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城一辆简陋的马车疾驰而出,并未有风路两边的树叶却轻轻摇曳起来,在暗夜中一个个若鬼魅的身影跟随着马车而动,显然是在暗中守护马车内的人的安危。
马车内陈德同脸上的败犬的不忿,手中攥着从恒辰城传来的战报,由于暴怒的手上的信函被他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一旁的心腹关函脸上,破口怒骂:“废物,真是一群废物,明明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还能与之失之交臂!”
关函低头大气不敢喘,试探性出言道:“大人,现在慎王败了,九州城的军队也被飞虎军控制了,太后那边定会派人来前来捉拿您的,天下之大莫非黄土,我们该往何处去?”
“本官不能被抓住,只要保住了性命何愁不能东山再起,”陈德同眼眸一沉,眼底都是计较,目光落在关函身上,沉声下令道:“关函,你将你的外衣脱下来与本官换。”
“......大人,您这是?”
关函神色一震,明白陈德同是想弃车保帅,让他吸引官兵的注意,自己则金蝉脱壳一逃了之,神色闪过迟疑,若是他助他逃脱被抓住定然会罪加一等。
“怎么?你是不愿?”
陈德同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像是一把架在脖子上随时会要他性命的刀子,让人心底生寒,冰冷幽深的话语直直敲着他的心上:“你平日不是说能为本官肝脑涂地的么,怎么难不成只是说说而已还是你同那些背叛本官的废物一样想要落井下石......”
“属下绝不敢有二心,属下只是担忧大人安危。”关函立刻出言告罪。
陈德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将阴沉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案子上,关函惯会察言观色也深知他的行事风格,后背生起冷汗,心一横将右手放到案上,垂眸半点不敢瞧身前之人。
“对本官忠心耿耿之人,本官定会十分信重,重重有赏,”陈德同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手中一转,寒光一闪擦着关函的手臂重重钉入案桌上,衣袖被划破却并没有伤到他的手臂,语气状似提点道:“可若是让本官知道有人阳奉阴违,心生二心,本官有的是办法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关函,你是知道的,本官最讨厌欺骗。”
关函心有余悸地收回放在案桌上的手,另一只手下意识捂着衣袖被划破的地方,连连应道:“属下明白,大人于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绝不会背叛大人的。”
陈德同见他不敢再生出旁的心思才满意点点头接过他脱下的外衣同他交换了服饰,沉声叫停马车而后又安抚道:“你放心等本官安全了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多谢大人,大人您多加小心。”关函连连点头。
陈德同下了马车,一大半的暗卫在暗中护着他往旁的小路疾走,马车内的关函以及一小部分的暗卫则作为挡箭牌着沿着原来的路线奔逃吸引官府的注意。
果然还未蹦出十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大理寺寺卿林爵领官兵挡住了前面的去路。
“大人,前面是大理寺拦路,你看?”马夫夹着马车朝马车的人高声请示。
林爵眉头一皱,大喝道:“陈尚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逃不掉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不要勒马,直接冲过去!”
马夫本想勒马却听马车内传来指示,将勒马动作改成扬鞭,心里一横,长鞭重重抽在马背上,骏马一声嘶吼不管不顾向前冲去。
“大家小心!”
林爵眉头一皱,出言提醒,拦路的官兵迅速散开。
官兵纷纷跃身上前,试图跃上车辕将车夫制住,两旁暗中守护的暗卫现身同他们打了起来,一时间也顾不上拦截马车了。
眼瞧着马车就要脱离视线,林爵眉头轻蹙,当即拿过弓箭,弯弓搭箭射向奔疾的马腿上,马腿被刺穿,骏马发出长啸,身体直直往前倒去,马夫整个甩落在底磕死了过去。
“想跑?没门!没人能从大理寺眼前逃脱。”
林爵瞧了眼身边被杀殆尽的暗卫,抬步亲自掀开车帷却见是关函眉头一蹙,“怎么是你?当真是好一招金蝉脱壳。”
关函冲他得意一笑,语气极尽嘲讽:“林寺卿被人摆了一道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爵摆摆手,身边的官兵会意上前将关函钳制住,“带走。”
“你抓到我又如何,你们是抓不住尚书大人的。”
“哦——是吗?看来陈尚书身边当真没有几个有脑子的,难怪会败得一塌糊涂。”
“林爵,你!”
“难道你没有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
关菡猛的一抬头,“你们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