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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的出租屋里,烟蒂散落满地,林渊瘫坐在满是污渍的沙发上,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欠条——上面“欠赌坊五万,三日内还清”的字迹,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手机里催债的短信一条接一条,最后一条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再不还钱,卸你一条胳膊抵债。”

他翻遍了出租屋的每个角落,连床底压着的几百块生活费都搜了出来,凑在一起还不到三千。想起赌坊里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林渊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见过有人欠赌债被打断腿,也见过有人被强行拉去借高利贷,最后连家都没了。

“不能被他们卸胳膊……绝对不能……”林渊嘴里反复念叨着,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果刀上。那把刀是他昨天切水果用的,刀刃还闪着寒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冒出来:断根手指,或许能让赌坊的人相信他真的没钱,再宽限几天。

他颤抖着拿起水果刀,左手掌心朝上放在桌上,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就一根……就一根小指……”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刀刃对准小指的第一节,猛地往下一剁!

“啊——!”剧痛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林渊疼得浑身抽搐,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断指处涌出,染红了桌面,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断指滚落在沙发缝里,指节处还在微微抽搐。林渊捂着流血的左手,疼得蜷缩在地上,眼泪混合着冷汗往下掉。他想喊救命,却怕被邻居听到后报警;想找东西包扎,却疼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缓和了些。林渊挣扎着爬起来,用毛巾死死裹住左手,又捡起地上的断指,揣进怀里——他不知道断指还能不能接回去,却下意识地不想丢掉。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出租屋,想去附近的小诊所包扎。刚走到巷口,就看到赌坊的两个小弟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林渊,钱凑够了?”

林渊赶紧把受伤的左手藏在身后,声音发颤:“没……没凑够……我真的没钱了,我把手指都剁了……你们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还!”

他说着,把裹着毛巾的左手伸出来。小弟掀开毛巾,看到断指处还在渗血,吓得后退了一步。“你他妈疯了?”其中一个小弟骂了一句,赶紧掏出手机给赌坊老板打电话。

老板听说林渊剁了手指,沉默了几秒,让小弟把他带到赌坊。林渊以为老板会心软宽限,却没想到刚走进赌坊,就被老板的手下按在了椅子上。

“剁根手指就想赖账?”老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眼神冰冷,“五万块,一根手指就想抵?你也太便宜了!”

林渊心里一凉,赶紧求饶:“老板,我真的没钱了!我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现在连手指都剁了,你再逼我,我只能去死了!”

“死?你死了,谁还我钱?”老板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拿出一张新的欠条,“要么,你再签一张欠条,把欠的五万改成十万,找个人担保,我再宽限你一个月;要么,我现在就卸你一条胳膊,让你知道欠我钱的下场。”

林渊看着新欠条上“十万”的数字,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打手,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颤抖着拿起笔,在欠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这张欠条一签,他就彻底掉进了赌债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了。

从赌坊出来后,林渊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左手的疼痛还在继续,可心里的绝望比疼痛更甚。他想起家里的父母,想起他们每次打电话让他别再赌博、好好找份工作的叮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想给父母打个电话,却又不敢——他怕父母看到他断了手指,更怕父母知道他又欠了十万赌债。最终,他还是把手机揣回兜里,朝着城郊的大桥走去。

夕阳西下,大桥上的风很大,吹得他浑身发冷。林渊靠在桥栏杆上,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心里满是悔恨。如果当初没有染上赌博,如果当初能听父母的话,他现在或许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欠着一屁股赌债,还断了一根手指,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爸,妈,对不起……”林渊对着河水轻声说,眼泪掉进河里,瞬间被水流冲走。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所有关心他的人。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他准备翻越栏杆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渊,你最近还好吗?天气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你爸今天买了点你爱吃的腊肉,等你有空了,回家看看我们……”母亲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浓浓的牵挂。

林渊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妈,我错了……我不该赌博,我欠了好多钱,还把手指剁了……我对不起你们……”

电话那头的母亲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哽咽的声音:“小渊,你别吓妈!你在哪?妈和你爸现在就去找你!钱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你千万别做傻事!”

