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志是...是那个医生？”
“嗯，轧钢厂泌尿科小医生，上不得台面。”陈大牛回答的很随意。
娄半城点点头：“你父亲是...”
“工程师，在汽修厂干活。”他也没隐瞒，这些对方想查都能查到。
谭雅丽眼睛一亮，工程师好啊，有这背景配自己晓娥绰绰有余。聊了会儿家常，娄半城和陈大牛碰了一杯，开始切入正题。
“陈同志觉得我家晓娥怎么样？”
陈大牛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话说对方不是看上许大茂了吗？怎么挑上自己了？
他面露尴尬的道：“娄董，我就见过一面，谈不上怎么样。”
“没事，我觉得你俩很配。”谭雅丽笑道。
陈大牛有心拒绝:“我才19岁，还没到结婚年龄。”
“可以先处处嘛，咱们不急。”娄半城笑眯眯的喝了口酒。
此时的娄晓娥，在里屋听着外面的对话，开始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的快速跳动。
陈大牛无语，直接开口:“抱歉，我拒绝。”
听完对方的回答后，娄半城脸色变了，谭雅丽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而里屋的娄晓娥更是哭了，跑到床边，闷着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不想让自己的哭声被外面听到。
娄半城脸色难看道:“陈同志这是看不起我们娄家？”
陈大牛也不想得罪人，虽然他不怕，但是真的没必要。他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成分不好，是混血儿。”
娄半城站起身:“你觉得我是白痴吗？找这种理由来搪塞我。”
陈大牛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您查查就知道了，我相信您的手段一定能查到。”说完慢慢的喝了一口，还咂吧咂吧嘴。
娄半城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将信将疑，他起身去书房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回来时，他脸色复杂:“原来如此...”
谭雅丽问道:“老娄，查到了？”
娄半城点头，确认对方没说谎。
陈大牛吃着肉，神色坦然:“娄董，实话说，像我这种身份，跟您结亲家只会坏事。这个，您应该知道的。”
娄半城点头，确实如对方所说，一个资本家，再加上个混血身份，他不死谁死。
他叹了口气:“咱们接着吃，聊聊别的。”
饭桌上，娄半城明显兴致不高，两人几乎都是在尬聊，陈大牛吃饱喝足后，觉得再聊下去也是闲扯无趣，就起身提出告辞。
娄半城安排司机送他，被他拒绝了。临走时，陈大牛看了眼二楼窗帘后偷看的身影，心里想着，这家人是不是有毛病，竟然会看上他。
他还不知道是娄晓娥看上自己，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看着面前的娄半城，想着对方既然请自己吃了顿饱饭，他好心的提醒一句：“娄董，现在这年景...您家还是低调点好，”他指了指一圈屋子，“很多人可是连饭都吃不饱。”
“我堂堂正正挣钱，吃点好的怎么了？”娄半城不以为然。
“随你！”陈大牛没再多说，告辞走了。
他人一走，谭雅丽就走进里屋，看着捂在被子里的娄晓娥，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开，帮女儿擦了擦脸。
娄晓娥哭道:“他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才拒绝的？”
“傻闺女，”谭雅丽把她搂在怀里，“他是混血儿，你们不能在一起的，这会给家里带来很大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娄晓娥心情好受了点。
这时，娄半城走了进来，看着闺女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还是考虑下许大茂吧。”
娄晓娥刚止住的眼泪，“唰”地又掉下来了。
谭雅丽朝娄半城翻了个白眼:“老娄，怎么说话的？”
娄半城双手举起，表示投降，随即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还是回头说了句:“晓娥，去把长发剪了，别再学杂志上的样子了。你年后准备嫁人吧！”说完就上楼了。
“呜呜呜，妈，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许大茂！呜呜...”
谭雅丽赶紧搂住女儿：“晓娥，乖，别哭，妈再给你物色别的！一定让你满意。”
“呜呜呜，妈...”
当晚，娄半城躺在床上，想到了陈大牛临走时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坐起身。
这可把正在忙活的谭雅丽给呛到了:“呕，咳咳，老娄，你干嘛？”
娄半城没管她，而是起身穿上衣服，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雅丽，明天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收起来！”
谭雅丽给自己披上睡衣，下了床，从后面搂住娄半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啊！”
娄半城转身搂过她，坐在椅子上，轻声道:“陈大牛那小子临走时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咱们现在确实要更加低调才行！”
“那小子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娄半城把陈大牛的话复述一遍，谭雅丽听完后，也觉得有理。
两人就这事又聊了一阵，谭雅丽就提出想帮女儿再物色别的男人，不一定非要许大茂。
娄半城点头同意，只是说了，到了年后，如果还没找到合适的，就只能是许大茂了。
谭雅丽笑道:“放心，以前是不知道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现在有了目标就好找多了。”
娄半城立刻把手伸进对方怀里，一场大战又开始了。
第二天，娄家雇了些苦力，开始忙活起来。
西洋钟收进库房，红木家具盖上了粗布，连吃饭的碗都换成了普通瓷碗。娄半城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叹了口气:“以后恐怕连吃顿肉都要少吃了。”
谭雅丽道:“老娄，这就不必了吧，咱们在家里吃肉谁也看不到。”
“哎，家里就算了，出去还是要注意点的，以后别花钱大手大脚的。”
“行，都听你的。”
娄半城看了看周围，问道:“晓娥呢？”
“哎，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还在伤心呢！”
“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让她去剪头发都不去！”然后转头看着谭雅丽，“你不是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嘛，我这倒是有个选择。”
谭雅丽眼睛一亮，笑着问道:“是谁啊？竟然入了你的眼。”
“就是肉联厂的老朱家儿子。”
谭雅丽惊讶:“老娄，你没开玩笑吧？老朱儿子长得跟猪一样，咱晓娥能喜欢他？”
“我只是觉得对方和陈大牛长得一样壮，就想让他俩试试。”
谭雅丽以手扶额:“那是壮吗？那是胖好吧。”
“额...”
陈大牛离开娄家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对于他来说，娄家，他是完全不想沾边的，他只想过些安逸的日子。
时间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来到了60年年底。
这一月里，陈大牛又收到了三件国宝级古董，小珍品几十个，还有很多的古籍书册。里面的医书让他受益匪浅，这一月他都在研究医书上的内容。
其中的治疗脑瘫的药丸让他很感兴趣，一直在复刻，可惜效果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