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柳家别墅的雕花铁栏,三辆警车就停在了门口。
秦雪攥着执法记录仪走下车,身后跟着两名同事,张凡、周雨柔和顾景深站在警戒线外,眼神里满是焦急。
距离系统提示柳如烟被绑架,已经过去整整八个小时。
别墅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穿黑色佣人服的张妈探出头,看到警服瞬间慌了神:“你……你们找谁?”
“大学城派出所民警,例行公务。”秦雪亮出胸前的执法证,照片上的她眉眼凌厉,比真人多了几分严肃,“我们接到报案,柳如烟女士昨晚被人强行带走,涉嫌绑架,需要向柳家人了解情况。”
张妈还想拦,柳明轩已经从客厅走出来,一身灰色家居服,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
他看到门口的张凡等人,脸色瞬间沉下来:“你们怎么跟着警察来了?想非法入侵?我告诉你们,这是私人住宅,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告你们 trespassing(非法入侵)!”
顾景深气得想冲上去,被秦雪伸手拦住:“这位先生,我们是依法执行公务,麻烦配合。”
她侧身绕过柳明轩,径直走进客厅,目光快速扫过——欧式吊灯亮着,茶几上放着没收拾的红酒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却没看到柳如烟的身影。
柳正国和赵兰从二楼走下来,柳正国穿着丝绸睡衣,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语气里满是傲慢:“秦警官来我柳家,是有什么指教?我柳家好歹也是上市公司股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上门的。”
“柳先生,”秦雪拿出笔录本,笔尖悬在纸上,“我们接到报案,柳如烟女士昨晚在大学城附近被人强行带走,由于涉嫌绑架,我们例行过来询问。现在请您配合,说明柳如烟的下落。”
柳明轩立刻反驳:“胡说八道!失踪不是要满24小时才能报案吗?你们警察就凭别人一句话,就来我家查案?怕不是收了好处,故意来找茬!”
秦雪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看来您很喜欢看电影电视剧,但我必须纠正您——‘失踪24小时才能报案’是谣言,公安机关从未有过这种规定。对于疑似被绑架、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我们会立即受理,这是法律赋予我们的职责,也是为了保障公民的人身安全。”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现在,我再问一遍,柳如烟在哪里?”
旁边的年轻民警悄悄拉了拉秦雪的胳膊,压低声音:“小雪,柳家在江城有点背景,没证据的话,别跟他们硬刚。”
年轻民警知道秦雪刚调来派出所不久,估计不知道柳家虽然现在落魄,但早年在商圈人脉广,不是普通家庭,所以特地提醒她一下。
秦雪对年轻民警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赵兰身上。
赵兰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眼神躲闪,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被柳正国狠狠瞪了一眼,瞬间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警官,”柳正国把文玩核桃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咔嗒”一声响,“我女儿柳如烟昨晚跟朋友出去了,没回家而已,算不上什么绑架。你们要是没事,就请回吧,别耽误我们家的事。”
“朋友?”秦雪挑眉,“请问是哪位朋友?联系方式是什么?我们需要核实。”
柳明轩上前一步,挡在柳正国面前:“警官,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没必要跟你一一汇报吧?你要是没有搜查证,就请离开,不然我们就告你非法搜查!”
秦雪看着柳家三人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判断——柳如烟肯定在别墅里,只是他们在刻意隐瞒。
可没有搜查证,她确实不能强行搜查,万一柳家反咬一口,不仅救不出柳如烟,还会让自己陷入麻烦。
就在这时,周雨柔突然从门口走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定位界面:“秦警官,这是柳如烟的手机定位,显示就在柳家别墅50米范围内!”
原来,柳如烟和周雨柔用的都是大米手机,之前周雨柔怕柳如烟一个人住不安全,特意帮她开了“亲情守护”功能,能实时查看对方的位置。
早上发现柳如烟没上班,周雨柔就打开了定位,看到她的位置一直停在柳家别墅,没移动过。
秦雪接过手机,定位红点清晰地显示在柳家别墅的二楼区域。
她抬头看向柳明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柳先生,现在请您再次确认——柳如烟到底在不在柳家?”
