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大全雇凶绑架王川的事儿,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王家口村民都在议论这件事。
刘奶奶特意跑到王小甜家,安慰老姐妹儿。
昨晚王孟海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气的暴跳如雷!他是万万没想到,王大全还有这本事和胆量,居然还雇凶要废了王川!
当时王孟海就发话了:“甜丫头,这事儿你们做的对,豁出去村子的名声不要了,也不能再纵容他了。”
这王大全是不是失心疯了,人家王川读书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看来村民这些年对他家的奉承,真让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次日一早,王小甜和王青一起送王川去学院,顺道去了一趟县衙。
那老者说如今主谋没有抓到,案子得押后再审。于是,在两锭银子的作用下,当天县城里和附近的村里都贴上了王大全的通缉令。
王平放学回家的路上,正看到衙役在张贴他爹的通缉令。霎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吓的踉跄着跑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哐当一下把大门关上,焦急道:“娘,娘,不好了,衙门真的通缉我爹了。”
可他跌跌撞撞跑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个衙役和里正正冷笑的看着他。
他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心中惊恐万分。怎么办,他爹真的成通缉犯了,那他,成了通缉犯的儿子,是不是读不成书了,不行,绝对不行。
王平满心惶恐,不停的思考着对策。他突然想到,若是原告肯撤诉,那他爹和他还有救。
想到这儿,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匆匆走到里正跟前,双膝一弯一下子跪了下去。
他声音带着哭腔道:“里正爷爷,我和我娘真的毫不知情,完全不知道我爹做了什么。我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您行行好,您告诉我原告是谁,我这就去求他。”
里正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厌恶,冷声道:“你爹雇凶劫持王川,好找大勇要赎金!他还让那伙贼人拿到银钱后,打断王川的腿,好让他这辈子都不能科考。真是个好爹啊!”
虽说王平此前隐隐有了猜测,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爹真的是铤而走险了!雇凶绑架、勒索钱财,这等罪行一旦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啊!轻则挨上几十大板,被关个几年,重则怕是要被流放到那苦寒之地,永无出头之日了。
既然王川是受害者,那么原告肯定是他!
想到这儿,王平噌的一下站起身,跑出了家门。
此时王小甜家,一家子正坐在一起吃着晚饭,边吃边讨论王大全的事儿。
赵氏越想越后怕,都顾不上吃饭了,她抓着王川的手,声音颤抖的厉害:“小川啊,现在王大全在逃,咱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若是他再找人绑你,岂不是很危险。要不,这几天你就先别去念书了,等衙门抓到他之后再去。”
老李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小川,听你娘的吧,你大伯……不,王大全心思深沉,他既然走了这一步,就不会善罢甘休。”
王川笑着安抚两人道:“娘,奶,没事儿的,你们别担心。昨天他找了那么多人,还不是没能绑了我。如今我吃得好睡得好,壮实着呢,一个打五个都不在话下。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何况早晚都有王青陪着我,出不了事儿的。”
王小甜也道:“我哥说的对,没事儿的,在王大全被捕之前,我每天也会去接送我哥。你们知道的,我可是力大如牛,谁来都绑不走我哥。”
“二叔二婶,奶奶,小川,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爹这一回吧!”
王川一路狂奔到村尾王小甜家,使劲儿的敲着厚重的大门。
屋内,陈冬雪瞧了瞧王小甜的脸色,见她微微点头示意,便起身去开门。王小甜则不紧不慢地带着一家人,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看来王平还不傻,知道来求他们这个原告。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会把王大全送进大牢,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是吃晚饭的时辰,村民大多都在家,听到村尾传来的动静,不少人都端着饭碗过来凑热闹。
里正和两个衙役也紧随其后,一时间村子热闹了起来。
大门打开,王平也不进门,他就直挺挺的跪在门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二叔,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爹吧。我心里清楚,他干了不该干的糊涂事儿,可他到底是您的亲哥哥啊!咱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啊。要是我爹真成了犯人,咱们这一大家子人的脸面往哪儿搁,往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况且,王川,他也没事儿,你们行行好,饶了我爹吧!
奶,奶奶,你帮我求求我二叔吧,我爹可是您亲儿子。看在这么多年,他孝顺您的份儿上,您帮他说几句好话吧。”
说完,王平就开始砰砰砰的磕头。王小甜家的大门口,台阶可都是用石头垒的,几个响头磕下去,王平的额头就渗出了血,看着确实可怜。
王小甜内心冷笑,这人还挺会装的。这真情流露,不知道有几分是为了他爹。
“我说王平,你爹都干出买凶杀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你还有脸到人家门口求人家饶恕,咋脸那么大呢。”刘奶奶第一时间出声,嘲讽道。
她最瞧不上王大全一家子,平日里装的跟个大半蒜一样,背地里净干那阴损缺德的事儿。
“啥啊,老刘氏,人家那是雇凶绑架!不但要讹人家大勇的银子,还要敲断王川的腿呢。”
“真狠啊,王川可是他亲侄子,他咋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还好这事儿没成,若是成了,现在哭的就是大勇一家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不过,议论声中,也不全是向着王小甜家的。
“要我说,王川也没事,到底是亲哥俩,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陈寡妇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就是,这王老二一家啊,有了银子就不认人了。当初那么绝情的和老大家断亲,如今又想把老大送进去,为富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