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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晚哭着喊道,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只是被陆泽逼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把我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捅出去,他还会伤害煤球二号,我没办法啊!”

“被陆泽逼的?”厉沉舟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嘲讽,“上一次你说被陆泽逼的,害死了煤球;这一次你又说被陆泽逼的,想要害死我。苏晚,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他想起上次煤球死后,苏晚也是这样哭着说自己是被逼的,他选择了相信,选择了原谅,可结果呢?结果就是她变本加厉,想要取他的性命。他的信任,他的原谅,在她眼里,难道就这么廉价吗?

“是真的!沉舟,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晚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厉沉舟的腿,哭得泣不成声,“陆泽在监狱里联系到我,说他手里有我以前写的那些偏激日记,还有我当初为了自保,偷偷转移财产的证据。他说如果我不帮他杀了你,他就会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你彻底讨厌我,让我身败名裂。他还说,他会让人伤害煤球二号,让我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真的没办法,我太害怕了,我怕失去你,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厉沉舟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模样,心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他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狠心,可他也心疼她的无助,心疼她的恐惧。他知道,苏晚一直都是敏感又脆弱的,她太害怕失去,太害怕被抛弃,所以才会在威胁面前,一次次选择错误的方式。

可他还是无法原谅她。

他想起那杯掺了敌敌畏的冰红茶,想起自己差点丧命的瞬间,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信任和付出,心里的那道坎,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你害怕失去我,所以就要杀了我?”厉沉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望,“苏晚,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我。如果你告诉我,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扛着?我怎么会让陆泽伤害你?可你选择的,却是最残忍的方式,是要置我于死地!”

苏晚哭得更凶了,她用力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唬你,想让陆泽以为我真的帮了他,我以为你不会真的喝下去……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厉沉舟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苏晚,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你想要我的命,这是事实,我差点死在你手里,这也是事实。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这句话,厉沉舟轻轻推开苏晚,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心里的疼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他知道,他必须离开,必须让彼此都冷静下来。

“你先走吧。”厉沉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好好想想。”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和哀求:“沉舟,你不要我了吗?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厉沉舟看着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他还是硬起心肠,转过身,背对着她:“我需要时间,也给你时间。你走吧。”

苏晚看着厉沉舟的背影,看着他决绝的姿态,知道自己再也挽回不了了。她缓缓站起身,眼泪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她慢慢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厉沉舟一眼,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厉沉舟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煤球二号摇着尾巴蹭到他身边,用小脑袋轻轻拱他的手,他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煤球二号纯真的眼神,心里的疼越发浓烈。

他想起煤球,想起那个曾经带给他们无数欢乐的小家伙,想起它惨死的模样;想起苏晚,想起他们曾经的幸福和甜蜜,想起她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想起陆泽,想起那个阴魂不散的魔鬼,想起他带给他们的无尽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人,最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想要好好生活,却总是被命运一次次捉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律师打来的电话。厉沉舟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喂?”

“厉总,不好了!”律师的声音里带着焦急,“陆泽在监狱里自杀了!他留下了一封遗书,说是你逼死他的,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身上!现在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对你很不利!”

厉沉舟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陆泽自杀了?还留下遗书污蔑他?

他猛地站起身,眼里满是血丝:“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厉沉舟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他不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赶到监狱时,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律师拿着陆泽的遗书,递给厉沉舟:“厉总,你看看吧。”

厉沉舟接过遗书,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厉沉舟,是你逼我的!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做的所有事,都是被你逼的!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看着这封颠倒黑白的遗书,厉沉舟的眼里满是冰冷的杀意。陆泽到死都不肯放过他,还要用这种方式,毁掉他的名声,毁掉他的一切。

“律师,立刻准备材料,澄清这件事!”厉沉舟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陆泽指使他人下毒、威胁苏晚的证据,还有他遗书的疑点,全部公之于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律师点点头:“好的厉总,我马上去办。”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一边处理陆泽自杀带来的负面影响,一边应对媒体的追问。他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包括陆泽与苏晚的通话录音、转账记录、威胁苏晚的纸条,以及他指使手下下毒的证据。