听到母亲的声音,林渊心里的绝望渐渐被温暖取代。他突然意识到,就算欠了再多赌债,就算断了手指,他还有父母,还有家人的牵挂。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要回家,要好好做人,要想办法还清赌债,弥补对父母的亏欠。

他擦了擦眼泪,对着电话说:“妈,我在城郊大桥上,我没事,我现在就回家。你们别担心,我以后再也不赌博了,我会好好找份工作,好好过日子。”

挂了电话,林渊转身离开大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左手的疼痛还在继续,可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要告别过去的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算前路再难,只要有家人的支持,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林渊跟着父母回到家时,左手的断指还裹着渗血的毛巾,脸色苍白得吓人。母亲看着他空荡荡的小指根部,心疼得直掉眼泪,赶紧找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又翻出家里仅存的消炎药让他吃下。父亲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出门,骑着老旧的自行车去镇上请大夫,却被告知断指超过六小时,再接回去的希望渺茫。

“难道我的手指就真的接不回来了吗?”林渊看着自己变形的左手,眼神里满是绝望。就在这时,邻居突然上门,说海边书店的苏晚姑娘懂些“特殊医术”,之前帮人处理过疑难伤口,或许能有办法。

林渊的父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带着他往苏晚的书店赶。此时的苏晚正在整理书架,看到浑身是伤的林渊,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将他们迎进里屋。当看到林渊断指处狰狞的伤口时,她皱了皱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装着一小瓶泛着淡金色的药膏,正是她外婆留下的“续肌膏”,据说能修复受损肌理,曾救过重伤的村民。

“这药膏能试试,但需要你配合忌口,且断指处不能沾水。”苏晚小心地打开瓶盖,用棉签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林渊的断指处。药膏刚接触皮肤,就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原本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你每天来我这里涂一次药,五天后应该会有效果。”苏晚将药膏递给林渊的母亲,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林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鞠躬道谢。

接下来的五天,林渊每天都会准时去苏晚的书店涂药。苏晚从不催促,每次都会耐心地帮他清理伤口、涂抹药膏,还会跟他聊几句,劝他以后别再沾染赌博,找份正经工作好好生活。林渊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渐渐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第五天傍晚,林渊像往常一样来到书店。苏晚帮他解开纱布,当看到他断指处竟然重新长出了一节小小的指骨,还覆盖着淡粉色的新肉时,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外婆留下的药膏,效果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你的手指……真的长出来了!”苏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忍不住轻轻碰了碰那节新长的小指,触感柔软却真实。

林渊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手指,又看了看眼前满脸惊喜的苏晚,心里的感激和悸动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这几天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愫。在夕阳的余晖里,他看着苏晚温柔的侧脸,鼓起勇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俯身吻了下去。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她能感受到林渊唇间的颤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膏味,也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慌乱与真诚。她想推开他,却又不忍心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只能任由他轻轻吻着,心跳越来越快。

林渊吻了几秒,就赶紧松开了苏晚,脸上满是歉意和慌乱:“对不起!苏晚姑娘,我……我只是太感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的脸颊瞬间红透,她别过脸,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声音有些结巴:“没……没事,你也是太激动了。你的手指还要继续涂药,等完全长好就没事了。”

林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既紧张又有些窃喜。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却并不后悔——他想让苏晚知道,他不仅仅是感激,还有着更深的心意。

“苏晚姑娘,”林渊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等我的手指完全长好,我就去找份工作,好好赚钱还债,再也不碰赌博了。以后……我能不能经常来书店看你?”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好,只要你好好生活,常来看看也没关系。”

夕阳透过书店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林渊看着苏晚的笑容,心里满是希望——他知道,是苏晚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也给了他追求幸福的勇气。从这一刻起,他要彻底告别过去的黑暗,朝着有苏晚的未来,一步步努力前行。

