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驾着马车身旁跟着两个侍卫,马车稳稳地出了城向西郊泾河庙而去,及至山下,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中走出两个女子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侍卫拿出软塌,恭敬拱手道:“两位小姐,泾河庙建在半山腰之上,须得徒步走上去,小姐请坐在这软塌之上,我等将您抬上去。”
“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的,我的身子还未弱到这个程度,这山我们自己攀上去便好,只需二位在上山时看顾一二就好。”
柳初言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上山之路本就不易若还要抬个人岂不是更是艰难么?
“二小姐,这.....”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柳菡儒也开口道:“我们本就是来泾河庙中清修的,若是连上山都得人抬上去,那又何来苦修一说,岂不惹人笑话,便是庙中神佛都要怪我们心意不诚了。便听二小姐的话,徒步上山。”
“是。”
两人也不再说什么,颔首应了下来。
庙宇中冷清得很,只有一个和尚在庙宇中洒扫,见他们入庙朝他们合掌示意就继续手上的动作。
走入殿中又见一和尚盘腿念经,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头也不抬,依旧虔诚地诵经。
两个侍卫默默守在殿外,柳菡儒和柳初言将手中的新鲜蔬果放在佛像前又将一枝洁白的杏花献于佛前,拿起一旁的香烛点燃朝佛祖拜了拜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又跪在蒲团上,双眸轻阖,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而后俯身磕头。
待二人拜毕站起身来时,一旁的和尚不知何时停止诵经,眼眸含笑的望向二人,神情仁慈悲悯,声音若清泉空灵清冽:“两位施主佛前献花虔诚祈祷,佛祖定会保佑二位的。”
“大师。”
两人立起一只玉手,虔诚朝他颔首行了一礼。
“贫僧法号了缘,不知二位施主来泾河庙除了礼佛可还有其他事么?”
了缘大师见她们衣着虽素净可举止却端庄典雅又有侍卫相随就知其身份不凡,定是恒辰城来的贵女,帝都普通平民百姓都鲜少来泾河庙更何况是世家贵女。
“了缘大师,我同小妹此番到来是应了贵妃娘娘的懿旨,想在泾河庙中清修半月,积攒福泽的,您看可方便让我们几人在泾河庙中留宿半月么?”
“阿弥陀佛,庙中倒是有厢房,只是二位施主也看到了,泾河庙中就贫僧同了空二人,庙中三餐吃食怕是需得几位施主自己动手。”
佛门无所谓富贵权贵,既入佛门之地,那么所有富贵权贵犹如过眼云烟,消失殆尽,有的只是赤条条的一个本我,故而佛门之地众生平等。
柳菡儒莞尔一笑:“无妨,既是清修本就没有享乐的道理,了缘大师愿意允诺我等住下已是万分感激又如何胆敢其他。还望了缘大师做功课之时也将我们一并带上,既是积攒福泽便没有做做样子的道理。”
“施主性子通透有悟性,若是修行佛道定能悟出无上之境,等承无上大道。”
了缘大师清明的眼眸中流露出赞赏和欣慰。
“了缘大师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觉着既已应下便该履行己诺,又岂能偷奸耍滑,做出骗人骗己骗神佛之事。”
柳菡儒淡淡一笑,神色依旧平静未生出半点得意娇纵之色。
了缘大师点点头,又道:“几位施主舟车劳顿又徒步登山想来定是劳累了,不若先到东厢房休息一下?明日卯时还有晨课。”
“好,那我们先失陪了。”
二人朝了缘大师又是一拜,抬步领着守在门外的侍卫往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的几个房间布置简陋,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矮榻,其余的什么陈设都没有,屋里头被打扫的很干净,连薄尘都没有,想来应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
柳菡儒和柳初言奔波了大半日身体已经倦乏了,早早道了句安就各自回房了梳洗休息了。
本来两个侍卫想守在她们屋外护卫她们的安全,可被她们以庙中清净不会有危险的理由打发回各自的房中休息了。
暗处一双黝黑的双眸正盯着东厢房,眼眸像是一只猎鹰一样犀利,眸中看不出有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