真相大白,舆论瞬间反转。人们纷纷谴责陆泽的恶毒和阴险,同情厉沉舟的遭遇。而苏晚,也因为涉嫌教唆他人犯罪,被警方传唤调查。

苏晚的庭审日,厉沉舟没有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她了。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煤球二号在身边欢快地奔跑,心里满是感慨。

最终,法院判决苏晚有期徒刑三年。听到这个结果时,厉沉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渐渐从伤痛中走了出来。他将家里苏晚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了储藏室里。不是忘记,而是选择珍藏。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彻底忘记苏晚,无法忘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但他会带着这些回忆,好好地生活下去。

他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公司,同时也打理着那家动物救助站。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救助小动物上,看着那些流浪的小动物在自己的照顾下,一点点变得健康、快乐,他心里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有一次,他在救助站遇到了一只和煤球长得很像的黑色拉布拉多,小家伙怯生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安。厉沉舟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眼里满是温柔:“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欢快的哼唧声。

厉沉舟抱着小家伙,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他会带着对煤球的思念,带着对过去的释怀,好好地生活下去,好好地爱这个世界。

而苏晚,在监狱里也慢慢变得平静。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开始学着正视自己的内心。她知道,自己欠厉沉舟太多,欠煤球太多。她会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好好赎罪,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厉沉舟的原谅,能够重新面对自己的人生。

夕阳洒在救助站的院子里,温暖而明亮。厉沉舟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看着身边欢快奔跑的煤球二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过去的伤痛虽然难以磨灭,但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充满阳光和希望。他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好好地爱这个世界,好好地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厉沉舟捏着报纸的手指青筋暴起,头版头条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底——“陆泽假死脱身,苏晚越狱掌权,厉氏集团易主”。黑白照片上,苏晚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厉氏集团大厦前,身边站着的男人面容熟悉又陌生,正是“死”了三个月的陆泽。

报纸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油墨字迹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像一道道狰狞的血痕。他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泽所谓的“自杀”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更没想到,苏晚竟会跟着他一起越狱,转头就夺走了他一手创办的厉氏集团。

“呵……好,好得很!”厉沉舟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滔天怒火,震得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微微摇晃。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穿衣镜上——那面镜子是他和苏晚一起挑的,当初她笑着说“以后每天都要在这里看你穿西装的样子”,可现在,镜中映出的只有他狼狈又愤怒的模样。

一股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他冲过去,抬手就朝着镜面砸去。“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落在地板上,与油墨痕迹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里只有镜中那个可笑的自己。他想起自己当初对苏晚的信任,想起自己为她付出的一切,想起她在他面前流下的那些眼泪,原来全都是假的!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从煤球的死,到下毒的事,再到现在的背叛夺权,她一步步算计,把他当成了最愚蠢的猎物。

“还有你!陆泽!”厉沉舟嘶吼着,转身冲向客厅角落里的全身镜,又是一拳砸了上去。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拳头,疼得他闷哼一声,可心里的疼比这更甚千万倍。那个他曾经当成亲兄弟的人,那个他掏心掏肺信任的人,联手他最爱的女人,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他像疯了一样,在客厅里冲撞着,凡是能反光的东西,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梳妆台上的化妆镜、卫生间里的洗漱镜、甚至是装饰用的镜面摆件,被他一个个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为他的惨败奏响哀乐。

满地的玻璃碎片折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蹲在碎片堆里,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颤抖。他不是心疼那些镜子,不是心疼厉氏集团,他是心疼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心疼自己错付的真心,心疼那个曾经以为能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最终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厉沉舟,你也有今天?”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厉沉舟猛地抬起头,看到苏晚和陆泽站在门口,两人并肩而立,像一对胜利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苏晚穿着高跟鞋,裙摆扫过地上的玻璃碎片,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冷漠和疏离。陆泽则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你们还敢来?”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苏晚轻轻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蝼蚁:“怎么不敢来?这房子很快也要易主了,我来看看你最后的狼狈模样。”

“苏晚!”厉沉舟的眼里满是红血丝,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厉氏集团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和陆泽联手夺走它?”

