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塞尔温现在有一万个不乐意,他看着两个白陨站在自己面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认命了,从看见白陨的第一眼,他的命运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们两个面对面跪坐,白陨死死的抓着塞尔温的右手,而分身则是用塞尔温的魔杖轻轻点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哦对了,你全名叫什么?”白陨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用姓氏称呼他。
“西利瓦伊·塞尔温。”
白陨了然:“怪不得你让我称呼你为塞尔温呢。”
塞尔温无奈的点头:“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拗口。”
“西利瓦伊·塞尔温,我白陨在此与你立下誓言,你不可将我的能力以任何形式透露给他人。”
“你——是否同意?”白陨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的盯着塞尔温。
塞尔温自知今天是必然立下这个誓言,也不再挣扎:“我同意。”
“很好。”
抵着他们双手的魔杖喷出黑色的火焰,这本该是红色的,不过在白陨的天赋加持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不用担心,只是火焰的颜色不同,效果是一样的。”白陨看出塞尔温顾虑,出声解释了一下,“毕竟违反的代价都是死,并且这个比原版效果好多了。”
“……怎么说?”
“你现在根本无法说出任何有关我能力的情报。”白陨放开塞尔温的手,笑眯眯的说。
塞尔温张了张嘴,他尝试着想说出相关信息,却连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让他惊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但眼下,塞尔温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之前的惊讶是看见一辆全险半挂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惊骇于这其中的力量。
现在白陨的行为就相当于他开着一台老头乐,出门把全险半挂碾碎了。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当塞尔温开口想说出任何有关白陨能力的话语,都会被直接捏死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奇,诡异,惊悚。
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把魔法施展到这种地步。
塞尔温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这一切是梦也说不定,等他一觉睡醒,又会发现自己在那个废弃的公寓楼中。
“别发呆了。”白陨在塞尔温面前打了个响指,“一会儿我会炼制一批魔植,和以魔植为基底的魔药。”
“你和罗兰要做的就是去翻倒巷把它们卖掉。”
“伪装的好一点,别被人发现了。”
白陨看了眼自己的分身:“我把分身留在这里炼药,我得先回去上课了。”
“合作愉快,塞尔温先生。”
说完,白陨化作一只玄色的渡鸦,从窗户飞了出去。
而他的分身与塞尔温对视一眼随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被注视的瞬间塞尔温只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麻。
“那……我先回房间了。”塞尔温告别了白陨的分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今天太累了,精神一放松下来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止不住的,身心俱疲的他只能先回房休息。
白陨的分身则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罗兰回来的也快,大约中午的时候她提溜着一大袋子东西进了屋。
“呀,小老板,没睡觉吗?”罗兰将一大袋子东西堆到茶几上,伸了个懒腰。
“没有,不是很困。”分身摇摇头,检查了一下东西,发现没问题后朝罗兰说,“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小老板你真好!”罗兰开开心心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白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的白陨身体有些僵硬,哪怕是分身,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这也是个人类,坐一晚上还是会疲惫的。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收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此之前他们并未明确哪间屋子是自己的,不过既然其他两个人都做出了选择,剩下的就随便白陨自己挑选了。
白陨的屋子在二楼,正午的暖阳洒进窗户中,木制的家具散发出一种好闻的清香,他看了看柔软的床铺,最终还是忍住了诱惑没躺上去。
毕竟等塞尔温和罗兰醒了看见半人高的魔植估计是要吓死,他最好在这之前就将种子催生并收获。
他拿了几颗种子走到楼下的花园,将它们塞进土里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劳作。
种植,催生,万弹齐发。
实在不行就来一发阿瓦达索命。
行云流水的操作甚至让变异的魔植连一块玻璃都没打破。
白陨满意的看着采集下来的叶片,催生咒导致叶片发生更剧烈的变异效果。
如果不使用催生咒,生长出的叶片可能仅仅只有几条黑色的纹路在上面,药效也算不上有多好。
而他施展的催生咒会加剧植物的变异。
两个催生咒下去,整个叶片全浸染在黑色之中。
当然,代价就是需要念三个万弹齐发才能彻底消灭变异魔植。
周围的石块统一的被召唤起来悬在空中,随即接连攻向挥舞着茎叶的魔植,石块在接触到魔植的瞬间产生剧烈的爆炸,原本耀武扬威的魔植在狂轰滥炸下失去了生机,很快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收好采集下来的叶片,剩下的茎秆部分直接一把火烧了。
“火焰熊熊——”白陨一声低语,黑色的火焰瞬间将魔植茎秆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小撮灰烬,随着风消失在空气中。
回到卧室,白陨将坩埚摆在桌面上,将魔药基底依次放入,最后用石臼捣碎变异植物的叶片,称好克数将其倒入。
用勺子搅拌了三圈后,白陨看着颜色越来越奇怪的汤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下一秒,“砰!”的一声,整个坩埚内的药材发生剧烈的反应,引发的震颤几乎将整个桌子掀翻。
“……”白陨就知道自己不该对他的天赋抱有任何幻想。
不出意外的,魔药在他手中也产生了异变。
上一世他没钱接触魔药学,课堂上跟赛德两个人用一口锅,实践的机会都给了对方,而自己只能靠理论保证及格。
用赛德的话说,即便白陨一点魔药不会做,光是靠做题也能毕业。
而赛德,自己就不是了,没有实践分可能真毕不了业。
当时的白陨一直致力于扮演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同意。
即便感觉有些不妥,但也依旧顺着赛德。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压根儿连一瓶完整的魔药都没有制作过。
坩埚的剧烈反应将白陨的思绪拉回现实,即便自己现在只是一具分身,没有强大的禁咒加持,但他的身体素质也等同于本体的身体素质。
眼看这锅汤药已经要压制不住飞扑出来,白陨直接上手将整个锅按在的桌面上。
魔药产生的剧烈反应让他一个体质c-的人几乎控制不住,木制桌面也在此时产生了细密的裂纹。
这锅魔药的颜色从绿色,变成紫红色,然后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他就不该奢望自己能熬出什么正经玩意儿。
在白陨好不容易压制住这锅魔药,门突然被敲响了。
只听见塞尔温的些许迟疑的声音从门后面响起:“白陨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您……把下水道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