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哭声渐渐停了，眼眶红肿得像核桃，她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厉沉舟：“凶手呢？警察抓到凶手了吗？”
厉沉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沉重却带着一丝笃定：“警察还在全力追查，目前的线索指向苏柔的可能性最大。你放心，不管凶手是谁，尤其是如果真的是她，警方一定不会放过，肯定会让她绳之以法。”
话音刚落，厉沉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紧蹙，接起电话后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嗯”一声，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苏晚，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刚才是警察打来的。他们本来打算去苏柔家搜查，结果到了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家里空无一人，连常用的日用品都被打包带走了，像是早就计划好要远走高飞。”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苏柔跑了？她果然心虚了！
“那怎么办？她跑了，肖瑶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苏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更多的是不甘和愤怒。
厉沉舟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肖瑶的仇，我们必须亲手讨回来。”
苏晚看着厉沉舟紧绷的侧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厉沉舟沉默了很久，眼神有些呆滞，像是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先给肖瑶办葬礼吧。她……她毕竟以前是我的情人，也是你的好闺蜜，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苏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是啊，肖瑶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总得让她走得体面些。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厉沉舟就联系了办白事的人。锣鼓唢呐的声音很快在小区里响起，带着沉闷的悲伤，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又去了警局，和负责案件的警察沟通了很久，最终请他们将肖瑶的尸块妥善收殓，放进了一口黑色的棺材里。
棺材停在临时搭起的灵棚里，覆盖着白布。苏晚穿着一身黑衣，跪在灵前，看着那口棺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厉沉舟站在她身边，脸色苍白，眼眶也泛红。他看着那口棺材，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唢呐声断断续续地吹着，像是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也像是在为肖瑶送最后一程。
厉沉舟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凑近苏晚耳边，声音像淬了冰：“这个主意就是——把你杀了。”
苏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瞳孔猛地收缩，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说什么？”
“苏柔本来就恨你，不是吗？”厉沉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恶意，“只要把你弄死，给你也办一场葬礼，她一定会来的。她那么想看着你倒霉，肯定会乔装打扮混在人群里，亲眼确认你死了才甘心。”
他松开摁着苏晚胳膊的手，指尖在她脖颈处轻轻划过，像是在丈量什么：“到时候，我就在人群里盯着，只要她敢出现，我就能认出她——到时候，就能为肖瑶报仇了。”
苏晚猛地推开他，连连后退几步，后背撞到灵棚的柱子，才勉强站稳。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连声音都在发颤：“厉沉舟，你疯了吗？！为了抓苏柔，你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