“为什么?”苏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厉沉舟的脸颊,手指冰凉,“厉沉舟,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以为给我锦衣玉食,给我温柔体贴,就是爱我吗?你错了!我想要的是权力,是地位,是能和你平起平坐的资本!可你呢?你永远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菟丝花,永远不肯真正信任我,不肯把厉氏的权力分给我!”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还有,你真以为我是被陆泽逼的?从一开始,我就和他是一伙的!煤球是我让他害死的,饮料里的敌敌畏是我让他下的,陆泽的假死也是我们一起策划的!我们就是要一步步毁掉你,夺走你的一切!”

厉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他看着苏晚冰冷的眼神,听着她残忍的话语,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傻傻地付出真心。

“哈哈哈……”厉沉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好一个‘一伙的’!苏晚,陆泽,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你们夺走了我的公司,毁了我的生活,满意了?开心了?”

陆泽走到苏晚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得意地看着厉沉舟:“满意?当然满意!厉沉舟,你以前不是很威风吗?不是把我当成你的狗一样呼来喝去吗?现在看看你,像条丧家之犬,真是可怜!”

“你闭嘴!”厉沉舟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和陆泽拼命,却被苏晚冷冷地拦住了。

“厉沉舟,别白费力气了。”苏晚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现在厉氏集团是我的了,你的房子、你的财产,很快也都会是我的。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裙摆,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不屑:“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识相点就赶紧离开这座城市,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

说完,她转身挽着陆泽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厉沉舟坐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中,浑身冰凉。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仿佛看到了自己破碎的人生。他想起自己当初创业时的艰辛,想起自己和苏晚在一起时的甜蜜,想起煤球摇着尾巴向他跑来的模样,所有的回忆都像一把把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站起身,手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却感觉不到疼了。他走到窗边,看着苏晚和陆泽坐上豪车,扬长而去。车子驶远,消失在街角,像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疤,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他不能让苏晚和陆泽得逞,不能让他们拿着他的心血,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走到卫生间,用清水冲洗掉手上的血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张银行卡,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和伤痛的家。

他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小公寓住了下来。他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开始收集苏晚和陆泽非法夺权、伪造证据的证据。他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会充满荆棘和危险,但他不会放弃。

白天,他伪装成普通人,在厉氏集团附近打探消息,收集证据;晚上,他就在小公寓里整理资料,联系以前的老部下。很多老部下都对苏晚和陆泽的做法不满,纷纷表示愿意帮助厉沉舟,重新夺回厉氏集团。

在这个过程中,厉沉舟也慢慢变得成熟、稳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易怒,而是学会了隐忍和谋划。他知道,只有沉得住气,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有一次,他在收集证据时,不小心被陆泽的人发现了。对方追了他好几条街,他拼命地跑,最后躲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才逃过一劫。回到小公寓时,他浑身是伤,可他却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

苏晚和陆泽也没有放过他。他们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想要斩草除根。可厉沉舟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老部下的帮助,一次次躲过他们的追杀。

时间一天天过去,厉沉舟收集的证据越来越多。他找到了苏晚和陆泽伪造股权转让协议的证据,找到了他们贿赂官员、操纵股市的证据,找到了他们策划陆泽假死、苏晚越狱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苏晚和陆泽的罪行,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厉沉舟拿着所有的证据,走进了公安局。他要亲手将苏晚和陆泽送上法庭,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警方根据厉沉舟提供的证据,迅速展开了调查。很快,苏晚和陆泽的罪行就被一一查实。当警方带着逮捕令,走进厉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时,苏晚和陆泽还在做着他们的春秋大梦,以为自己能永远掌控厉氏集团,永远逍遥法外。

看到警方的那一刻,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陆泽则试图反抗,却被警方迅速制服。他们被戴上手铐,押出了厉氏集团大厦。门口围满了记者和群众,闪光灯不停闪烁,记录下了他们狼狈的模样。

庭审那天,厉沉舟坐在旁听席上,看着被告席上的苏晚和陆泽。他们穿着囚服,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当法官宣读判决结果时,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

最终,苏晚和陆泽因职务侵占罪、伪造证据罪、越狱罪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听到判决结果时,他们彻底瘫倒在被告席上,眼里满是绝望。

走出法庭,阳光洒在厉沉舟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他重新接管了厉氏集团,在老部下的帮助下,一步步将公司带回正轨。他辞退了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提拔了一批有能力、有忠心的员工。在他的努力下,厉氏集团不仅恢复了往日的辉煌,还发展得越来越好。