书店里的夕阳还没散尽,林渊的手还僵在半空,厉沉舟推门而入的声音就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他刚从批发市场补完货回来,手里还拎着沉甸甸的书箱,抬头就撞见林渊俯身吻向苏晚的画面——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温柔瞬间被怒火取代,书箱“砰”地砸在地上,书散落一地。

“林渊,你他妈干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几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林渊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到墙上。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将人吞噬,“谁让你碰她的?你他妈忘了是谁救的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林渊被推得后背生疼,看着厉沉舟通红的眼睛,瞬间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解释:“厉……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感激苏晚姑娘了,我一时糊涂……”

苏晚也赶紧上前,拉住厉沉舟的胳膊,声音带着急切:“沉舟,你别激动!是误会,林渊他只是太激动了,没有恶意的!”

“误会?”厉沉舟转头看向苏晚,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受伤,“他刚才那样叫误会?苏晚,你是不是忘了他以前是个赌徒?忘了他为了钱连自己手指都能剁?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林渊心上。林渊攥紧拳头,涨红了脸,却反驳不出一句——厉沉舟说的是事实,他以前确实浑浑噩噩,确实不值得信任。可他看着苏晚还在为自己辩解,心里又涌起一股劲,抬起头直视厉沉舟:“厉哥,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东西,但我现在真的改了!我感激苏晚姑娘,也尊重她,刚才是我太冲动,我道歉!但我绝对没有坏心思!”

“道歉有用?”厉沉舟冷笑一声,刚想再开口,却被苏晚用力拉了一下。苏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恳求:“沉舟,你先冷静点。林渊的手指刚有好转,他也知道错了,我们别在这里吵。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厉沉舟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怒火渐渐压下去几分。他知道苏晚心软,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太激动,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心慌——苏晚是他的底线,是他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她有半分冒犯,哪怕是无心之失。

他松开林渊的衣领,指节重重戳了戳林渊的胸口,语气冰冷:“我警告你,以后离苏晚远点!再敢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我不管你手指好不好,都让你再断一根!”

林渊赶紧点头,揉了揉被揪皱的衣领,声音带着后怕:“我知道了厉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苏晚姑娘,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他捡起地上的药膏,匆匆朝着门口走去,连头都没敢回。

书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散落一地的书和两人之间压抑的沉默。厉沉舟蹲下身,默默收拾着地上的书,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无奈,也蹲下来帮他捡书。

“沉舟,我知道你担心我,”苏晚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但林渊他真的在变好,我们不能一直用过去的眼光看他。而且刚才……他真的只是太感激了。”

厉沉舟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苏晚,眼神里的怒火已经褪去,只剩下担忧:“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你吃亏。你心思太软,别人说几句可怜话,你就容易相信。林渊以前是赌徒,赌徒的话,能信吗?”

“可他断了手指,也在努力找工作,”苏晚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人都会犯错,只要他愿意改,我们就该给他一个机会。而且……你刚才那么凶,会不会吓到他,让他又走回老路?”

厉沉舟看着苏晚认真的眼神,心里的担忧渐渐被软化。他知道苏晚说得对,他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他叹了口气,反握住苏晚的手,声音放软:“是我刚才太激动了,不该对你发脾气,也不该对林渊那么凶。但我真的怕……怕有人伤害你。”

“我知道,”苏晚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以后我们遇到这种事,一起冷静下来好好说,好不好?别再这么激动了。”

厉沉舟点点头,将苏晚紧紧抱在怀里。夕阳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温暖而安稳。他知道,苏晚的善良是她的闪光点,也是他最珍视的地方。以后他会学着更冷静,学着去相信那些愿意改变的人,但他绝不会放松对苏晚的保护——因为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归宿。

第二天一早,林渊没有再来书店。苏晚有些担心,却也没多说什么。直到傍晚,她在书店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渊穿着一身干净的工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站在不远处,眼神有些犹豫。

