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山巅,血色瘴气翻涌,鬼灵宗的魔幡在风里猎猎响。景云的身影破开云层,黑衣被魔气吹得翻飞,三十来岁的脸沉静得像潭水,只眼底掠着丝冷冽杀意。
“来者何人?”守山魔卫刚察觉到气息,想催动魔器,就见景云指尖一动,苍天指·小试发动,百道金色指劲跟暴雨似的落下,瞬间洞穿百名魔卫的元婴。他连看都没多看,身形化作流光,裂空身·小试连闪几下,直接闯到鬼灵宗腹地。
“敢闯我鬼灵宗,死!”碎魂真人和王天路带着弟子赶来,见满地魔卫尸骸,立马祭出法器。碎魂真人捏碎骷髅念珠,万千魂丝跟毒蛇似的缠过来;王天路催动天魔邪火,想烧穿景云的护体罡气。
景云脚步没停,左手拍出遮天掌·小试,丈许大的掌影裹着四象之力,青龙虚影撕了魂丝,白虎杀气碾了邪火。右手握拳,破界拳·小试瞬间轰出千拳,金色拳影跟冰雹似的砸落,合体期魔修碰着就碎,骨甲和肉身一起崩解。
“是大乘修士!”王天路瞳孔骤缩,想遁逃,却被景云盯上。“想跑?”景云冷哼一声,殒神腿·轰天式发动,腿影带着白虎杀气劈下去,王天路祭出的魔盾跟纸片似的碎了,整个人被砸进地底,经脉全断。
碎魂真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却被道青影缠住,青木蛟化成人形,青衫翻飞间,藤蔓跟锁链似的捆住他四肢。“你……”碎魂真人刚要嘶吼,景云一拳印在他胸口,陨灭拳·小试的金色拳劲震碎他丹田,连元神都被玄武之力压得动弹不得。
“吵。”景云收回拳头,目光投向血魂殿。殿里,夜魔尊正透过水镜看着这一切,周身魔气狂暴得像浪。“大乘中期?有点意思。”他狞笑着起身,掌心浮起红魔印,“敢闯我血魂殿,让你尝尝红魔邪功的厉害!”
殿门被魔气炸开,夜魔尊出现在广场上,运转血狱魔身诀,血色魔甲裹满全身,十枚血煞珠在体内转着,第一层狂暴状态已经触发。“你的精血,正好助我功成。”他猛地拍出红魔印,万丈血印带着镇杀之力砸下来,所过之处空间都在扭。
景云不退反进,发动四象附体,青金色的四象甲裹住全身,青龙加力,白虎增速,朱雀提攻,玄武增防。他迎着血印挥出右拳,破界拳·四象合蓄满力,四象虚影绕着拳身转,金色巨拳和血色魔印轰然撞在一起。
“咔嚓!”红魔印竟被拳劲震出裂纹,夜魔尊闷哼一声,被震退百丈。他眼里满是不敢信:“不可能!你的肉身怎么会……”
“一拳毙了你。”景云的声音裹着杀气,裂空身·撕裂·四象合发动,瞬间冲到夜魔尊跟前。左手千刃斩·四象合,划出百丈气刃斩向他脖颈;右手碎岳指虎的器灵激活,青铜色指虎裹住拳面,空间跳跃攻击直接发动!
夜魔尊急忙运转幽影遁魔功,想融入阴影逃,却被景云提前布下的四象锁灵阵困住,青龙藤蔓缠过来,白虎锐刺封死退路,朱雀业火烧穿阴影,玄武寒冰冻住空间。“不!”夜魔尊嘶吼着引爆血煞珠,想进三层狂暴,可景云的拳头已经穿透空间,直接出现在他眉心。
“嘭!”红魔晶核被破界拳的金色拳劲碾碎,夜魔尊的肉身瞬间崩解。景云反手一抓,捏碎他残留的魔元,又补了记殒神腿·四象合,四象虚影踏下来,连最后一丝魔气都净化干净。
血魂殿在拳劲余波里塌了,幸存的魔修吓得魂都没了,却被随后赶来的白金虎、太虚龟、玄火雀挨个清了。景云站在尸骸遍地的广场中央,收了罡气,玄色劲装没沾半点血。
“全灭,一个不留。”他淡淡开口,声音在死寂的山谷里飘着。接着转身,裂空身一闪,身影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满目疮痍的鬼灵宗废墟,和风中慢慢散掉的血腥气。
夜魔尊的红魔晶核碎掉的瞬间,景云没停手。他感应到山体深处藏着百来个魔修密室,还有夜魔尊囤的几千具修士骸骨,那是炼邪器的材料,也是无数亡魂的寄托。
“斩草得除根。”景云眸中金光暴涨,玄机星宿诀第八境全力运转,角木蛟、参水猿等星宿虚影在身后显出来,二十八星宿的星力跟江河似的涌进丹田。他攥紧双拳,四象圣兽印彻底激活:青龙吟着撕开长空,白虎吼着震得地面发颤,朱雀业火烧向天际,玄武龟甲镇住山岳,四象之力和星力在拳心聚成一团吞光的金色漩涡。
“破界拳!”
