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练兵场中,许破俘一身戎装手持长枪将身边几个士兵利落扫到地上,意气风发地深入敌军乘胜追击,他身旁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劝解只来得及见他潇洒背影,他们轻叹一声神情无奈又习以为常。
果不其然,许破俘诶呀一声中了敌人的计策,面对敌人的四门兜底阵被围困在阵中,他脑门一拍,语气懊恼神情却依旧明快:“又大意了,无碍,那便试试小爷的身手吧,待小爷突围出去,我们再战!”
许破俘不断的尝试硬攻,阵法依旧像一张坚韧的蛛网一样将他困住,就在他体力几乎耗尽之际,通过破釜沉舟一击他总算是从中脱身了,退回自己阵营一边喘气一边朗笑道:“诸位的阵法果真厉害,若非我那破釜沉舟的一击估计已经被制服了,哈哈哈哈,这一战当真痛快!”
许破俘只顾着畅快却未留意到一个身材魁梧不怒自威一身肃杀之息的中年男子脸黑如墨地朝他走了过来。
腾腾的杀气让众将士暗暗吸了口凉气,撇开眼不敢瞧将军热闹。
“诶呦!疼疼疼......”
许破俘抱头痛呼,武将军向来看重军规,性子刚毅,自然瞧不得有人不按策略乱打一通,捶他脑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收力将他痛得眼角含泪。
武岳霖揪着还在揉脑袋的许破俘,在他耳边怒吼道:“你小子还以为这是江湖打斗?!一副莽夫行为,说了多少次了,在军营你就要听从调令而不是劲头上来就不管不顾往前一个劲的冲!都多少次了,你还能中这诱敌深入这么一眼看穿的计策,十面埋伏阵、九宫八卦阵、偃月阵、四门兜底阵......你是想要吧所有阵法都尝试过遍?!”
许破俘的耳朵被提起来,一时间他倒是不知道要揉脑袋还是耳朵了。双手胡乱地动作着,眉眼疼得都皱一块去了,刚想出言求饶:“我、我是想......”
“你、你想个屁!”
武岳霖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火气更盛了,“若非今日是演习像你这种不听指挥的不但是自己找死还会暴露军队的位置将军中的将士们置于险境!世人都言武将是莽夫一个只会动刀动枪一股蛮力之人可是我们也是有自己的计谋策略的啊,哪里是莽就完事了!若再这样不听调令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军营,我这飞虎营教不了你。”
许破俘也顾不得自己被拧得发红的耳朵,立刻躬身诚恳认错,一再保证决不再犯又在士兵们的帮腔下才平了武岳霖的怒火将他支走。
“我还是第一次见父亲被气得跳脚的样子,景渊,你这师弟当真不简单啊。”
不远处全程围观的武思源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手肘捅了捅一旁神色无奈的落景渊。
“许破俘那小子性子莽撞、知错不改,向来让人头疼的很,真武将军能忍那么久才爆发也是不易。”
落景渊扶额抬眸望向武思源,“你怎么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若让真武将军晓得他那好大儿看他笑话,想来你这耳朵怕也不保了。”
“父亲向来在人前都是面容紧绷神情肃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如今见他暴跳如雷一幕倒是觉得鲜活多了,再说了,父亲从不会做揪我耳朵之事,惯常是罚抄兵法也不知是否因为他自己是武将才知道怎么样罚才是最难受的,若真犯了大错他也只会让人赏一顿军棍罢了。”
武思源是家中长子从小就被当做将军府的家主来培养,武岳霖对他多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神情也永远是冷冰冰的,冷到他时常怀疑是否是杀敌之时将自己的生机都杀了去,如今这般道多了几分人情味。
落景渊当做没瞧见他脸上那一点暗淡,朗笑道:“真武将军倒真是躬身力行将军法军规融入日常生活之中,怪不得思源如此精通排兵布阵之事,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飞虎军总督一职,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少年英才啊。”
“你可别说我了。”
武思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眼神却依旧清明,“我这些年几乎日日夜夜都浸在军营,熟读兵法谋略又参与不少实战这才小有成就,景渊你虽说自小也是熟读兵法可慕容将军和秦将军并未有意将你们往将军武将方面培养更是从未参与过军事演习却能同我斗得不相上下,当真是让我好生不甘!”
“战场布阵和平时组织城中护卫之事虽说不同性质看着天差地别,可实际上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警觉识破敌人的心思计谋加以兵法策略,即可决胜千里。”
“难得景渊你有如此远见,我想过些时日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思源说笑了,此乃经验之谈又岂能同武兄相比。”
落景渊浮现无奈又略带苦涩的笑意,回想起他十一岁刚熟读兵法之时,朝阳城三位不靠谱的城主就将朝阳城城中护卫布局之事全数交予他负责,为了不出差错他自然思虑地比旁人周全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