“林渊?你怎么来了?”苏晚走过去,心里松了口气。

林渊赶紧把信封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苏晚姑娘,这是我今天去工地搬砖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我想先还一点之前你给我买药的钱。还有……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晚看着信封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心里满是欣慰。她没有接信封,反而笑了笑:“钱你自己留着,好好生活。只要你能一直变好,比什么都强。”

林渊看着苏晚温柔的笑容,心里满是感激。他用力点头,转身朝着工地的方向走去,脚步比以前更坚定——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辜负苏晚的信任,也不辜负厉沉舟的警告,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海边的风带着咸湿的暖意,苏晚坐在书店靠窗的位置,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对话框里是她和林渊的聊天记录。林渊找了份工地的稳定工作,每天都会跟她分享工地上的趣事,从“今天搬了五十袋水泥”到“工友给的馒头特别香”,字里行间满是踏实的改变。这天林渊发来消息:“苏晚姑娘,工地附近新开了家面馆,味道不错,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的药膏。”

苏晚犹豫了几秒,想起林渊最近的转变,也想鼓励他继续好好生活,便回复:“好啊,明天中午12点,我在书店门口等你。”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厉沉舟正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走过来。

厉沉舟原本是想给苏晚送杯茶,眼角却不经意扫到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林渊”两个字像根细针,瞬间扎进他心里,尤其是“请你吃饭”“明天中午见”的字眼,让他手里的茶杯微微晃了晃,热水溅在指尖,他却没察觉疼。

苏晚听到脚步声,赶紧按灭手机屏幕,转头时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沉舟,你怎么过来了?”

厉沉舟将茶杯放在桌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平静:“给你送杯茶。刚才在跟谁聊天?”

“没……没谁,就是一个老顾客,问明天书店开门时间。”苏晚避开他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她不是故意要撒谎,只是怕厉沉舟多想,毕竟上次亲吻的误会才刚过去不久,她不想再让两人之间产生矛盾。

可她的闪躲,在厉沉舟眼里却成了“心虚”。他看着苏晚泛红的耳根,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他不是不信任苏晚,而是太怕失去她。从上海的刀光剑影到海边的安稳日子,他早已把苏晚当成了自己的命,容不得半点可能威胁这段感情的因素。

“老顾客?”厉沉舟拿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壁,声音冷了几分,“哪个老顾客会约你中午吃饭?还是在工地附近的面馆?”

苏晚心里一紧,知道瞒不住了,只能小声解释:“是林渊……他说想谢谢我之前帮他治手指,顺便跟我说说他最近的工作,我想着他确实在变好,就答应了。”

“答应了?”厉沉舟放下茶杯,眼神里带着失望,甚至还有一丝怒火,“苏晚,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离他远点!你忘了他以前是赌徒?忘了他对你做过的事?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已经变了!”苏晚也有些急了,提高了声音,“他现在好好工作,不赌博了,还主动还钱,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我们不能一直抓着他的过去不放啊!”

“给机会?”厉沉舟冷笑一声,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我不是不让你给机会,我是不让你单独跟他见面!他对你有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吗?上次是冲动亲吻,这次是单独约会,下次呢?”

“那不是约会!只是普通的吃饭!”苏晚站起身,眼眶泛红,“厉沉舟,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判断!”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书店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紧绷。厉沉舟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心里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带着硬气:“我偏激?我只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你的保护,让我觉得窒息!”苏晚别过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能不能相信我,也相信那些愿意改变的人?林渊他真的不一样了……”

厉沉舟看着她落泪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上前一步,想抱抱她,却被苏晚轻轻推开。“我想一个人静静。”苏晚拿起手机,转身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满是懊悔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也知道苏晚只是心软、善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他怕,怕林渊的“改变”是伪装,怕苏晚的善良被利用,更怕自己会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里屋的苏晚靠在门后,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拿出手机,看着林渊发来的消息,心里满是纠结。她不想让厉沉舟难过,也不想辜负林渊的信任。最终,她编辑了一条消息:“林渊,对不起,明天中午我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好好工作,以后有机会再聊。”

