞬间,后背上的旧伤被扯得生疼。苏晚看着他踉跄的样子,突然抓起旁边一根铁棍,朝着离得最近的壮汉抡了过去。
“别碰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挺坚定。
肖瑶没料到她敢反抗,愣了一下的功夫,厉沉舟已经抓住机会踹倒一个。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碰倒了旁边的油桶,刺鼻的汽油味一下子散开了。
有个壮汉慌了神,手里的打火机“啪”地一下打着火了。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肖瑶的尖叫和苏晚的惊呼混到了一起。厉沉舟拽着苏晚往门外冲,后背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了一下,俩人重重摔在地上。
浓烟滚滚里,肖瑶站在火光中,脸上是近乎疯癫的表情。而远处,厉家的保镖车队正碾着碎石路往这边冲,引擎声撕破了工业区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