一声低喝跟九天惊雷似的,景云抡圆双臂,把凝了九成灵力的金色巨拳狠狠砸向地面。拳影瞬间涨到万丈大,拳面上的四象虚影活灵活现,星力绕着拳身转,跟银河似的,所过之处空间一寸寸崩裂,露出漆黑的虚空裂隙。
“轰!!!!!”
巨拳撞在血魂山上的瞬间,整座山像被无形大手攥住。先是山巅的血魂殿成了齑粉,接着中层的魔修洞府被拳劲掀飞,想遁地逃的魔修,连带着密室一起被金色拳劲碾成血雾。
更惊人的是,拳劲没撞散,反倒跟地龙翻身似的钻进山体核心。血魂山的地脉早被魔气污染,这会儿遇上含着四象和星力的破界拳,跟纸糊似的层层炸开。岩层飞崩,山体裹着骸骨喷出来,藏在山底的邪器库被拳劲引爆,万千魔器碎片和怨魂一起被金色火焰烧得精光。
“轰隆!!咔嚓!”
从山巅到山脚,万丈高的血魂山竟被轰穿个直径千丈的大洞。阳光穿洞洒下来,照亮洞壁上残留的金色拳痕,那些痕迹里转着的四象之力,还在净化剩下的魔气。山里头的密室、祭坛、骸骨库全没了,连丝邪祟气都没留下。
景云悬在洞上空,看着下方不停滚的碎石和慢慢散的魔气,缓缓收回拳头。太虚龟显出百丈真身,张嘴喷玄冰,冻住喷涌的岩浆;玄火雀振翅洒业火,把飘着的魔元烧得干干净净。
“这一拳,告慰亡魂。”景云轻声说,周身的星力和四象之力慢慢收了。他低头瞥了眼掌心的碎岳指虎,器灵裂空兽傲娇地哼了声:“还算有点力道,没辱没我的名头。”
景云嘴角微扬,转身望向兆民城方向。血魂山塌了,肯定震得全城都知道,城主府那帮人,也该给个说法了。他身形一动,裂空身撕开虚空,化作流光掠向天际,只留下那截被轰穿的山脉。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开云层。几千公里外的青风镇,刚被流萤救下的村民正收拾东西,突然脚下的地剧烈震颤。有人端的陶碗摔在地上,小孩吓得哭起来,抬头看时,只见西北方向的天上腾起朵蘑菇状的灰云,那是血魂山的方向。
“那是……打雷了?”有老人眯着眼望,浑浊的眸子里映着远处的烟尘。
没人答话。震颤持续了三息,接着是更闷的轰鸣,像有巨山在塌。辽原国边境的牧民勒住马,燕云国都城的卫兵握紧长矛,所有能看见血魂山轮廓的地方,人们都停了手里的活,望着那片突然被烟尘罩住的天。
血魂山,那座在南域盘踞二百多年、让周围百姓睡不着觉的邪山,这会儿正肉眼可见地变矮。金色的流光在烟尘里闪了下,快得像错觉。
十分钟后,震颤停了。
灰云慢慢散了,露出光秃秃的山基,原本千丈高的血魂山,只剩半截残骸,山巅处有个狰狞的大洞,阳光直直穿过去,照亮下方蒸腾的热气。
青风镇的小虎攥着柳霜给的安神符,突然觉得胸口不闷了。他望着远方,好像看见爹娘的笑脸在金光里闪了下。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兆民城管控区的大乘修士感应到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却没人敢靠近查探。城主林啸天站在城楼上,望着血魂山方向残留的灵力波动,指尖微微发颤,那不是鬼灵宗的魔气,是种更霸道、更纯粹的力量,带着撕毁一切的决绝。
“报!!”传令修士匆匆跑来,“血魂山……没了。”
林啸天没说话,也没再问。
只有风知道,十分钟前,那道黑色身影怎么一拳轰穿山脉,怎么让万千魔修在金色拳劲里成了齑粉。
而景云早回了苍生界,指尖的星力慢慢敛了。柳霜递过杯灵茶,他接过喝了,好像只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山塌了,邪灭了。
就这么简单。
全程没有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