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版劳斯莱斯的后座,空气凝固得像块冰。
车内没有开灯,窗外京城的霓虹被切割成破碎的光带,在秦彻的金丝眼镜上流淌而过。
却一丝一毫也照不进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沈妄就坐在他身侧,一个拳头的距离,低着头,身体紧绷如一张拉满的弓。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白家庄园那声刀锋穿透血肉的闷响,还在他耳边轰鸣。
秦彻那句“我的狗,你也配碰?”如同最烈的酒,最毒的瘾,让他直到现在,血液仍在灼烧。
神明为他动怒,为他降下惩罚。
这份狂喜,几乎要撑爆他的胸腔,可紧随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
他失控了。
他在主人面前,因为白敬言播放的录音而露出了不该有的脆弱和崩溃。
这是不可饶恕的罪。
“白家的牛排,火候过了。”
秦彻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点评一本书。
“还是你觉得,”秦彻的视线没有偏转,依旧看着窗外,“地上的那份,更合胃口?”
“主人……”沈妄的嘴唇翕动,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他身体下沉,就要在这摇晃的车厢里跪下请罪。
“坐好。”
秦彻的声音不高,却像车窗外的寒气,瞬间抽干了车内的最后一丝暖意。
那两个字如同一道无形的指令,将沈妄所有动作钉死在原地,他准备下沉的膝盖僵在了半空。
他不敢再动,只能任由那份混杂着狂喜与恐惧的情绪在体内冲撞,撕扯着他的神经。
车厢重新陷入死寂。
……
别墅,云顶天宫。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城璀璨的星河。
秦彻解开西装纽扣,将昂贵的定制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他没有开客厅的主灯,只留了几盏壁灯,光线昏暗,将一切都笼罩在暧昧不清的阴影里。
沈妄像个影子一样跟进来,笔直地立在客厅中央,等待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秦彻没有看他,而是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擦拭着指尖,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
一下又一下,每一个细微的摩擦声,都像鞭子抽在沈妄的心上。
终于,秦彻放下酒杯。
他抬起脸,镜片后的视线穿透稀薄的空气,落在了沈妄的脸上。
那视线平静无波,却让沈妄感觉自己像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被一寸寸剖开,所有的伪装和防备都被剥得一干二净。
“过来。”秦彻开口,站到灯下面去。”
沈妄立刻迈步上前,皮鞋踏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在距离秦彻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然后,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主人,我……”
“抬头。”
秦彻打断了他的话。
沈妄动作一顿,顺从地抬起脸。
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未褪,还残留着一丝病态的潮红。
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是白家宴会上白敬言的血,溅在了他的脸颊上。
此刻已经半干涸,像一朵妖异的梅花。
那是白敬言的血,是另一个男人的污秽。
秦彻的视线,就定格在那朵妖异的梅花上。
他没有如沈妄预想中那般发怒,或是厌恶。
他的拇指指腹,在那块血渍上,轻轻地揉搓了一下。
“这是什么?”他问,声音很轻,却带着明知故问的残忍。
沈妄的心跳漏了一拍。
冰凉的指尖捏住了沈妄的下巴,强迫他抬得更高,将那块瑕疵完全暴露出来。
下一秒,在沈妄骤然收紧的视野中,秦彻俯下了身。
一片湿热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精准地覆盖了那滴干涸的血。
不是吻,是舔舐。
秦彻的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点点将那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血迹,从沈妄的皮肤上刮去、卷走、吞掉。
动作缓慢,带着极致的侵犯与占有。
一股战栗从被触碰的皮肤开始,沿着脊椎瞬间炸开。
他脑中轰然一响,所有思绪、所有恐惧,都在这亵渎般的净化中被碾成了齑粉。
这比任何鞭笞都让他战栗。
比任何奖赏都让他感到晕眩。
秦彻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因为他的动作而失神的“作品”。
他的唇上,沾染了一抹猩红。
他伸出舌尖,将那点血迹舔舐干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记住,沈妄!”
他的吐字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划开沈妄的耳膜。
“别人的东西,脏。”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沈妄刚才被舔舐过的皮肤,感受着那里的滚烫。
“只有我,能弄脏你。”
这句话,像一道最终的判决,将沈妄彻底钉在了原地。
羞辱被重新定义成了恩赐。
秦彻用一个动作,一次宣告,将一场来自外界的羞辱,转化成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最隐秘的绑定仪式。
他不是在清洁,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覆盖和净化他的所有物。
秦彻站起身,不再看地上那个还沉浸在巨大冲击中的人,转身走向书房。
“白家想看账本,我就让他们看。”他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看看打开它的代价,他们付不付得起。”
沈妄还跪在原地,脸颊上那片皮肤仿佛被火烧过,滚烫的感觉久久不散。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着,却不敢触碰那个被主人净化过的地方。
神明……赏赐了他。
走到书房门口,秦彻停下脚步侧过脸,镜片后的目光在阴影中显得晦暗不明。
“但在这之前,有件更有趣的事。”
沈妄混沌的思绪被这句话拉了回来,他抬头,望向他的神明。
秦彻的唇角,牵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反而让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显得愈发森冷。
“沈妄。想不想玩个新游戏?”
他慢悠悠地问,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好玩的消遣。
“猜猜看,当年出卖沈家,导致你全家被屠的那个叛徒……”
“是谁?”