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一脚踹开半塌的石门，碎砖哗啦砸进地窖。他把灵汐往墙角一放，反手拽住夜影的衣领拖进来，自己靠着断柱滑坐下去，左肩的血顺着指尖滴在脚边，砸出一个个小红点。
“还活着。”他喘了口气，“算你们命大。”
灵汐靠在墙边，手指抖得捏不住玉简。她刚才布下的隐匿阵只撑了三息，现在全靠系统自动生成的微弱屏障遮掩气息。夜影闭着眼，脸色发青，嘴角还挂着黑血，但一只手死死按在胸口，神识像蛛网一样铺向外面。
地窖里安静得能听见血滴落地的声音。
墨渊低头看自己的伤。肩膀上的皮肉翻着，魔气像虫子一样往里钻。系统界面在眼前闪：【魔毒侵蚀进度12%】。他点了下属性面板，【防御+2】【灵力+1】，一股热流涌上经脉，勉强压住那股撕裂感。
“撑不住多久。”他说，“这伤再拖半个时辰，整条胳膊就得废。”
灵汐睁开眼：“我有办法。”
她从怀里摸出一本破旧玉简，翻了几页，声音有点虚：“黯髓叶可以暂时压制魔毒，但这种草只长在魔界腐根带，百年难遇。”
“巧了。”墨渊咧嘴，“咱刚逃命的时候，那小崽子叼来一片黑叶子，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角落里“嗖”地窜出一道影子。影魔崽从地缝钻出来，嘴里还咬着半片漆黑锯齿叶，啪地甩在地上。
灵汐一愣：“这……真是黯髓叶！它怎么找得到？”
“别管它怎么找的。”墨渊直接抓起叶子塞进嘴里嚼碎，糊在伤口上。一股腥苦味冲进喉咙，但剧痛立刻减轻了一大半。系统弹出提示：【黯髓叶生效，魔毒侵蚀速度降低70%，建议持续补充】。
他活动了下左臂，虽然还是疼，但至少能动了。
“行，命保住了。”他拍了拍影魔崽脑袋，“下次多带几片回来，给你加鸡腿。”
小家伙缩了缩脖子，趴在门口不动了。
夜影忽然睁眼：“有人在动封印残片。”
墨渊一怔：“哪个？”
“你怀里那块焦黑的。”夜影声音低，“我刚才神识扫到一丝波动，像是有人在用高阶秘法解析它。”
墨渊立刻伸手进怀，掏出那块带血的封印碎片。边缘那滴暗金液体还在，正微微发烫。系统界面卡在83%进度，停着不动。
“原来是这玩意儿惹的祸。”他冷笑，“蚀心魔尊的血被我蹭走一点，他还真当宝了。”
灵汐皱眉：“他要是顺着这滴血找过来……”
“那就让他来找。”墨渊把碎片攥紧，“正好我也想看看，魔王级的血能解锁什么新功能。”
地窖外传来一阵沉闷震动，像是远处城墙在崩塌。三人没说话，各自绷紧神经。过了会儿，动静停了。
“外敌还在打。”夜影说，“趁他们乱，我们得走。”
“走不了。”墨渊摇头，“我现在一身魔毒没清，出去就是活靶子。再说城里到处是通缉令，刚露头就得被围。”
灵汐咬唇：“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死。”
“等不是等死。”墨渊盯着系统界面，“我在等两件事——一是黯髓叶的效果稳住伤，二是这滴魔血彻底融合。”
他抬手又点了几下：【悟性+1】【灵力+1】。系统开始重新加载数据流，进度条缓慢爬升。
“可资源不够。”灵汐提醒，“黯髓叶只能压制，不能根除。要彻底疗伤，得找‘魔源真水’或者‘冥心莲’这类东西。”
“万魂窟有冥心莲。”夜影突然开口，“但我去不了。每个月朔日，反噬咒发作，修为倒流。再拖三个月不治，灵脉就枯了。”
墨渊看了他一眼：“那你之前为啥拼命救我们？”
“因为我欠人情。”夜影闭眼，“而且……你们不像那些只会杀戮的疯子。”
空气静了两秒。
墨渊笑了：“行，那这笔人情我记下了。等我伤好了，带你去万魂窟抢莲。”
灵汐叹气：“问题是现在连城都出不去。蚀心魔尊封了所有出口，空中还有魔眼阵巡逻。”
“那就不出城。”墨渊指了指脚下，“咱们往下走。”
“地下？”
“魔界的路从来不走地上。”他拍拍影魔崽，“这小崽子能钻地缝，说明下面有通道。而且黯髓叶是从地底带出来的，附近肯定有腐根带。有腐根，就有魔植，有魔植，就可能有魔源真水。”
夜影睁开眼：“你是想借地道绕过封锁，直插腹地？”
“聪明。”墨渊咧嘴，“等伤一稳，咱们就往下挖。”
正说着，影魔崽耳朵猛地竖起，全身毛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它没动，只是死死盯着西北方向的地缝。
墨渊立刻收声。
灵汐屏住呼吸，手摸向玉简。夜影缓缓抬手，神识如针般刺向那条裂缝。
地窖里的温度好像低了几分。
墨渊慢慢站起身，左肩的血又渗了出来，但他没管。他盯着那道缝，轻声问：“小家伙，那边……有什么？”
影魔崽不回答，只是伏得更低，爪子抠进砖缝，尾巴绷成一根铁棍。
墨渊抬起右手，系统界面浮现：【力量+1】【敏捷+1】。
他的手指慢慢握紧了腰间的混沌令牌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