他也重新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家。他让人清理了满地的玻璃碎片,重新换上了新的镜子。看着镜中那个重新振作起来的自己,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没有忘记煤球,经常会去郊外的山坡看望它。他也没有忘记过去的伤痛,而是将这些伤痛变成了前进的动力。他知道,人生总会遇到挫折和背叛,但只要不放弃,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走出阴影,迎来光明。

有一次,他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走出大厦时,看到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他想起了苏晚,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没有了恨,只剩下一丝感慨。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

厉沉舟抬头望着星空,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还很长,他会带着对过去的释怀,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好好地生活下去,好好地经营自己的事业,好好地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相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充满阳光和幸福。

厉沉舟的指尖死死抠着门框,指节泛白到几乎失去血色。门内的景象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他的眼底——苏晚靠在办公桌上,陆泽俯身对着她,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叠,唇齿纠缠间,连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

这里曾是他的办公室,是他亲手设计的厉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书架上还摆着他当年拿下重大项目时获得的奖杯,桌面的玻璃下压着他和苏晚初遇时的合照,可此刻,这些承载着他过往心血与回忆的物件,都成了眼前这荒诞一幕的背景板,刺眼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刚躲过陆泽派来的第三次追杀,身上的衬衫还沾着未干的尘土,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他本想趁着夜色潜入公司,取回一份藏在办公室暗格、能彻底扳倒两人的核心证据,却没料到会撞破这样不堪的画面。

唇齿分离的瞬间,苏晚的笑声先传了出来,轻佻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她抬手理了理被陆泽弄乱的发丝,目光越过陆泽的肩膀,精准地落在门口脸色铁青的厉沉舟身上,眼底的嘲讽像针一样密集:“哟,说曹操曹操到。”

陆泽猛地转身,看到厉沉舟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他伸手揽住苏晚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姿态张扬又挑衅,仿佛在炫耀一件战利品:“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前董事长’啊。怎么,看着难受?”

厉沉舟的喉咙发紧,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死死盯着苏晚,那个他曾捧在手心、护在身后的女人,此刻依偎在仇人的怀里,眼神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厌恶。

“厉沉舟,”苏晚往前凑了凑,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命硬呢?几次三番都能化险为夷。有时候我真忍不住想,你要是能出点意外,安安静静地消失,该多好啊。”

她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可话里的恶毒却让厉沉舟浑身发冷。他想起煤球冰凉的身体,想起那杯掺了敌敌畏的冰红茶,想起自己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刻,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她的推波助澜。

“消失?”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极致的隐忍和愤怒,“我要是真消失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东西?要消失,也该是你们先从这个世界上滚出去!”

“你找死!”陆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最恨别人提起“狼狈为奸”这四个字,更恨厉沉舟这副明明已经落了下风,却依旧不肯低头的模样。他猛地松开苏晚,几步就冲到厉沉舟面前,抬手就要往厉沉舟脸上挥。

厉沉舟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伸手抓住了陆泽的手腕。他的指节用力,捏得陆泽疼得闷哼一声。这些日子的追杀和颠沛,早已磨掉了他身上的温和,只剩下骨子里的坚韧和狠劲:“怎么,被我说中了,急了?”

“厉沉舟,你别给脸不要脸!”陆泽挣扎着想要甩开厉沉舟的手,可厉沉舟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跟我逞口舌之快?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横着出去!”

“信?我有什么不信的?”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你们连暗下杀手、夺人产业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不过我警告你,陆泽,别以为你们能得意多久。我手里握着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他这话一出,陆泽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他和苏晚虽然掌控了厉氏集团,可一直没能找到厉沉舟藏起来的那份证据——那是他们当初伪造股权转让协议、贿赂官员的关键证据,一旦曝光,他们必将身败名裂。

苏晚见状,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拉住陆泽的胳膊,轻轻摇了摇,眼神示意他冷静。然后她转向厉沉舟,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只是眼底的警惕藏都藏不住:“厉沉舟,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只要你把证据交出来,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既往不咎?”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松开陆泽的手腕,后退一步,目光在苏晚和陆泽脸上扫过,满是鄙夷,“你们也配说这四个字?苏晚,你忘了煤球是怎么死的?忘了你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差点被毒死的?陆泽,你忘了你是怎么背叛我、联手她一起夺我产业的?这些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清楚,你们倒想让我既往不咎?”

