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社区的宁静,是被卡罗尔一声急促的惊呼打破的。
“帕特里夏!你怎么了?”
当时秦酒正和肖恩一起清点新收获的土豆,闻声望去,只见年轻的帕特里夏瘫倒在菜地旁,脸色灰败。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出混着血丝的呕吐物,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内心oS:不对…这症状…不是普通的肠胃炎!
一股寒意瞬间从秦酒的脊椎窜上头顶。
她猛地想起,大约十天前,确实有过一次轻微的、波及数人的腹泻事件,但症状很轻,两三天后就自行痊愈了。
她当时仔细检查过水源和食物,并未发现严重污染,也只当是换季引起的普通不适。
原来那根本不是预兆,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插曲。真正的、来自原剧的恐怖瘟疫,直到此刻才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隔离!”
“所有接触过她的人,立刻远离!”
秦酒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她几乎是扑过去,不顾污秽,用手背试了试帕特里夏额头的温度,
烫得惊人。
“詹纳博士!”
秦酒抬头厉声喊道,“需要立刻隔离区!”
整个监狱瞬间进入了另一种模式的紧张。
帕特里夏被迅速抬进之前就已预备、但愿永不启用的隔离牢房。
詹纳博士穿上简陋的防护装备,眉头紧锁地开始检查。
不幸的是,疫情的扩散速度远超想象。
紧接着,伍德伯里的原居民以及新加入的国民警卫队成员中也有两人出现了类似的高热、呕血症状。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开始在某些角落蔓延。
秦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着未感染的人员加固隔离区,分发煮沸过的水,反复强调洗手和消毒。
她得益于前世的部分经验和原剧记忆,采取的措施比原剧中更加迅速和坚决。
“所有牢房,晚上睡觉必须从内部锁好!”
“任何时候,不得单独与感觉不适的人待在密闭空间!”
她站在人群中,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扫过每一个面露惧色的人,“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内心oS:原剧里那个因为病人变异而在睡梦中咬死室友的惨剧,绝不能发生!
她的果断和预先的防范起到了一定作用。
虽然瘟疫来势汹汹,但确实没有出现原剧中那样,隔离区内病人尸变后屠杀健康成员的恐怖事件。
然而,瘟疫本身依旧在无情地传播。
第三天夜里,秦酒在指挥分发晚餐时,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喉头一阵发痒,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摊开手心,一抹刺眼的血丝赫然出现在掌心。
内心oS:厚礼蟹,还是…中招了。
她不动声色地擦掉血迹,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一直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肖恩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他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你感染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的手臂强硬地环住她有些发软的身体,几乎是将她半抱着带离了人群,送往隔离区。
“我没事…”
秦酒的辩解在又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显得苍白无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
瑞克正在外围巡逻,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消息时,握着对讲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几乎是立刻终止了巡逻,用最快速度赶回监狱中心区域,隔着隔离区的铁丝网。
他看到秦酒被肖恩扶进一间空牢房,她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和眉宇间的虚弱,让瑞克的心狠狠揪紧。
“秦酒!”
瑞克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达里尔当时正在水塔上,看到下方隔离区的骚动,以及那个被肖恩半扶半抱进去的娇小身影时。
他直接从数米高的塔架上一跃而下,落地后甚至没有缓冲,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冲了过去。
他被拦在了隔离区外,只能死死盯着那扇关上的牢门,胸膛剧烈起伏,手中的弩箭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隔离牢房内,秦酒躺在简陋的床垫上,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被迅速抽空。
高烧让她意识模糊,冰冷的寒意和灼热的感觉交替侵袭,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的刺痛和喉间铁锈般的血腥味。
内心oS:原来…这么难受。原剧里格伦也差点撑不过去…
牢房外,三个男人以不同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焦灼。
肖恩直接留在了隔离区内。
他无视了詹纳博士关于风险的建议,穿上简单的口罩和手套,寸步不离地守在秦酒牢房外,用湿布小心翼翼地通过栏杆缝隙为她擦拭额头和脖颈降温。
他的动作与他平日粗犷的形象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
每当秦酒因痛苦而蜷缩或呻吟时,他额角的青筋都会暴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恐慌和暴戾,仿佛随时准备撕碎那个让她如此痛苦的看不见的敌人。
“撑住,听见没有?”
他隔着栏杆,声音沙哑地命令,更像是在乞求。
瑞克无法进入核心隔离区,他就在外围奔走,协调一切资源,用近乎苛刻的标准检查每一项防控措施是否到位,确保药品和干净的水源能第一时间送进去。
他不断向詹纳博士询问情况,每一次听到“情况不乐观”时,他的嘴唇都会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眼神深处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他偶尔会走到隔离网前,沉默地看着里面那个身影,拳头紧了又松。
达里尔则变得更加沉默。
他不再待在塔楼,而是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直接坐在隔离区入口处的外面,背对着众人,面朝外部,弩箭横在膝上。
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区域,阻挡着任何可能从外部而来的打扰或威胁。
每当里面传来秦酒压抑的咳嗽声,他宽阔的后背都会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秦酒在昏沉中,能片段地感知到外界。
她感觉到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听到肖恩压抑的低语;
她模糊看到瑞克在远处焦灼踱步的身影;
她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入口处那道沉默却无比坚定的目光。
内心oS:真是…狼狈啊。还以为能避免…结果还是倒下了。不过…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瘟疫的阴影笼罩着监狱,但在秦酒提前布防和同伴们不遗余力的守护下。
它被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没有演变成原剧中那种秩序崩坏、尸横遍地的地狱景象。
然而,对于被困在病魔掌心中的秦酒而言,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拔河。
她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只有身体本能的咳嗽和灼热的高烧,证明着她仍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