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了规则，方东来心里那股邪火反倒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败家，还得指定败给谁，这系统比居委会大妈管得还宽。
他现在这副“目中无人自大男”的人设，倒是跟这个任务相得益彰。
想通了这一点，方东来脸上的狂傲更盛，他领着身后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开始了“扫街”。
“走，给兄弟们置办点行头！”
他带着人，直接杀进了附近一家看起来最高档的百货商场。
“老板，你们这儿最好的西装，拿出来！”
方东来对着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经理一看这架势，身后跟着八九个壮汉，前面一个年轻人嚣张得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立马堆着笑脸迎了上来。
“先生，我们这儿都是进口料子，意大利手工的，您看这几款……”
方东来连看都懒得看，直接指着车浪、马丁和四个跟着保安，“他们几个，一人一身。”
车浪愣了一下，他穿着自己的夹克衫挺舒服的，搞不懂这又是哪一出。
李右在旁边小声提醒：“老板，他们是保安，穿西装不方便干活吧？”
说完，他直接对经理说：
“别废话，挑最贵的，一人来一套！不合身？不合身就扔了再买！”
经理喜上眉梢，连忙招呼店员给几人量尺寸。
车浪几人被推进试衣间，换上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出来，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气势顿时不一样了，往那一站，真有几分黑帮电影里高级保镖的感觉。
“多少钱？”方东来问。
“先生，一共是一万两千八。”经理笑得合不拢嘴。
李右在旁边听得直咋舌，这都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了。他刚想说这价钱太离谱，就被方东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看了看傻站着的张左，现场就他俩没有。
方东来直接抬眼皮看向张左：
“掏钱啊。”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能不能便宜点，那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让店员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整个一上午，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景。
一个嚣张的年轻人，带着一群跟班，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他买东西从不还价，看中了就直接扔钱，但买的东西，全都是给身边那些看起来像打手或下属的人。
从名牌手表到进口皮鞋，甚至还给每个人配了一副当时最时髦的蛤蟆镜。
他对自己，却是分文不花。李右和张左想买瓶水，都被他一脸嫌恶地推开：
“渴什么渴，憋着！”
终于，在一家五星级大饭店的豪华包厢里，方东来完成了上午的最后一次“团建”。
他点了满满一桌子最贵的菜，龙虾、鲍鱼、燕窝，应有尽有。
一顿饭下来，又是几千块钱没了。
结完账，李右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汇报：“老板，算上吃饭，今天上午一共花了……五万出头。”
五万。
在九十年代末，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方东来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个依旧长得吓人的数字，只觉得一阵头大。
【“败家任务”完成度：.6元\/21,793,151.3元。】
照这个速度，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花不完啊！
【弹幕“垃圾星地下教父”：主播效率太低了！直接去买军火啊！买一艘星际战舰，分分钟破产！】
【弹幕“粉钻将军”：买什么军火，多俗。主播，来我们宝石星，我给你介绍几块镇星之宝，保证一颗就让你倾家荡产！】
【弹幕“我妈说的都对”：都别瞎扯了！主播，听我的，去赌博！上一把梭哈，什么烦恼都没了！】
【弹幕“合欢派金瓶儿”：哎呀，小哥哥，来我们这嘛，保证让你把钱花得明明白白，舒舒服服~】
脑海里，哪吒也急得团团转，一惊一乍地跳了出来。
“宿主宿主！要不你把钱都换成金子，然后扔海里听个响？这肯定算败家了吧！”
方东来懒得理会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外有丁大帅对自己虎视眈眈，内有系统这个催命的任务。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在“目中无人自大男”的人设下，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狂傲不羁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
花钱，太慢，最重要的是不舍得，要不一个保安一套四合院早就给败光了。
那……输钱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
他走到包厢一个安静的角落，掏出他的老旧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虚弱又怨毒的声音。
“谁？！”
是丁大帅。
“哟，丁大帅，听声音，伤得不轻啊？”
方东来语带讥讽，嚣张至极。
“方东来？！”
丁大帅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恨意，“你他妈还敢给我打电话？！”
“怎么不敢？”
方东来嗤笑一声，“我这不是看你挺可怜的，打电话慰问一下嘛。顺便，跟你谈笔生意。”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急着拒绝啊。”
方东来慢悠悠地说，“我最近呢，运气好，挣了笔小钱。寻思着咱们这点破事也挺没劲的，要不这样，我拿钱出来，买个清静，咱们两清，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丁大帅，正躺在自家别墅的沙发上，脸上和手上都缠着纱布，疼得龇牙咧嘴。
他早就通过手下的汇报，知道了方东来在电视上出名，还靠赌石发了笔横财的事。
在他看来，那点钱，顶多百八十万，根本不入他的眼。
听到方东来想拿钱了事，他不禁讥笑出声：
“就你赌石头挣那点钱？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想拿那点钱就摆平我？你做梦！”
“哦？”
方东来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自大和轻蔑，“那点钱？看来丁大帅是瞧不上啊。也对，我说的不是那笔钱，那点钱够干嘛的。”
他顿了顿，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
“我说的，是一个亿。怎么样，丁大帅，这个数，你敢要吗？”
“一个亿？！”
丁大帅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根本不信。
“你他妈疯了吧！你哪来的一个亿！”
“我有没有，你管不着。”
方东来的语气充满了挑衅，“我就问你，你丁大帅，拿得出一个亿吗？别是整个钱潮集团，都凑不出这点现金吧？”
“你放屁！”
丁大帅被彻底激怒了，他最恨别人质疑他的实力。
“既然有，那我们玩个大的。”
方东来图穷匕见，“你不是想弄死我吗？光天化日动手动脚的多没品位。咱们约个赌局，就赌一个亿。你赢了，钱归你，我方东来这条命也随你处置。”
“我赢了，钱归我，你和你那个丑八怪妹妹，以后见了我绕道走，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