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群玉阁
众人拾级登上群玉阁,入目便是满堂灯火,宴席早已备好,宾客们谈笑风生,一派热闹景象。
派蒙飞在最前,满眼惊叹:“哇哦……大家都落座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群玉阁参加凝光小姐的宴会,光看这桌案上的点心,就知道有好多好吃的!”
凝光一袭华服立于主位旁,含笑颔首:“诸位皆是璃月的重要人物,更是我凝光的贵客,今日齐聚于此,务必放开拘束,尽兴而归。”
说罢,她目光转向一旁的天一,语气温和了几分,“不便饮酒的客人,桌上的果饮皆是精心调制,可随意取用。美酒固然宜人,但群玉阁上的万家灯火与璃月夜景,想必也能让人心神沉醉。”
天一:阿巴阿巴
席间,两名宾客的交谈声传入耳中。“听说了吗?今日云先生会登台献艺呢。”“呵呵,不瞒你说,我就是冲这个来的!云先生的戏,我一场都没落过。这次据说要唱《神女劈观》,还是云先生父亲亲笔写的本子,我都期待得两三个晚上没睡好!”
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喊道:“快看,云先生上台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云堇身着戏服,手持水袖,从容地走上阁中搭建的戏台。刹那间,满堂的目光皆聚焦在她身上,喧闹的宴席渐渐安静下来,只待锣鼓声响,好戏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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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落
“《神女劈观》到这里本该接近尾声,但今日我再添一笔——唱与——诸位——听——”
「曲高未必人不识,自有知音和清词
红缨猎猎剑流星,直指怒潮洗海清」
「彼时鹤归,茫茫天地无依靠,孤身离去
今日再会,新朋旧友坐满堂,共聚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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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落
戏台落幕,云堇卸下戏妆,缓步走到众人桌前,笑着问道:“怎么样?方才这出《神女劈观》,唱得还不错吧?”
派蒙立刻凑上前,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听了!水袖翻飞的时候超厉害,有机会我也要学两句!”
申鹤望着云堇,眼神柔和了许多,轻声道:“很好听,而且……谢谢你。”
“不必客气。”云堇莞尔,“多亏有你,这出戏才多了份真实的温度。戏会落幕,但人生的篇章还在继续,相信你今后一定能顺利融入璃月港的烟火气里。”
申鹤垂眸,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嘴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谢谢,我想,我已经找到改变的「契机」了。”
正当气氛融洽时,一个醉醺醺的客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酒气熏天。
他眯着眼盯着云堇,打了个酒嗝:“云先生……原来你在这儿。嗯?”目光扫到申鹤,他眼睛一亮,“这位白发姑娘看着好特别,跟画里的仙人似的,莫非你就是戏里的神女?还有这位——”他又指向空,嘿嘿笑道,“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吗?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
说着,他竟伸手想去拉申鹤的衣袖,厚着脸皮问:“不介意加张椅子吧?来,咱们……咱们一起聊聊……”
申鹤脸色骤冷,猛地站起身,周身寒气隐隐浮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如果你不想用鼻子或者眼睛把剩下的酒喝完,现在就立刻离开。”
这熟悉的冷冽感,瞬间让空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要融入璃月,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那醉酒客人被申鹤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没完全清醒,嘟囔着:“欸?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申鹤,冷静点!”空和派蒙连忙一左一右拉住她,生怕她真的动了手,“他只是喝醉了,别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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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无妄坡
夜色中的无望坡弥漫着薄雾,树影幢幢,天一的身影悄然穿行其间——她正是从群玉阁的宴席上偷偷溜出来的。
行至一处荒僻的旧地,她停下脚步,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黑气。随着气息流转,一道泛着幽光的石门凭空出现在身前,门楣上刻着模糊的符文,正是通往「死生边界」的入口。
天一抬手轻推,石门缓缓开启,她迈步走入,门后是一片荒芜的遗迹,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光点,透着死寂的寒意。
她沿着遗迹的石板路前行,指尖凝聚的力量轻轻触碰墙壁,尘封的边界大门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片静谧的庭院,中央矗立着一棵枯槁的古树,树下坐着一道男子的身影——他眉眼间竟与申鹤有八分相似,只是面色苍白,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魂灵气息,正垂着头,似在沉思。
天一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将手递到他眼前,掌心张开的瞬间,由深渊力量构筑的画面缓缓展开——画面中,申鹤正与空并肩站在群玉阁的露台上,眉眼间虽仍有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男子猛地抬头,目光死死定格在画面上,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这是……阿鹤?她……她还活着?”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眼眶瞬间泛红。
天一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看着他,直到画面播放完毕才收回手,淡淡开口:“现在,你满意了?”
“是我对不起阿鹤……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男子猛地抬手捶打地面,懊悔的哭声在庭院中回荡,“当年我一时糊涂,做错了太多事,一直欠她们一个道歉……这些年,我就在这死生边界守着,就是盼着能有一天,能知道她们的消息……如今看到阿鹤好好的,我……我终于没了牵挂。”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诉说积压了半生的愧疚,又像是在对自己做最后的祷告。
天一静静立于一旁,看着他眼中的执念渐渐消散。待他说完,她抬手轻挥,男子的身影便化作点点光屑,缓缓消散在空气中,脸上还带着释然的笑意。
看来,他终于了结了毕生的遗憾,再无牵挂了。天一望着光点消散的方向,沉默片刻。然后消失在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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