提到煤球,苏晚的脸色白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可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她咬了咬唇,语气变得尖锐起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厉沉舟,人要往前看!你就算抱着那些过去不放,又能怎么样?厉氏集团现在是我的,你心心念念的一切,早就不属于你了!”

“不属于我?”厉沉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要穿透苏晚的伪装,“苏晚,你真以为你能坐稳这个位置?你以为陆泽是真心对你?他不过是把你当成夺权的工具!等他利用完你,你迟早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甚至比我更惨!”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陆泽立刻开口,眼神凶狠地瞪着厉沉舟,“我和晚晚的感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倒是你,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关心别人?我告诉你,厉沉舟,今天你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说着,陆泽就抬手按下了办公桌后的一个按钮——那是他专门为了防备厉沉舟而安装的警报器,只要按下,外面的保镖就会立刻冲进来。

厉沉舟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不能被困在这里。他看了一眼办公桌上那个熟悉的暗格位置,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向办公桌,想要趁乱取出证据。

“拦住他!”苏晚尖叫起来,伸手去拉厉沉舟的胳膊。

厉沉舟侧身避开,可陆泽已经从身后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腰。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办公室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杯子、笔筒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厉沉舟的身上还有旧伤,动作难免有些迟缓。陆泽趁机一拳砸在他的后背,疼得厉沉舟闷哼一声。可他没有退缩,反手用肘狠狠撞在陆泽的胸口,将他撞得后退了几步。

“厉沉舟,你敢动手!”陆泽捂着胸口,眼里的狠戾更甚,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把水果刀,紧紧握在手里,“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消失!”

苏晚看到水果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就被贪婪取代。她知道,只要厉沉舟死了,那份证据就再也没人能找得到,她和陆泽就能永远掌控厉氏集团,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没有阻止,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

厉沉舟看着陆泽手里的刀,心里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悲凉。他没想到,自己和陆泽多年的兄弟情分,最终会走到刀兵相见的地步;他更没想到,苏晚竟然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在期待他的死亡。

“怎么,想杀我?”厉沉舟站直身体,眼神平静得可怕,“陆泽,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一了百了?你和苏晚做的那些事,早晚会暴露。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替我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没人会知道!”陆泽嘶吼着,举着刀就朝厉沉舟冲了过来,“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厉声喊道:“不许动!放下武器!”

陆泽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转头看着门口的警察,脸色惨白如纸,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苏晚也惊呆了,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她明明已经买通了公司附近的巡逻警察,怎么还会有人来?

厉沉舟看着冲进来的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早就料到陆泽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在来之前,就已经联系了之前一直负责他案件的张警官,将陆泽和苏晚的行踪以及可能会采取的极端行为都告诉了他。

“陆泽、苏晚,你们涉嫌职务侵占、伪造证据、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现在我们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张警官走到两人面前,拿出手铐,冷冷地说道。

陆泽还想反抗,却被身边的警察迅速制服。他挣扎着,嘶吼着,眼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我不服!厉沉舟,你阴我!”

苏晚则瘫软在地,眼泪掉了下来,可这次的眼泪里,没有半分委屈,只有无尽的悔恨。她看着厉沉舟,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一切,最终都成了泡影。

警察将陆泽和苏晚戴上手铐,押了出去。经过厉沉舟身边时,苏晚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地问:“厉沉舟,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厉沉舟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爱过,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可这份爱,早已被她的背叛和算计消磨殆尽,只剩下满目疮痍的伤口。

“爱过。”厉沉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疲惫,“但那都是过去了。苏晚,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

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被警察押着,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再也没有回头。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厉沉舟一个人。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那个暗格,取出里面的证据,紧紧握在手里。证据的边缘有些硌手,却让他心里无比踏实。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温暖而明亮。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重担都卸了下来。

这场持续了太久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配合警方,将陆泽和苏晚的罪行一一揭露。法院开庭审理那天,他坐在旁听席上,看着被告席上两人憔悴的模样,心里没有了恨,只剩下一丝感慨。

