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洒在沙岛临时帅府的青石阶上,曹云独自坐在偏厅,就着蛟油灯仔细端详那串夜光贝项链。
白日里李世民赐予的玉佩还带着帝王体温,与她指尖冰凉的贝壳形成微妙对比。当她无意间将玉佩贴近最大那枚贝片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贝片内壁突然显现出细如发丝的刻痕。
\"这是...海疆防务图?\"曹云轻呼出声。
只见贝片上浮现出完整的渤海湾水文图,其中三处礁区用朱砂标红,旁边刻着蝇头小字:\"癸卯年惊蛰,潮涨三尺六寸\"。她急忙取出父亲遗留的潮汐歌诀对照,发现这三处正是\"龙吐珠\"、\"虎啸岩\"、\"玄武潭\"三大险滩。
此时李震正在军械库督造新型弩机,当他看到曹云匆匆带来的贝片时,手中量尺\"啪\"地落地:\"这是前隋宇文恺所创的'贝书'!需用皇族玉佩中的和田玉激发显影。\"
二人就着灯光细看,发现每处险滩标注旁还有更小的契丹文字——竟是高句丽与契丹联军的具体集结时间!
\"难怪浪里蛟能神出鬼没。\"李震抚摸着贝片上凹凸的刻痕,\"他们根本不用信鸽,靠潮汐就能传递军情。\"
他立即召来军中契丹裔译官,破译出\"惊蛰日辰时,佯攻沙岛,实取州港\"的密谋。
消息传入主帅帐时,李世民正在批阅兵部文书。
听闻贝片密讯,他执朱笔的手微微一顿:\"州港现屯有二十万石漕粮。\"帝王起身走向沙盘,玄色披风掠过曹云肩头,\"云娘以为,敌军会走哪条水道?\"
曹云将贝片置于沙盘上方,借着玉佩反光投影出立体海图:\"若走明路必经虎啸岩,但若是臣女...\"她指尖划向一条暗流,\"会借望日大潮穿越死亡礁。\"
这个答案让李世民眼底闪过激赏——那条暗流连最老练的舵工都不敢尝试。
次日拂晓,曹妃甸船厂响起奇特的金石之声。曹云带着渔帮工匠改造床弩,将传统三弓合一的制式改为单弓多弦。她取来晒干的鲨鱼颌骨,打磨成三棱箭簇:\"鲨齿咬合时最利破甲,臣女试过能射穿五层牛皮。\"
李震看着弩机上安装的贝壳瞄准器,忍不住质疑:\"海上颠簸,这般精巧如何瞄准?\"
曹云不语,取来渔网悬挂在桅杆上,随着海浪起伏,她突然扳动弩机,鲨齿箭呼啸着穿过网眼正中:\"渔家女儿绣花都要在晃悠的船头,这点颠簸算不得什么。\"
试验结果令人震惊,新弩射程达三百步,远超唐军现役任何弓弩。更奇妙的是箭矢入水后不会下沉,反而利用鲨齿结构的浮力继续滑行,堪称水上利器。李世民亲自试射时,箭矢竟连续穿透三个浪头,最终钉在百丈外的靶船上。
\"此弩当名'破浪'。\"帝王抚摸着弩身贝壳镶嵌的刻度,\"云娘可愿督造三百具?\"
曹云却摇头:\"鲨齿难得,不如改铸铁齿。但需加入海泥淬火,方能不锈。\"
这个建议让将作监工匠目瞪口呆——海泥淬火法是失传的百越秘技。
正当弩机量产之际,斥候带来紧急军情:高句丽水师已提前出动,正向死亡礁方向移动。曹云望着突然转变的风向,面色凝重:\"他们算准了今日有东南暴风,想借风势强行闯礁!\"
死亡礁海域在暴风中如同沸腾的巨锅,高句丽旗舰\"海东青\"号借着风势突进,船首包铁撞角劈开狂浪。站在了望塔上的主帅金承武紧握铜镜,镜面反射着礁区复杂的水路。他全然不知,唐军新型弩机已在前方暗礁后架设完毕。
曹云趴在最前沿的礁石上,长发被浪花打得透湿。她耳贴贝壳聆听水底动静,突然挥动夜光贝串——这是全军突击的信号。三十架\"破浪弩\"同时咆哮,特制铁齿箭化作漫天飞蝗。更可怕的是箭矢后拖着浸油麻绳,遇浪即燃,瞬间织成火网。
金承武急令转舵,却发现船舵被暗流裹挟。此时曹云吹响海螺,渔帮子弟驾着小艇从礁石缝隙钻出,向敌舰投掷陶罐。罐中装有特制海藻粉,遇水产生浓烟,配合风暴能见度降至咫尺。
\"放闸!\"李震在指挥舰上令旗挥落,潜伏水下的渔网突然升起,网上缀满倒钩的\"狼牙贝\"。高句丽战舰接连搁浅,水兵跳海逃生时,又被暗流卷向曹云预设的陷阱区——那里布满了伪装成珊瑚的捕兽夹。
战后清点战场时,唐军在\"海东青\"号底舱发现惊人秘密:整箱的河北道府库银锭,还有与契丹往来的密信。李世民凝视着银锭上\"贞观三年\"的刻印,忽然将曹云唤至身前:\"朕欲在沧州设海事监,卿可愿为首任监正?\"
“臣女谢过陛下!”
海浪声中,新晋的女监正将夜光贝串举向月光。贝片折射出的光华,映照着帝王眼中不曾有过的温柔。
山林之中,幽影小队勉强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吃的他们还有肉干,不过夜晚的寒冷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忍受。
吴战考虑再三还是开口道:“找些干柴之类的生火!”
“头,这样是不是……”
“有丹药在大家虽然不会患病,但我们也不能有良好的状态面对位置的一些,之所以半日多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是要远离对方的视线。四周的山上没有他们的踪迹,也就意味着即使发现咱们,他们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赶往这里。”
张文点头:“抓紧时间生火,肉干大家手里都还有,不过我们不得不留下一些应急用。”
“那好,我腿脚快,四周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宋涛说完话,几个翻腾之后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吴战摸出身后的工兵铲组装好,就开始请挖掘他们脚下的地面,小的灶坑出现,恰好就是大家随身携带的便携小灶具的大小,然后就是长长的烟道。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一人一套锅具!”
“呵呵,主要是这样能方便一些。”
吴战并没有停下,而是在不远处挖了更大的一个坑,范围不大,但深度足有三尺,然后同样的烟道出现,只不过是连着先前放灶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