发送成功后,她收起手机,靠在墙上,心里满是疲惫。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她和厉沉舟之间,需要好好沟通,需要更多的信任——而这份信任,不仅是对彼此,也是对那些愿意走出黑暗、重新开始的人。

第二天中午,苏晚没有出门,只是坐在书店里整理书架。厉沉舟一早出去送货,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特意去海边餐馆买的苏晚爱吃的清蒸鱼。他走进书店,看到苏晚沉默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轻声说:“晚晚,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买了你爱吃的鱼,快趁热吃吧。”

苏晚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昨晚肯定没睡好。她接过保温桶,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也有不对,不该瞒着你。我已经跟林渊说,今天不去吃饭了。”

厉沉舟心里一松,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晚晚,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别再瞒着我了。”

苏晚点点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好,以后什么事都跟你说。我们一起相信林渊,也一起保护我们的家。”

厉沉舟紧紧抱住她,心里满是安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知道,感情里难免会有摩擦和误会,但只要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就能一起跨过所有难关,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海风带着凉意吹进书店,苏晚坐在窗边,手里攥着一本翻开的书,眼神却空洞地盯着窗外。自从上次和厉沉舟因林渊争执后,她总觉得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有时会突然想起上海的血腥场面,有时会反复纠结自己是不是“错信了人”,直到某天清晨,她对着镜子刷牙时,突然对着空气问:“我是不是不该帮林渊?”

厉沉舟最先发现她的异常。那天晚上,他端着热牛奶走进卧室,苏晚正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见他进来,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惶恐:“沉舟,你说……林渊会不会还在骗我?他是不是还在赌博?”

厉沉舟放下牛奶,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不会的,他现在好好工作,没有再赌了。你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他以为这只是苏晚一时的焦虑,可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追问成了常态。吃饭时,苏晚夹着菜突然停下:“沉舟,你昨天出去送货,是不是遇到虎子的人了?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们?”;散步时,她盯着海浪会突然转身:“我们是不是不该留在海边?上海的仇家会不会找到这里?”

起初,厉沉舟还耐心地一遍遍解释,可苏晚的追问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重复——同一句话,她会在一个小时内问五六遍,眼神里的惶恐也越来越重,有时还会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话,说“别过来”“我没有错”。

厉沉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带着苏晚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着检查报告,轻声说:“是应激性精神分裂,长期的恐惧、焦虑和心理压力引发的,需要药物控制,更需要家人的耐心陪伴。”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苏晚靠在副驾驶座上,突然又问:“沉舟,医生是不是说我疯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厉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没有,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

他开始按照医生的嘱咐,给苏晚按时喂药,每天关掉书店,陪她在海边散步,给她讲他们刚认识时的趣事——讲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阳光落在她头发上的样子;讲他们一起逃离上海时,火车上她靠在他肩上睡着的安稳。

可苏晚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她会清醒一会儿,抱着厉沉舟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可下一秒就会突然推开他,眼神冰冷:“你是不是想害我?你根本不是厉沉舟!”

有一次,厉沉舟给她倒水,苏晚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过来,水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缩在墙角,抱着头尖叫:“别过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有错!”

厉沉舟没有躲,任由碎片溅到腿上,只是慢慢蹲下来,声音放得极轻:“晚晚,是我,我是沉舟。我不碰你,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他就这样蹲在地上,看着苏晚从尖叫到抽泣,再到慢慢平静下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小声问:“沉舟,你还在吗?你不会走的,对不对?”

