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养了几日,借助清心佩又吸收了两次那奇异的能量(虽然效果一次比一次弱),林月如的实力恢复到了通脉境中期,对冰元力的掌控也越发纯熟。她向苏烈提出,要去宗门药圃看看。
天狼门的药圃位于后山一处元气相对充裕的山谷。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却驱不散谷中一种莫名的沉闷。药田阡陌纵横,种植着各种草药,但许多植株都显得蔫头耷脑,叶片发黄,甚至有些呈现出不祥的灰败色。
林月如漫步在田埂上,脚下的泥土似乎过于湿润粘腻,带着一种腐殖质过量的沉闷气息。越往药圃深处走,她眉心那针扎般的刺痛感再次出现,比在地牢时更轻微,却更持续,如同背景噪音般萦绕不散。丹田内的冰元力旋转速度微微加快,自主地在体内流转,抵御着外界无形的影响。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一株叶片卷曲、边缘呈现焦黑色的“凝血草”。她伸出食指,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元力,轻轻触碰那焦黑的叶片。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
异变并非发生在草药上,而是发生在林月如的感知中!
她的脑海中猛地炸开一片混乱、痛苦、充满了贪婪吞噬欲望的暗红色视野!仿佛通过这株草,她短暂地连接到了一个疯狂而邪恶的意识碎片!耳边响起无数细碎、扭曲、非人的嘶鸣和嚎哭!胃部一阵剧烈痉挛,她猛地缩回手,喉咙发紧,差点干呕出来!
那株凝血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发黑、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而在它根部周围的土壤,竟然也隐隐渗透出一丝丝极其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红纹路,如同血管般微微搏动了一下,又迅速隐没!
周围的其它草药,在这一刻,无风自动,叶片齐齐向她所在的方向蜷缩、颤抖,仿佛在无声地哀嚎,又像是在向她发出警告或求救!
林月如脸色发白,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种与植物、与土地之间诡异的“共鸣”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和警觉。她的灵力,不仅能净化魔气,似乎还能敏锐地感知到被魔气污染的事物,甚至……能引起它们本能的反应?
她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整片药圃。现在她明白了,为何这里的草药长势如此之差。这片土地,恐怕早已被苏震海或者他手下的人,用某种方式(比如浇灌了混合魔气的药液)秘密污染了!这些被污染的药材若是被门内弟子服用,潜移默化之下,心智迟早会被魔气侵蚀!
好毒辣的手段!这简直是要从根本上瓦解天狼门!
她闭上眼睛,将神识缓缓散开,与体内冰元力的感知结合。这一次,她不再针对单一植株,而是尝试去感受这片土地本身的“气息”。
脚下的土地传来微弱却清晰的震颤,一种深沉的、被玷污的痛苦和无声的呐喊,顺着地脉隐隐传来。空气中弥漫的元气也变得浑浊不堪,其中混杂着无数细微的、躁动不安的暗红粒子,如同无形的瘟疫。
她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向下,尝试将一丝精纯的冰元力注入脚下的土地。
滋——!
如同烧红的铁块放入水中!她脚下的地面猛地腾起一片极淡的白雾!土壤中那些隐匿的暗红纹路瞬间显现,如同受惊的毒虫般扭曲、挣扎,然后在她冰元力的净化下迅速变淡、消失。以她双脚为中心,方圆一尺内的草药,仿佛久旱逢甘霖,灰败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生机,叶片舒展开来,甚至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
但林月如立刻停止了输出。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太阳穴再次突突直跳。净化这片土地消耗巨大,绝非她一人一时之功。
她站在原地,任由山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带来远处草木的清新气息,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魔患之深,远超想象。它早已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了天狼门的根基之中。
环境互动细节: 当她净化脚下土地时,旁边一株年份久远的老参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一枚红得异常的参果悄然坠落,滚到她的脚边。参果内部,似乎有一点极微弱的冰蓝光泽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