最终,陆泽和苏晚因多项罪名成立,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权力和财富,最终都成了泡影,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而黑暗的牢狱生涯。

厉沉舟重新接管了厉氏集团。面对公司的烂摊子,他没有退缩,而是一步步地清理门户,整顿业务。在老部下的帮助下,厉氏集团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甚至比以前更加辉煌。

他也重新装修了董事长办公室,扔掉了那些承载着不好回忆的物件,换上了新的装饰。只是,他再也没有在办公室里摆过任何合照,也再也没有提起过苏晚和陆泽的名字。

闲暇的时候,他会去郊外的山坡看望煤球,给它带一束新鲜的小野花,陪它坐一会儿,说说最近的生活。他知道,煤球在另一个世界,一定希望他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有一次,他在救助站遇到了一只和煤球长得很像的黑色拉布拉多,小家伙怯生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安。厉沉舟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眼里满是温柔:“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欢快的哼唧声。

厉沉舟抱着小家伙,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过去的伤痛虽然难以磨灭,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会带着对煤球的思念,带着对生活的热爱,好好地走下去,好好地经营自己的事业,好好地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夕阳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只要心怀希望,勇往直前,就一定能走出阴影,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而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早已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再也无法影响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厉沉舟陷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猛地从混沌的思绪里抽离。办公桌上的铭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霸王集团 董事长兼总经理 厉沉舟,可这几个字此刻在他眼里,却像个讽刺的笑话。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曾经,厉氏集团旗下分公司遍布各行各业,霸王集团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可自从苏晚和陆泽那场背叛,他拼尽全力才保住核心的厉氏集团,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产业要么被夺走,要么在混乱中被迫剥离,到最后,竟只剩下厉氏本家和这一家做建材贸易的霸王集团。

“总经理,您都在这儿坐一下午了,晚饭还没吃呢。”秘书林姐轻轻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她跟着厉沉舟十几年,从他意气风发拓展商业版图,到后来跌落谷底咬牙支撑,看惯了他的风光,也心疼他如今的疲惫。

厉沉舟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却没能驱散心底的寒凉。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砂纸:“放这儿吧,没胃口。”

林姐放下茶杯,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霸王集团这几个月的业绩慢慢回升了,您别太熬着自己。当初那么难的坎儿您都跨过来了,现在总会好起来的。”

厉沉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好起来?他也曾这样告诉自己,可每当夜深人静,想起那些被背叛的日夜,想起煤球冰冷的身体,想起厉氏集团险些易主的狼狈,他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如今守着这仅剩的产业,更像是在守着一份残破的尊严,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又艰难。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霸王集团的安保经理张勇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连声音都在发抖:“厉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厉沉舟猛地坐直身体,心头一紧。经历过那么多风浪,他对“出事”两个字格外敏感,尤其是在如今这草木皆兵的时刻。他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沉声道:“慌什么?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工、工地那边……”张勇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呼吸,“就是咱们集团负责供货的那个写字楼项目,刚才发生意外了!咱们公司派过去的一个员工,被楼上掉下来的钢筋……扎穿了!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情况不明!”

“钢筋?扎穿了?”厉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撞在桌面上,温热的茶水溅了一手,他却浑然不觉。霸王集团做的是建材贸易,偶尔会派员工去项目现场对接供货事宜,可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意外?

“具体是怎么回事?”厉沉舟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脚步快得让身后的林姐和张勇都险些跟不上,“人是谁?哪个部门的?怎么会被钢筋砸到?”

“是物流部的小王,王磊。”张勇快步跟在他身后,一边小跑一边解释,“他今天去现场确认钢筋的到货数量和规格,刚走到楼下,就从十五楼的施工平台掉下来一根直径二十毫米的螺纹钢,正好砸在了他身上……现场的人说,钢筋直接从肩膀扎进去,从后背穿了出来,流了好多血,救护车到的时候人都快没意识了。”

厉沉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王磊他有印象,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去年刚大学毕业,性格开朗,每次见到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喊“厉总”,干活也格外勤快。这么年轻的生命,怎么就遭遇了这种横祸?