厉沉舟握住她冰凉的手,把她揽进怀里,眼泪落在她的头发上:“在,我一直在。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厉沉舟关掉了书店,专心照顾苏晚。他会每天给她梳头发,给她穿她最喜欢的蓝色裙子,会在她清醒时,陪她坐在海边看日出,听她断断续续地说“以前真好”。

有天清晨,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突然轻声说:“沉舟,我好像记得……你说要陪我看一辈子日出。”

厉沉舟的身体一僵,心脏猛地跳起来——这是苏晚生病后,第一次说出连贯又清醒的话。他紧紧抱着她,声音哽咽:“对,我说过,要陪你看一辈子日出,一辈子都陪你。”

苏晚没有再追问,只是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看着日出。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希望的暖意。厉沉舟知道,苏晚的病还需要很久才能好,未来或许还有很多艰难,但他不会放弃——只要苏晚还在,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有希望,就有走下去的勇气。

海边的午后总带着慵懒的风,厉沉舟扶着苏晚在小区楼下散步——这是她病情稍有稳定的几天,虽然仍会偶尔失神,但至少不再频繁尖叫。不远处的长椅上,邻居张嫂正抱着刚满周岁的孙子晒太阳,婴儿裹着粉白的小毯子,软乎乎的头发贴在额前,咿呀地笑着。

苏晚的目光突然被婴儿吸引,眼神一点点变得僵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想拉着她离开,可已经晚了——苏晚猛地挣脱他的手,快步冲到长椅前,伸手就揪住了婴儿的头发。

“哇——!”婴儿瞬间被疼得放声大哭,小身子剧烈挣扎。张嫂吓得赶紧抱住孩子,慌乱地拍开苏晚的手,声音带着后怕:“苏晚!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厉沉舟冲过去,一把拉开苏晚,看着婴儿头皮上被揪掉的几缕头发,还有孩子哭得通红的小脸,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积压了太久的焦虑、心疼和无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抬起脚对着苏晚的后背狠狠踹了过去,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心碎:“他才是个婴儿!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个畜生!”

苏晚被踹得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磕在水泥地上,渗出血迹。她没有哭,只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手,嘴里反复念叨:“我不揪……我心里难受……揪了就好受点了……”

张嫂抱着哭闹的婴儿,看着苏晚这副样子,也知道她是病了,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只是叹了口气:“沉舟,你也别太气了,她也是身不由己。我先带孩子回去了,你好好看着她。”

厉沉舟看着张嫂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苏晚,心里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他蹲下身,看着苏晚手肘上的伤口,声音带着颤抖:“疼吗?”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委屈:“沉舟,我控制不住……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让我抓点什么,揪点什么……不这样做,心里就像有虫子在爬……”

厉沉舟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伸出手,想把苏晚扶起来,却被她轻轻推开。“你刚才骂我畜生……”苏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觉得我可怕?”

“不是!我没有!”厉沉舟赶紧解释,眼眶泛红,“我只是太急了,看到孩子哭,我就慌了……对不起,晚晚,我不该骂你,不该打你……”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苏晚的手,“我们回家,我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苏晚没有再抗拒,任由厉沉舟把她扶起来。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海风偶尔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厉沉舟看着苏晚低垂的侧脸,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苏晚是被病痛折磨,可刚才那一瞬间,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了最伤人的话,还动手打了她。

回到家,厉沉舟拿出医药箱,轻轻给苏晚处理手肘上的伤口。酒精碰到伤口时,苏晚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没说话。厉沉舟一边给她贴创可贴,一边轻声说:“晚晚,以后再难受,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们可以抓手帕,抓玩具,别再伤害自己,也别伤害别人了,好吗?”

苏晚抬起头,看着厉沉舟眼底的红血丝,还有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沉舟,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不想这样的……”

“没有,你从来都不是麻烦。”厉沉舟放下医药箱,把苏晚抱进怀里,声音哽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们慢慢来,医生说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嘴里小声念叨:“我以后不揪了……我心里难受,就告诉你……”

厉沉舟紧紧抱着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苏晚的病需要多久才能好,不管未来还要面对多少困难,他都会陪着她,再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说出伤害她的话,做出伤害她的事。他要成为苏晚的依靠,成为她对抗病痛的勇气,直到她重新变回那个温柔爱笑的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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