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训练结束后,几人回到家,只等着体验活动的日子。可厉沉舟最近却总睡不着——白天处理公司积压的工作,晚上又要琢磨太空体验的细节,生怕哪里出岔子,翻来覆去到后半夜,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天凌晨三点,他实在熬不住,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想找几片安眠药。客厅的柜子里,之前苏晚误食的致幻药早就被他扔了,可他忘了,上周收拾东西时,把一瓶备用的致幻药(之前没扔干净的)和安眠药放在了一起,标签还被挡住了。
他没仔细看,凭着感觉拿了几片白色药片,就着冷水咽了下去,又在客厅坐了会儿,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这时,小奶狗被动静吵醒,摇着尾巴从狗窝跑出来,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汪汪”的软声。可在致幻药的作用下,厉沉舟眼里的小奶狗,竟变成了一块裹着油纸的熟鸡肉,油亮亮的,还冒着热气。
“饿了……”他喃喃着,伸手一把抓住小奶狗,不等小家伙反应,就狠狠咬了下去!
“嗷——!”小奶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爪子挠着厉沉舟的手,可他完全没察觉,只觉得“鸡肉”在动,咬得更用力了。
卧室里的苏晚被惨叫声惊醒,心里一紧,赶紧跑出来:“怎么了?小奶狗怎么了!”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厉沉舟坐在地上,嘴角沾着血,手里还攥着奄奄一息的小奶狗,它的脖子被咬出一个大洞,鲜血顺着厉沉舟的手往下滴,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血。
“厉沉舟!你在干什么!”苏晚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推开他,抱住小奶狗。小家伙的身体已经凉了,只有微弱的呼吸,眼睛半睁着,像是在求救。
厉沉舟被推倒在地,药效还没过去,眼神依旧涣散:“鸡肉……我的鸡肉……”
这时,陆泽也被吵醒,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惨白,冲过来帮苏晚查看小奶狗的情况,可摸了摸它的颈动脉,又探了探鼻息,只能颤抖着摇头:“没……没气了……”
“不可能!”苏晚抱着小奶狗的尸体,眼泪疯狂往下掉,声音嘶哑,“它刚才还好好的!厉沉舟,你为什么要咬它!你为什么要杀它!”
厉沉舟这才慢慢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又看到苏晚怀里的小奶狗,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把致幻药当成了安眠药,还把小奶狗当成了鸡肉!
“不……不是的……”他慌乱地摇头,想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还在不停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拿错药了……我以为是安眠药……”
“拿错药?”苏晚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和愤怒,“一条活生生的命,就因为你拿错药没了!你知不知道它每天都守着我,等着我回来!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陆泽看着崩溃的苏晚,又看着失魂落魄的厉沉舟,心里又痛又乱。他蹲下身,想安慰苏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奶狗的死,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三个人的心里,也扎破了之前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苏晚抱着小奶狗,哭着跑回卧室,锁上了门。厉沉舟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耳边全是小奶狗凄厉的惨叫和苏晚的哭声,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客厅里只剩下陆泽和厉沉舟,还有地上那滩刺眼的血。陆泽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厉沉舟,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颤抖。他知道,小奶狗的死,他难辞其咎,而他和苏晚之间,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