他快步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当年煤球出事的画面,同样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同样是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是意外吗?”厉沉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吓人,目光锐利地看向张勇,“施工平台的安全措施呢?钢筋怎么会无缘无故掉下来?十五楼那么高,难道没有防护网?”

张勇被他看得一哆嗦,连忙摇头:“不清楚啊厉总,我也是刚接到现场负责人的电话,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细问。不过现场那边说,施工队下午刚检查过安全设施,防护网都是完好的,那根钢筋本来是堆放在平台边缘的,不知道怎么就滑下去了……”

“不知道怎么滑下去?”厉沉舟皱紧眉头,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太清楚“意外”这两个字背后可能藏着的猫腻,当初苏晚和陆泽就是用“意外”掩盖了多少阴谋?如今他只剩这两家公司,霸王集团更是刚有起色,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真的是巧合吗?

电梯门打开,厉沉舟率先走了进去,张勇和林姐紧随其后。电梯里的灯光惨白,映着他紧绷的侧脸,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通知法务部和安全部的人,立刻去医院和项目现场。”厉沉舟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间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现场负责人把今天所有的监控录像都保存好,任何人不许碰现场的任何东西,尤其是掉钢筋的那个平台,我要亲自去看。”

“好、好的厉总,我马上安排!”张勇连忙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些不听使唤。

电梯到达一楼,厉沉舟快步走出写字楼,外面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些。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去市中心医院。”厉沉舟弯腰坐进车里,语气依旧冰冷。

车子缓缓驶离霸王集团大楼,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厉沉舟靠在车座上,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王磊年轻的脸,和当年煤球摇着尾巴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他不能再让任何“意外”发生,无论是人还是事,他都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代价了。

“厉总,医院那边刚发来消息,王磊还在抢救室,医生说情况很危急。”林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一丝担忧,“他家里人已经接到通知了,正在往医院赶。”

厉沉舟睁开眼,眼底的疲惫又深了几分:“知道了。通知行政部,先垫付所有的医疗费用,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尽全力救他。另外,派两个人去医院门口等着他的家人,好好安抚,有任何需要随时跟我汇报。”

“我已经安排好了。”林姐点了点头,看着厉沉舟疲惫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自从公司出事后,厉总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怕是又要熬上好几天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厉沉舟刚下车,就看到法务部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几人一起快步走进医院,直奔抢救室所在的楼层。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亮着,刺眼又揪心。走廊里站着几个穿着工装的施工队人员,还有霸王集团物流部的主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惶恐。见厉沉舟过来,几人连忙迎了上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情况怎么样?”厉沉舟看向物流部主管,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还、还在抢救。”主管的声音有些发颤,“医生说失血太多,而且钢筋扎穿了肩胛骨和肺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厉沉舟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盏红灯,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愤怒、怀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像一团乱麻缠在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推着病床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脏器损伤严重,没能抢救过来。”

“没、没能抢救过来?”物流部主管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厉沉舟猛地站起身,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看着病床上盖着白布的身影,那个昨天还在办公室里笑着跟他打招呼的小伙子,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厉总……”林姐担忧地扶住他的胳膊。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推开林姐的手,走到医生面前,声音沙哑地问:“确定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医生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设备和药物,可伤势实在太重了,钢筋几乎贯穿了他的上半身,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王磊的父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到病床上的白布,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父亲也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喊着儿子的名字,场面让人揪心。

厉沉舟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愧疚和自责越来越深。王磊是为了公司的事才去的现场,如今却丢了性命,他这个当总经理的,难辞其咎。

他让林姐和行政部的人留下来安抚王磊的家人,处理后续的丧葬事宜,自己则带着张勇和法务部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个出事的写字楼项目现场。

此时已是深夜,项目现场却灯火通明。施工队的负责人和几名工人正站在警戒线外,神色慌张地等着他们。掉钢筋的十五楼施工平台上,还站着几名安全检查人员,正在用手电筒查看现场。

厉沉舟走到楼下,抬头望向十五楼的方向,那根导致悲剧发生的钢筋已经被警方封存,放在一旁的空地上。他戴上安全帽,跟着张勇和施工队负责人一起,顺着脚手架爬上了十五楼的施工平台。