她举起执法记录仪,镜头对准柳明轩的脸:“我必须提醒您,绑架、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刑事案件,最高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您现在主动配合,交出柳如烟,我们可以酌情考虑从轻处理;但如果您继续隐瞒,一旦查证,后果自负。”
柳明轩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楼梯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柳梦琪穿着粉色睡裙,从二楼扶着栏杆往下看,看到警察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哥,爸妈,出什么事了?怎么有警察来家里?”
“梦琪,你怎么下来了?”柳明轩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事,警察同志就是来问问情况,马上就走。”
秦雪的目光落在柳梦琪身上,“这位小姐,请问你昨晚见过柳如烟女士吗?”
柳梦琪眼神闪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没……没见过。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不知道她回来没。”
“是吗?”秦雪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向二楼,“既然柳家人说柳如烟不在家,那可否请你们配合,让我们在别墅里查看一下?毕竟定位显示她就在附近,万一她是不小心被困在某个地方,我们也好及时营救。”
柳正国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不行!没有搜查证,谁也不能进二楼!这是我的私人领域,你们敢强行搜查,我就找你们局长投诉!”
“柳先生,”秦雪拿出手机,拨通了所长的电话,按下免提键,“李所,我是秦雪,现在在柳家别墅,报案人提供了柳如烟的手机定位,显示在别墅内,但柳家人拒绝配合搜查,请求支援,并申请紧急搜查令。”
电话那头传来李所的声音:“秦雪,你先稳住局面,我马上联系法制科申请紧急搜查令,同时派支援过去,十分钟内到!”
柳正国听到“紧急搜查令”,脸色瞬间垮了——他知道,紧急搜查令针对的是可能存在人身危险的情况,一旦批下来,警察就能合法搜查别墅,到时候柳如烟被藏在二楼的事,就瞒不住了。
赵兰突然哭出声,扑到柳正国怀里:“老柳,别再犟了,把如烟放了吧!这是犯法的事,会坐牢的!”
“你闭嘴!”柳正国推开她,眼神里满是狠绝,“柳家不能倒!只要把如烟嫁给林家,拿到投资,我们就能翻身!”
柳明轩看着母亲哭成泪人,又看看秦雪手里的执法记录仪,心里终于慌了。
他虽然想让柳家翻身,却不想坐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支援的警察到了。
秦雪站起身,对柳家三人说:“柳先生,柳女士,柳先生,现在请你们配合,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依法对你们采取强制措施。”
柳正国还想反抗,却被两名警察按住肩膀。
秦雪带着人往二楼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间卧室里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她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柳如烟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手腕被绳子勒出了红痕,看到警察时,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如烟!”周雨柔和张凡冲进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柳如烟扑进周雨柔怀里,声音沙哑:“周姐,我好怕……他们逼我穿婚纱,说要带我去见林家的人……”
秦雪拿出手铐,走到柳正国面前:“柳正国、柳明轩,你们涉嫌绑架、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刑事拘留。”
手铐“咔嗒”一声扣在柳正国手腕上,他突然疯了似的挣扎:“我没错!我是为了柳家!柳如烟是我女儿,她就该为柳家牺牲!”
赵兰瘫坐在地上,看着丈夫和儿子被警察带走,眼泪止不住地流。
柳梦琪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满是复杂。
柳家倒了,她的大小姐身份也没了,傅承宇又不能娶她,以后该怎么办?
顾景深走到秦雪身边,递过一瓶水:“秦警官,今天谢谢你。没想到你看着凶,办事还挺靠谱。”
秦雪接过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少贫嘴!下次再敢在现场瞎起哄,我先拘你三天,让你学学《人民警察法》!”
顾景深笑着摆手:“不敢了不敢了。对了,秦警官,你有没有男朋友?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滚!”秦雪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柳如烟身上。周雨柔帮她擦掉眼泪,张凡递过一件外套:“没事了,我们带你回家。”
柳如烟点点头,看着窗外被警察带上警车的柳家人,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那个困扰她多年的“家”,终于彻底消失了,而她在奇点科技,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