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风神清气爽地醒来。
深度睡眠很好地缓解了昨日的疲惫，而即将到手的“巨款”更是让他心情愉悦。
他没有选择在正规的官方渠道出售那套引擎。
原因很简单：来源不明。一套全新的、技术标准甚至略高于市面同级产品的护卫舰引擎，突然由一个高中生拿出来卖，太过引人注目，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调查和麻烦。
他的目标是位于“希望行星”地下网络中的灰色市场——一个游离于联邦严格监管之外，以物易物和信息交流着称的地方。
这里充斥着返回希望行星的边境指挥官、独立工程师、资源回收商以及各种寻求“特殊渠道”的人。
吃过灵芝做的两份美味的煎蛋早餐，林风将灵芝留在家中，叮嘱她继续熟悉数据库和监控网络信息。
他自己则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工装服，戴上兜帽，通过几次匿名网络节点跳转，接入了一个需要特殊邀请码才能访问的本地加密论坛。
论坛界面粗糙，信息刷新极快，充斥着隐晦的行话和代号。
【求购：未登记编码的晶析体高纯度能量水晶，量大从优，可用“黑钢”或Fc（联邦币）结算。】
【出售：萨尔拉迦工兵虫完整前肢*20，新鲜采集，带生物信息素，欲购从速。】
【招募：有重火力经验的星尘战士，短期护航任务，目的地x-12废墟带，报酬面议，怕死勿扰。】
林风快速浏览着，很快在一个名为“机械设备与能源动力”的子版块，发布了经过精心措辞的信息：
【出售：“哨兵”级护卫舰标准亚光速引擎阵列（完整版），全新未使用，技术参数优（+5%能量利用率，-3%启动延迟）。仅支持线下验货，Fc交易。有意者带价密。】
信息发出后不久，他的加密通讯频道就亮起了几个请求。大多是试探性的低价询问，或者要求提供更详细来源证明的，都被林风谨慎地回绝了。
直到一个代号为“零件佬”的用户发来消息：
【“哨兵”级？现在还有新的流出？东西在哪？我要看实物。】
语气直接，带着一股老油条的味道。
林风回复：【“希望行星”，第七区。东西保证没问题，看到实物你自然知道。价格合适就出手。】
【第七区？巧了。给我个坐标，一小时后我带仪器过来。别耍花样。】
“零件佬”回复得很快。
林风想了想，将之前在太空港上就提前租好的那个位于第七区边缘、临时堆放引擎的小仓库地址发了过去。那里位置偏僻，监控稀少，适合进行这种不太见光的交易。
一小时后，林风提前到达仓库。他谨慎地检查了周围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用终端打开仓门。
先是去把所有监控关掉，再把那套结构精密的引擎阵列从系统空间拿出放在仓库中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很快，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悬浮货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仓库外。一个穿着油腻皮夹克、头发稀疏、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大小的多功能检测仪。
他就是“零件佬”。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寒暄。“零件佬”目光扫过仓库内的引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掩饰下去。
“验货。”他言简意赅，打开检测仪，连接上引擎的各个接口，开始进行全面的扫描和测试。光束在引擎复杂的部件间游走，屏幕上飞速滚动着数据。
林风抱臂靠在墙边，看似放松，实则肌肉微微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寂核炁在体内缓缓流动，增强着他的感知。
十几分钟后，“零件佬”关闭了检测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啧，还真是好东西。能量回路是新的，磨损为零，工艺甚至比联邦现役的‘哨兵-7b’型还稍微强点。小子，哪搞来的？”
“捡的。”林风面不改色。
“零件佬”嗤笑一声，也没追问，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Fc。这东西来路不明，我收了也有风险。”
林风摇头，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它的性能值这个价，你转手卖给那些边境的‘游离指挥官’或者小佣兵团，至少能赚一倍。”
“三十五万！最多这个数！我还要打点关系，承担风险！”
“四十五万。低于这个数，我找别人。我相信‘黑钢’那边也会有兴趣。”林风报出了另一个灰色市场常用的以物易物标准单位。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最终，价格定格在了四十万联邦信用点。
“成交！”“零件佬”似乎也不想错过这笔好买卖，拿出终端，“账号。”
林风报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不记名加密账户号码。很快，终端提示四十万Fc到账。这笔巨款，相当于普通技术工人将近二十年的收入。
交易完成，“零件佬”指挥他带来的十几个搬运机器人将引擎小心地搬上大货车。临上车前，他忽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风一眼：“小子，身手不错，东西也好。以后还有什么‘捡来的’好货，可以直接联系这个频道。价格保证公道。”
他递过来一张写着加密通讯码的卡片。
林风接过卡片，笑了笑：“看情况。”
悬浮货车无声地滑入车流，消失不见。
林风看着账户里多出的四十万Fc，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桶金，到手了！虽然过程有点灰色，但结果完美。
他清理掉仓库的使用痕迹，谨慎地绕了几圈后才返回居住区。
回到家，灵芝立刻迎了上来，眼中带着询问。
“搞定了。”林风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四十万！足够我们挥霍…啊不，是足够我们进行下一阶段的计划了！”
虽然这笔钱，对灵芝未来要具现的那巨大的舰体来说，仍是杯水车薪。但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始，他可以租用一个更正规、设备更齐全的工作室，用于给灵芝制造一些强大的舰用装备或者零件拿去卖。从而实现钱生钱。
然而，就在他盘算着这笔钱该如何使用时，个人终端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但直接闯入他主要收件箱的信息。这条信息绕过了他设置的大部分匿名过滤。
信息内容很短，却让林风的笑容瞬间凝固：
【林风先生。关于您今日出售的那套“非标准制式”引擎，我们很感兴趣。不知您是否还有兴趣洽谈更大的合作？或许，我们可以提供您正在迫切需要的、关于“星舰娘具现化”的某些…稀有材料。】
【地点：“遗忘酒吧”，第七区地下三层。今晚8点。静候光临。】
信息的落款处，是一个简单的、闪烁着微光的银色齿轮徽记。
林风的心猛地一沉。
被盯上了！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真名，知道他刚刚完成的交易，甚至似乎…还知道他拥有舰娘，且急需舰体材料！
是那个“零件佬”？
不像，语气和方式完全不同。
是其他潜伏在灰色市场里的眼线？
还是…更神秘的势力？
“指挥官？”灵芝敏锐地感觉到了林风情绪的剧烈变化，担忧地抓住他的衣袖。
林风看着那条信息，又看看身边一无所知、全然依赖着他的小维修舰娘，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麻烦，总是比计划来得更快。
今晚这个约会，是陷阱，还是机遇？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对方抛出的“稀有材料”饵，对他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灵芝，”他沉声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夜幕，正缓缓降临“希望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