平台上还残留着一些钢筋堆放的痕迹,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块明显的凹陷,像是重物碾压过的痕迹。安全检查人员见厉沉舟过来,连忙递上一份报告:“厉总,我们检查过了,防护网确实是完好的,没有破损的痕迹。这边的护栏也没问题,按说钢筋放在这里,不应该会滑下去。”

厉沉舟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个凹陷的地方,又摸了摸平台边缘的防滑垫。防滑垫看起来是新换的,表面的纹路清晰,摩擦力应该足够大,正常情况下,直径二十毫米的螺纹钢放在上面,根本不可能自行滑下去。

“钢筋是怎么堆放在这里的?当时有没有人在旁边?”厉沉舟站起身,看向施工队负责人。

负责人连忙回答:“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工人把这批钢筋运上来的,堆放在平台边缘,想着明天再用。当时放完之后,工人还特意检查过,确保放稳了才离开的。之后一直到出事,都没人再碰过这批钢筋。”

“没人碰过?”厉沉舟皱紧眉头,“那监控呢?平台上有没有监控?”

“有是有,”负责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工地的电路出了点问题,监控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是在那段时间出的事……”

又是这样。厉沉舟的心里咯噔一下,巧合得未免也太刻意了。电路故障、监控中断、防护完好却意外滑落的钢筋,这一切串联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他走到平台边缘,往下看了一眼。十五楼的高度,底下正好是王磊当时站立的位置,角度刁钻得像是精准计算过一样。如果这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目标,很可能就是霸王集团,甚至是他厉沉舟。

“把今天下午所有在这个平台上工作过的工人,还有负责电路维修的人员,全部列一个名单给我。”厉沉舟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带着一丝狠戾,“另外,联系电力公司,让他们查一下,今天下午工地的电路故障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不是人为的。”

“好、好的厉总,我马上就去办!”施工队负责人连忙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厉沉舟又在平台上仔细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才跟着众人下了楼。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一夜未眠的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却丝毫没有困意。

“厉总,您觉得这不是意外?”张勇跟在他身后,小声地问。

厉沉舟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可他心里的阴霾却越来越重。他不知道这场“意外”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还在暗中盯着他,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了。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如今只剩下这最后的产业和尊严,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他都要查清楚真相,为死去的王磊讨一个公道,也为自己,为这仅剩的一切,拼尽全力守护到底。

“张勇,”厉沉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从今天起,加强霸王集团和厉氏集团所有项目的安保措施,每个现场都要增加巡逻次数,尤其是涉及到高空作业和重型建材的地方,必须派专人盯守。另外,给我联系最好的私家侦探,我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是!厉总!”张勇重重地点了点头。

厉沉舟看着眼前的工地,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场“意外”是冲着谁来的,他都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他会查清楚所有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是再一次陷入风波,哪怕是要拼上自己仅剩的一切,他也绝不会退缩。

阳光渐渐穿透云层,洒在工地上,驱散了些许夜晚的寒意。厉沉舟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车子走去。新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厉沉舟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和坚定,心里满是感动。他伸手,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坚定:“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经历什么风雨,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携手走过。”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星星在头顶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厉沉舟紧紧抱着苏晚,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幸福和满足。他知道,只要苏晚在他身边,只要他们彼此珍惜,彼此陪伴,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就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那个在天台上让他心惊胆战的夜晚,最终变成了他们感情里又一个深刻的印记,提醒着他们要永远珍惜眼前人,永远不要轻易放开彼此的手。而他们的爱,也会在这些经历过的风雨和温暖里,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深厚,直到地老天荒。

厉沉舟踹开陆泽办公室门的时候,指节因为用力攥拳而泛白,眼底的红血丝像疯长的藤蔓,爬满了眼白。办公桌后,陆泽刚挂断一个电话,看到他这副像是要吃人般的模样,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厉总,您怎么来了?没提前打个招呼……”

“打招呼?”厉沉舟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是提前打招呼,还能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吗?!”

他几步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揪住陆泽的衣领,将人狠狠按在椅背上,力道大得让陆泽脖颈处的皮肤都泛起了红痕。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可厉沉舟浑身散发的戾气,却让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

“陆泽,我操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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